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秦宫旧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这还不罢休,她又在他下巴上画了一颗丑陋的黑痣,然后她看着他,捂着肚子咯咯的笑,仿佛这是天下最好玩的事。

    嬴渠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哭笑不得,蓦地,对笑得打滚的魏姝说:“寡人本想带你出去,这般还如何出去”语气非常平淡。

    魏姝怔了一下子,笑不出来了,起身揽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怀里,撒娇说:“这如何就出不去了呢?姝儿看来君上仍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姝儿的眼里,心里只有君上。”她说着,示好似的拿身子去拱他。

    嬴渠笑道:“臣工们参你口腹蜜剑,寡人这会当真是领教了。”

    ……

    臣工们在殿里候着,心里暗骂秦公,改井田之事已经在陇西大刀阔斧的展开了,他们却被困在雍城的橐泉宫里。

    他们心里也都清楚,他们若是一日不同意这变法,君上便会将他们困在这里一日,虽然未少他们吃喝,但干巴巴的听着秦公和那魏女纵情声色,心里也够不是滋味的了。

    嬴磬就是公室之一,他年纪轻,血气旺,也见过那魏女几面,听着她的娇笑声,心下再一联想,只觉得更是急躁,巴不得立刻去找两个姑娘舒坦舒坦,再洗个热水澡解解乏,天知道他被困在这橐泉宫里有多久了,日升日落,大概快有旬月了,就是铁人都熬不住,身上臭的像抹了粪。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说又说不出来,只得向嬴虔一顿递眼色。

    第75章 七十五

    魏姝到底还是洗了脸才同嬴渠出去,她有些犯懒,故而没上脂粉,只扯了件貉子披风带上,本就是美人,不施粉黛也是绝色佳人。

    撩开衣袂,嬴渠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他的手指修长,掌心温暖,她的心窝也跟着热乎起来,即便在这凛冬之时也不觉冷。

    天色非常的暗,银月挂在苍穹上,星罗棋布,貉子披风上柔顺的皮毛随着寒风抖动,他们已经出了橐泉宫,走了很远,遥遥可见远处的屋舍。

    魏姝不解地问:“这是要去哪里?”

    嬴渠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魏姝思忖了一会儿,摇头说:“在橐泉宫里住久了,日子还真记不得了。”

    大风刮来把她的鼻尖都冻的通红,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嬴渠说:“今日是腊祭”

    魏姝笑了,说:“难怪这么冷”

    腊祭在山东六国都是个重要的日子,一般都要举行行腊大典,举国再欢庆个几日,算是一年中最难得的节日之一,不过秦国好似不在意腊祭,往年也没见有什么大型的典礼。

    魏姝说:“我以为秦国是不过这腊祭的。”

    嬴渠说:“往年会在雍城狩猎,民间也会有驱傩,近年民生凋敝,宫中一切也就从简了。”

    魏姝来了兴致,说:“所以君上是要带姝儿去哪里?”

    嬴渠吊着她的胃口说:“过会儿你便会知道了”

    雍城是秦国的老都城,和魏国的安邑一样,这样的旧都总是能给人一种沧桑而厚重的感觉,久而久之,便会沉淀出特有的风韵,魏姝喜欢雍城,大概便是原于此。

    街上的人非常的多,不要说雍城,就是在咸阳也很难见到这么热闹的夜市,家家屋檐上都挑着灯,往来还有不少高鼻阔目的胡人。

    魏姝脸上漾着笑,四处探了一圈,说:“寻常雍城都是这么热闹?”

    嬴渠见她笑,也不由的笑了,说:“寻常是见不到这么多的人的。”

    魏姝揽着他的胳膊,依在他的怀里,夜里是真的寒,他的怀抱也是真的暖,她感觉不到孤单,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温馨静好。

    嬴渠看着她像是只小猫般依偎着自己,笑了笑,说:“前面便是驱傩”

    魏姝一听,迫不及待的扯着他往前赶,说:“快去瞧瞧”

    嬴渠见她如此急切好奇,笑道:“以前在魏国时不曾见过?”

    魏姝说:“以前在魏国时每逢这驱傩母亲就将我关在房里,说我年纪轻,看这种东西不大好。”又笑道:“不过有一回,我从窗子爬了出去,走的后院,一下子撞到了个红脸瘦鬼,当即吓哭了,好几夜都睡不着觉,瑛青还说我是冲着了。”

    以前的种种丑事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格外有趣,话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眼神熠熠,比天上的星辰还夺目。

    嬴渠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微笑。

    魏姝说完,摇了摇他的胳膊,说:“嬴渠哥哥,你呢?”

    她没叫他君上,好似又回到了她初来秦宫那时。她是个魏国公室女,而他也只是个秦公子,她喜欢缠着他说话,一张嘴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而他只是微笑着听她说。

    嬴渠说:“君父在时,每年都会在大殿上驱傩,小时候不懂,也吓到过,夜里时时都需要母亲哄着,方能入睡。”他脸上带着一种温柔的微笑,大概也是陷入了那些美好的回忆里。

    魏姝很少听他提他母亲,他也是个很少表现出自己情绪的人,她想了想,问:“嬴渠哥哥那时多大?”

    嬴渠转头看着她,微笑道:“六七岁,记不清了。”

    魏姝心想,才七八岁,那个子一定不会很高,他生的漂亮,小时候也应该是个粉琢玉砌似的小人儿,脸也该是软软的,哭起来定可爱极了,她在心里这么一勾勒,就想笑。

    嬴渠见她抿嘴偷乐,无奈的笑道:“你又胡乱琢磨什么呢?”

    魏姝大方的说:“想嬴渠哥哥小的时候。”

    嬴渠说:“我小的时候?”

    魏姝点头,肖想道:“你那时一定惹人爱极了,身子一定又软又嫩,抱在怀里,白白嫩嫩的一小只,舒服极了”

    嬴渠听她如此形容自己,哭笑不得。

    魏姝又嗔道:“哪里像现在,身子硬邦邦的,总是弄的姝儿身上青紫,若是能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欺负欺负你,掐掐你的rou。”

    说着已经走到了驱傩前,鼓声震震,篝火熊熊,四周围了不少的百姓,中间是十多个驱傩人,脸皆抹成赤红色,手执大鼗,蒙兽皮,着玄色朱红色衣裳,贴长五彩鸟羽,舞蹈原始而又怪异,就是现在看来,也十分的骇人。

    魏姝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嬴渠。

    嬴渠低头看她,说:“怎么了?”

    魏姝搂着他窄腰,没骨头似的蹭他,笑说:“嬴渠哥哥怕不怕,怕的话今晚姝儿搂嬴渠哥哥睡。”她一本正经的说着。

    嬴渠真是拿她没法子,哭笑不得。

    驱傩跳了一会儿便结束了,篝火还在熊熊的燃烧着,这样日子非常难得,谁也不愿意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