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志怪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的可能,他不会冒着被反咬的风险拒绝首轮发言。——齐老板自己不是恶魔,又确定恶魔不在身后。所以,唯一可能是恶魔的,只有他前方的E君。

    这下就清楚了,最后一轮拍肩时,齐老板在第二声被拍,迪丽拉在第三声,这时齐谐已确定E君是恶魔,迪丽拉也知道了恶魔在前面两人之间。接着开始发言,这时,如果齐谐直接说出拍肩的真实情况,就等于将嫌疑锁定在自己与E君之间,接着无非是他们的自我申辩,变回上一轮游戏的胶着状态,所以他选择什么都不说。之后的迪丽拉心领神会,也不发一言。这样两人就等于联手将E君陷入被动:没有被怀疑,就没有机会辩解,站在不利的最后一位,想指名道姓嫁祸别人就更麻烦了。

    那么最终如何投票呢?若是这两人一直不揭穿,盒子和十一也不会怀疑到E君,E君更不会投给自己,只有两票,能确保胜利吗。还是说……

    谢宇抬起头,齐谐好似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原来如此,第三票在我这吗。他心领神会:“我也没什么要说的,结束。”

    “你们都搞什么啊。”E君说,“反正我不是恶魔啊,而且我是最后一个,肯定第七声被拍,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既然你们都不说,我就先乱猜一个打开局面了啊。我怀疑小十一,上一轮就是她抽的,手气来了挡不住,这次也必须是她。下一个。”

    “跳过。”齐谐笑。

    “Pass。” 迪丽拉。

    “嗨嗨有意思了,保持队形。”马盒子。

    “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了呀。”十一夜握拳抗议,“还有E君你干嘛莫名其妙怀疑我,我才没有抽到恶魔,要抽也是你抽!Pass!”

    “我也pass。”谢宇。

    “再怕死就最后一轮了同志们!好歹说点什么啊!那好吧,我收回之前怀疑小十一的话,现在的局面完全对恶魔有利,导致这种情形的罪魁祸首,他就是第一个怕死的人,第一个怕死的很明显就是我右边这位,所以我会投他,大家也跟我投他准没错。怕死!”

    齐谐压根不反驳:“下一个。”

    “跳过。”迪丽拉。

    “等等我要想一下了。”马盒子举起双手,“E君说得好像有道理,再这么下去怎么投票啊?还是你们早就想好投给谁了才怕个没完?”他看向两位发起人。

    “不许对话啊。”E君提醒。

    “OK,我自己琢磨总行了吧。”马盒子说,“我是第四声被拍的嘛,恶魔肯定在我前面,那不就是你们三个?恶魔只有一个嘛,他俩是一伙儿的,那不就剩你啰?”

    “嗯,我也觉得是E君。”十一夜吐舌头,“谁叫你刚才指我。”

    “你们这些人啊!看看,我这双诚实的眼睛,看见了吗,我这清澈的瞳孔,看见了吗,我这天真的表情!”E君拿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投我你们就等着后悔吧!”

    “投票开始!”马盒子抢话,“投E君的举手!”

    ——等等。

    谢宇忽然觉得不对。

    “一二三四!四票票死快翻牌!”

    “翻你个头啊!”E君将签摔到桌上。

    所有光束同时照去。

    亮到晃眼的纸面写着一字,人。

    另一只手在桌子中央放下那张恶魔签。

    鲜有表情的谢宇皱了一下眉头。

    反其道而行之。

    “啊……是我想错了。”迪丽拉捋了捋额前的秀发,“我以为你确定了是E君才故意不说话呢。”

    “哪里,我只是不太会撒谎,一时之间抽到这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罢了。”齐谐对她笑。

    “你真是的。”迪丽拉虽这么说,却不见一点恼意。

    “我就说是他了吧,没一个人信我!”E君抱怨。

    马盒子团了签纸砸过去:“我哪知道,谁叫你长得一脸欺骗性,一看就不像好人。”

    “就是,还乱指我!”十一说。

    “好了好了!”E君拍拍手,“时间不早了同志们,抓紧最后一轮。这次不许再乱来了啊,尤其是马盒子,尽在那起哄架秧子不干正经事儿!”

    开局前,马盒子要去一趟卫生间,迪丽拉也说屋子一直关着挺闷,想出去透透气。众人暂时解散。

    齐谐提着手电在走廊上转悠,进了一间空荡荡的客房,推开锈蚀已久的铝合金门,跨上阳台。

    晚风吹过来。

    城市主干道横陈楼底,八车宽,通明,夹道尽是霓虹,不时几弯天桥,一眼看不到头。

    他拾起一块破窗帘抹净栏杆,倚着望风景,风拂发梢很是清爽,指骨不自觉地轻扣击节。

    “看在我诡计得逞心情舒畅,告诉你一件事。”齐谐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谢宇刚走近便开了口,“刚才那两轮游戏把夔婴召来了。”

    “那又是什么。”谢宇跨入阳台。

    “春秋时西北小国供养的一只妖,传说它原先是个男婴,出生有连足白瞳之畸,他祖母见到,以为是魔怪,就将他掷入河里溺死了。双亲得知,夜夜至河岸恸哭,男婴感之,恨意渐消,待尸身化去,灵魂历经百年修成妖物,列阵召唤可以丰水治旱。西北小国得之,奉为夔婴神,而后国灭族亡,史卷失载,夔婴不知流落何处。”

    “它怎么会被召来。”

    “这个游戏的某些环节和召唤仪式恰好相同。”齐谐望着车水马龙,“阵法本应由六位祭司执行,等夔婴附入其中一位体内,便接受供奉、享用祭品、施降妖法、治退旱灾,而后祭司们另列他阵,将其送走。可是它现在千里迢迢被你们勾来,高高兴兴地附完身,既没享受到贵宾式接待,也没吃得满汉全席,当然会怒施惩戒了。”

    “那怎么送走它。”

    “送不走了,送神阵怎么列早就佚失。如果我们继续游戏,夔婴会在六人之间选一个重新附上,你那个什么晴的表妹恢复正常,新宿主就此遭殃。如果我们罢手不玩,夔婴便原路返回表妹体内。”齐谐挂上幸灾乐祸的微笑,“接下来还要继续游戏吗,程羽大侦探?”

    谢宇暂时丢开这个伦理难题:“我看过你的日记,似乎在任何时候你都选择置身事外。”

    “因为本来就不关我的事。”齐谐理所当然。

    “平常人有了那些‘超能力’,或者拿来帮助别人,赚取尊敬和喜爱,或者欺凌别人享受快感,或者用来炫耀,被人崇拜嫉妒,以此满足虚荣心。——难道你没有这些心理诉求吗。”

    “啧啧,原来你成天都在诉求这些。”

    “这是人的正常想法。”

    “你当我不是人好了。”

    “不是人的话,是什么。”谢宇盯着他。

    齐谐不答:“把你的好奇心省着点用,别浪费在我身上。”

    “你们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