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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知道。你明白吗?” “明白。那谭启玄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们兄弟二人原先开了家铺子,半年前,谭启玄忽然染病死了。那谭启功本来凡事靠他弟弟,自己没什么能耐,正巧我有把柄落到了他手里。他知道了我的能力,觉得可以利用,就要挟我和他一起加入了归心堂。” “所以你就‘复活’了谭启玄?” “是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找机会脱离他的控制。直到你第一次来上课,我用那能力问出了你的身份,知道你是个警察,便清楚这就是转机。那间教室被谭启功装了监控,我不能明着来,就假装不小心弄掉了墙上的画,希望你能发现异样,追查下去,现在想来我果然没看错人。”钱助理媚眼一弯,卫远扬的心跳停了一拍。 “咳,那个,职责所在嘛。”他赶忙移开视线,“那谭启功既然死了,你就自由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 “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啊,而且现在的新老板还不错,我想跟着他不会有坏处的。” “他把这改成咨询公司了?” “嗯。” “都咨询什么。” “风水啊,起名啊,转运这些,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钱助理一扬嘴唇,抬手将一张名片插进他警服的前胸口袋。 卫远扬下意识退了半寸,掏出一张警民联系卡:“感谢你的配合,今后有问题的话及时与我们联系。” “好啊。”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葱指划过他的手背接过来。 最终,卫远扬逃也般地跑下了楼。 刚喘匀了气,身后滴滴两声,一辆轿车的窗户降了下来。 “上车。”是谢宇。 卫远扬坐进副驾驶:“大体上都找钱助理问清楚了。” 谢宇发动引擎:“你要回警局吗。” “对,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钱助理说了什么。”谢宇挂档,拐上了马路。 卫远扬眼见推辞不掉扣上安全带,将刚才的情形复述一遍。 红灯。 “你认为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谢宇问。 “啊?” “你全部当真了吗。” “我没想过这层……”卫远扬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其实我也没头绪。”谢宇说,“你为什么转到刑警。” “说出来不是什么好听的理由,升职加薪。” “没想过扬善惩恶吗。” “没想那么多吧。我对自己没啥要求,能完成本职工作,别给脑袋上的警徽抹黑就行。对了,这次的事还没谢你呢!啥时候有空?请你吃饭。” “你不用谢我,各取所需而已。” “你取了什么需?” “素材。” 绿灯亮了。 ☆、陈酿 齐谐拨了丁隶的电话。 “喂。”对面一个没睡醒的声音。 “你的电脑什么时候拿回去。” “几点了。”哈欠。 齐谐抬头看了眼座钟:“六点。” “昨晚连做了两场手术,早上十点多才下的手术台。”哈欠。 “那我明天托人送去医院?” “嗯……不用了,我现在去拿吧。” “好。”齐谐扣上电话听筒。 一个人活着需要多少外物? 衣衫,笔墨,古琴,形形色色的匣子,不知哪朝哪代的瓶瓶罐罐? 他本想收拾些东西带走,可是无论拿起哪件,都觉得没有必要。 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呢?即便不在我手里,它也还是它,没有一点区别。齐谐笑着叹了口气,也罢,楚王失弓,随它去吧。 等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夜色降下,门响了。 丁隶刚进屋就看见桌上地上打包成捆的书卷,好不容易找到个下脚的地方。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 “搬家。”齐谐说。 “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搬去哪?” “长江路。”齐谐递去两把钥匙,“给你吧,这离医院比较近,你要是有急诊夜班可以过来休息一下,但记着别乱动我的东西。” 临窗的席位已备好几碟小菜,齐谐拨了拨红泥矮炉,摆上两只酒盏:“这坛花雕我懒得带走了,近晚天凉,喝完算了。” “可惜现在不会下雪。”丁隶笑,对坐。 橘炭慢火,不时响起轻微的噼啪声。 “你还记不记得,有次我们几个偷了王叔藏在柜子里的茅台,倒出来小半碗,然后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得一口气喝光。”丁隶说。 “有这回事吗。”齐谐掀开砂锅,放一些枸杞老姜。 “当然有了,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吧。” “后来呢。” “后来你输了。” “差不多,我运气一向不好。” “后来你就想赖账。” “我才没赖账。”齐谐抬眼看他。 丁隶一指:“你刚刚还说不记得。” “我刚刚才想起来不行吗。” 丁隶笑:“你想起来什么了?” 齐谐不多言,满上了还没烧烫的酒:“自罚三杯,算我还你的。” 丁隶挡他:“你喝那么急干嘛,一杯就够了。” 齐谐只笑,扬手下咽。 丁隶叹口气:“早知道你酒量这么大那会儿就不替你喝了。” “我又没叫你替我喝,谁让你一把抢过去,最后醉得跟什么似的,还好意思说。” 丁隶哈哈:“其实我也不全是为了帮你,还想在大家面前显示一下自己很厉害很仗义嘛。” “可以理解,你一向自我中心。”齐谐说。 “阿静,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讲。” “我从小就被家里宠得一身毛病,虽然表面装听话,暗地里又自私又爱耍心眼,可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计较。” “因为我每次都能当场报复回去,不会造成心理失衡。” “我说真的。” “我没说假的啊。”齐谐看了看火候,为他斟上七分满,“况且那也不算什么毛病,我们这辈大都是家里的独子,多少有些自利心,成年后自然会改回来。” “你小时候就这么想?”丁隶端起杯子。 “人之生固小人,无师无法则唯利之见耳。” “那是什么?” “,幼时祖父教的。” 杯沿划过鼻尖,丁隶小酌了一口:“我听过一个词,叫‘太上忘情’,用来形容你正好。” “我哪有那般修养。”齐谐笑笑,“可能跟你一样,也是自我中心罢了,不然怎能把你的脾气摸得那么透。” “可我一点都搞不懂你。”丁隶放下杯子,“所以我就特别讨厌你,你越不计较,我就越觉得你高高在上自以为了不起,就越爱跟你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