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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动,若有人看见,便会发觉他此刻眼底千般复杂的情绪。 处理完毒血,用衣服上的布条缠紧伤口,朱永宁放开言临素的手。 言临素道了谢,抬眼去看朱永宁,朱永宁并未退开,只手撑在他身侧的树干上。 言临素这么看着觉得小王爷的目光很深,也许是因为夜太黑,这目光竟然直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千般温柔,万顷深情,让人讨厌的黑夜竟给人这般的错觉。 朱永宁的手抚上他的脸,停在他的下巴,霸道地抬起他的脸。 “本王真觉得你很奇怪,有的时候觉得剥开这层皮相,也许下面藏着不一样的人。” 言临素吃痛地偏过脸,小王爷却没有打算放过他,手指霸道地顺着他的脸往下,一手按住那修长的后颈,男人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探究地打量着他的脸。 朱永宁也在纳闷,这人的脸上并无任何破绽,莫非真是玄天冰阵能彻底改变了人的容貌? 言临素喘了几口气,手突然扬起,咔擦一声轻响,毫不犹豫就卸了小王爷一条胳膊。 朱永宁发出一声闷哼,一条胳膊软软垂落,也就在这一分神之间,言临素已经脱离了他的怀抱。 朱永宁脸色铁青,他一搭手将自己的胳膊续上,他极危险地盯着言临素的眼睛。 言临素为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手握紧剑,已是戒备的姿势。 朱永宁看着他,夜太黑,反而能看清对面那人眼眸中琉璃一般的光泽。 那般熟悉的感觉? 良久,他转开眼道:“算了,本王怎么会和你这书生一般见识。”他说完这话,又是一阵狐疑,“你的武功不错。” 言临素收起自己手中的剑,霍然插回鞘中。也没什么好脸色,他冷声应道:“十年磨一剑总归有些用处,可惜浪费在你身上。” 这林子的猴子爪上淬有剧毒,显然是为人所养着的。 朱永宁在火上烤兔子,一边在想这猴子偏偏当他去打猎时,寻了这书生下手,并非没有目的。 只怕这人是想要让皇帝的使者死于中途,逼得他无法上京,不得不反吧。 想到这里,小王爷就有些气闷。 无论是谁,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还要先护卫自己的敌人。甚至护卫他的性命比自己的更加重要的时候,朱永宁心底只有一种真见鬼的感觉。他当年与这人为了一个人针锋相对,如今却要护了他逃命,这种感觉其实多少都会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何况此刻他还为这人烤着晚餐呢,这兔子索性烤焦一些吧,烧成黑炭反正也吃不死他。 “王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四时之食,五谷之分……” 朱永宁脸色一沉:“呆书生,你莫非是在嘲笑本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个兔子都烤不好吧。” 兔子腿被拿离了火,丢过来时焦黄却还带着油香,言临素想小王爷果然是个听不懂人话的驴脾气。 言临素撕下兔rou放入口中,微笑道:“多谢王爷。” 吃饱了肚子,二人这一日也乏了,朱永宁用树枝搭了个避风处,然后上下打量了言临素。 言临素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猪rou,被他看得心底发毛,道:“王爷为何这般看我?” 朱永宁叹了声:“算了,本王自认倒霉。” 言临素见朱永宁抬手扣了他的腰,面色一沉,“做什么?” 朱永宁见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知怎地心情大好,他贴近一点,低沉而酥麻的声音就贴在言临素的耳边:“睡觉……还是你想做什么?” “哦,小王爷的手莫非还想再断上一回?” 朱永宁朗笑一声道:“对你,本王没兴趣。喏,本王只是让你睡在里面点,若非怕你这书生半夜被猴子叼了去,本王才懒得理你。” 原来是这样,这样的事,这人不会好好说话吗,言临素强自按捺下心底因不习惯人靠近的异样。 二人终于躺在了树堆上。 朱永宁奚落了他,这一日心头的不快去了大半,极混账地躺下就合上了双眼。 言临素躺在树堆上,不太平整的树堆睡起来自然不舒服,但他这几年什么痛不曾忍过,倒也不算什么。 只是有些睡不着,耳边是这人的沉沉的鼻息,虽未碰触,但这人躺在身旁的身躯给他温热的感觉。 他与这人已经有过多次肌肤之亲,却从未这般安静地共眠。 夜很冷,言临素觉得自己像游荡在世间的魂魄,而这一方尘世还有温暖,让他无法离去。 朱永宁睡得很沉,他做了一场梦,梦见他将言临素牢牢抱在怀里,却什么也没做。 梦那么清晰,交握的手,还有那近在咫尺的薄唇。 一滴晨露滴落,言临素睁开眼时有些无言以对,他为朱永宁抱在怀中,小王爷结实的腿顶着他的腰胯。 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小王爷身下那物坚硬地顶着他。 朱永宁也睁开了眼,一脸郁卒地看着他,“本王……” 言临素点了点头,很理解地说,“知道,王爷这是习惯。王爷可以先放开我了吗?” 朱永宁猛然后退,咬了咬牙,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竟然对这人有了欲望? 这让他情何以堪! “本王才不是对你有兴趣,本王只是,只是……” 言临素淡淡地道:“知道,我已经说了,王爷这是习惯。” 他神色淡定,却只有自己知道,昨晚朱永宁拥他入怀时,他并未睡着,只是贪恋怀抱的温度,不曾推开。 而之后,他不知何时竟然睡去了。 他自玄天冰阵下生还,自然怕冷,没有其他。红尘再多繁华,他也不过是一缕不肯死心的游魂,也不必再有其他了。 朱永宁瞪了他片刻道:“别过来,本王自己能解决。” 言临素无奈苦笑,将那句我也并未想帮你解决咽了下去,他生了火将昨夜吃剩的兔rou热过,再分了小块用布包好。 他听着树后的喘息声停了,才道:“王爷,可以出来吃早餐了。” 朱永宁脸带潮红地从树后走了出来,接过他递来的兔rou吃了片刻,也没吃出滋味来。 小王爷心情低落,便不爱说话。 这一日二人并未分开,连黄昏时打猎都是二人一同去,两大高手一同捕了只山鸡。 朱永宁一面哀声叹气:“本王一边要打猎,一边还要照顾你这百无一用的书生,真是倒了八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