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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不喜欢拍戏,觉得没意思。”苗阳的声音也变得正常起来,心道,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想问就问,想关心就关心,杜恒在他面前示弱正戳中了他的内心,苗阳觉得继续欺负杜恒很不道德。 杜恒轻声地说:“人是会变的。” “你变了吗?” 视线在空中交汇,那双熟悉的眼睛仍旧清澈如水,在没有光亮的帐篷内特别的显眼。苗阳轻叹一声,伸出手捂住那双眼睛,隔着手掌亲在上面,“我原谅你了。”随即把手拿开,枕在脑后。 杜恒却变了脸色,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你……” “我怎么了?”苗阳笑着说,“难道你想让我一直记恨你?” “对不起,”帐篷外突然有人小声的说道,“我给我家杜恒送药酒。” 苗阳回头望了杜恒一眼,站起来拉开帐篷的拉链,杜恒的小助理手里拿着一瓶药酒,不好意思的说:“刚想起来,杜恒还没擦药酒,我能进来吗?” 苗阳阴沉着脸,瞪了一眼这位面嫩的助理,没好气的说:“我帮他擦,你回去睡吧。” “那太谢谢苗影帝了,”小助理探着身子往帐篷里瞄,苗阳挡住门口,“你还有事?” “没有,没有。”小助理笑的像朵盛开的白莲花,“你们还需要什么吗?” “滚!”杜恒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小助理笑的更开心了,无视苗阳的眼刀,扭着腰走了。 “他神经病,”苗阳忍不住骂了一句,拉上帐篷打开手电筒,“你哪里有伤?” 杜恒转过身后背朝上,把工字背心掀起来,指了指后腰的位置,“这里。” “该死的,”苗阳拿起手电筒照在上面,杜恒的后腰上有巴掌大的一块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苗阳把药酒倒在手心上,双手搓了搓,这才抹在杜恒的身上,“怎么回事?” 杜恒轻描淡写的说:“不小心撞树上了。” “以你的身手会撞树上?”苗阳才不相信杜恒的这句鬼话,这处伤一看就是脚踢的,都能看出来半个脚掌的印子,苗阳咬着牙帮杜恒揉了一会,“是不是有人为难你。” “没有。”杜恒的脸埋在枕头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苗阳一巴掌拍在那处伤口上,杜恒咬着牙没吭声,苗阳更气了,“撒谎会上瘾,杜恒,我不想你在我面前一直撒谎。” 杜恒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了,苗阳拉过被子盖在杜恒的腰上,挨着他躺下来,伸出胳膊揽着他:“你知道的,对不对?” 杜恒没吭声,继续装死。 苗阳怔了半天,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想让我担心,怕我会为了你出头才故意撒谎。想想也知道,傻成你这个样子,不欺负你都不好意思。 不管你跟你师傅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你不用费劲心思撒谎来骗我。我不想听你说谎话。那么纯净的眼睛,禁不起一次次的污染,杜恒,答应我,好好保护它,不想告诉的事情就别说,千万不要撒谎。” 杜恒这次总算给了点反应,点了点头。 苗阳受到鼓舞,继续说:“我猜你师傅在新公司并不顺利,有人为难你们。你帮不上忙,只能出来拍戏,想为你师傅增添一些砝码,对不对?” “不是,没有人为难我们,是我自己要出来拍戏。”药酒挥发的差不多,杜恒转过身,把手电关了,“受伤是偶然,前几天跟人对戏时,没控制住力道,那人受伤比我还重。” “为什么不用替身?”苗阳心疼的说,“武戏不比文戏,一不留神就会受伤,今天是腰受伤,明天说不定就是肋骨,后天就是……” 苗阳越想越觉得心疼,杜恒这个小傻瓜,仗着身手好,不要命了。他不要命,不心疼自己,苗阳可不行,杜恒受伤,他比杜恒还要难受,“要么不拍戏,要么用替身,你自己选。” “都不可能,”杜恒说,“要想出头,就得凭真本事。” “啧啧,”苗阳忍不住敲了下杜恒的脑门,“看不出来,你胸怀大志,明年要不要冲击一下斯里卡。” “明年恐怕不行,”杜恒认真的说,“一步步来,先拿国内的奖。” “你还真不客气,”苗阳又被杜恒气乐了,“说说你的计划。” 杜恒难得的羞涩了,“原来公司一心捧杨世杰,师傅说他烂泥扶不上墙,让我顶替他的位置。这 部戏拍完,接下来还有三部戏,明年预计会拍五部戏。” “你还真不挑戏。”苗阳挺意外的,他以为杜恒拍戏就是玩票性质,没想到档期那么密集,玩命的拍戏。 杜恒说:“有名气后可以挑戏,就像你一样。” “我是你的目标?”苗阳问。 “是的。”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苏导等人抬着半扇猪rou回去了。 苗阳没想到,因为这头种猪,他跟杜恒冰释前嫌,把话说开了,他只觉得心中一片清朗,连带着脚步也跟着轻松起来。 一回到剧组,就看到马丁那张紧张的脸。马丁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苗阳,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苗阳面带笑意,轻快的说:“你太紧张了。” 中午剧组吃的红烧rou,种猪的rou太老,带着一股子异味,很多人吃不惯,苗阳却觉得味道不错,吃的津津有味。 那场酋长狩猎的戏,最终还是分开拍了,演员先摆拍,然后把猪放在河边,摄像师小李守在湖边,等着抓拍合适的镜头,不让演员和猪见面。 秋去东来,酋长带领着族人搬迁,他们需要找一块背风的地方过冬。这天,刚刚拍完一场戏,森林里下起了雪,苏导当即决定连夜赶拍一场雪夜寻找驯鹿的戏。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抗战时期,他们跟山下的联系少了,物质匮乏,在这种情况下,驯鹿显得尤为重要,所以酋长要亲自带人去寻找驯鹿。而酋长的妻子,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因为难产离开了人世。 这场戏拍完,下一场就是酋长妻子难产的戏和火葬酋长妻子的戏,整部影片的进程也就过了大半。天气不等人,剧组的人没有任何异议,开始准备雪夜的第一场戏。 雪飘飘扬扬的下着,非常的应景,寻找驯鹿的众人已经离开营地很远,可仍然不见驯鹿的踪影。雪吹的人睁不开眼,可是没有人放弃,因为这些驯鹿是今后的希望,没有这些驯鹿,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过,营地上的老人、女人和孩子还在等着他们找回驯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