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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我们还是继续谈我们的生意吧。郑老板的货已到金门,我的商队也全部就位,就钱货两齐吧。不过,郑老板,可别忘了这三成优惠。” 郑明俨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坐直了说:“铃木老板从一开始就谈价钱,这可伤了感情。晚辈想关心你一句,铃木老板是否首次航海,来大明从事瓷器买卖?” “郑公子,你很聪明,这事我没向你的父亲提到过,你是如何知道的?”铃木问。 郑明俨先不回答:“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向铃木先生保证,你首次从事瓷器买卖,我们作为你的一手卖家,肯定会照顾你的。” “郑公子,年纪轻,口气大。你所说的照顾是优惠吧,我们欢迎。”铃木虽笑,但感到没那么简单。 郑明俨摇摇头:“铃木老板,我所说的照顾是你如何将这批瓷器运回扶桑。你能顺风过来,但没有我们的帮助就难以顺水回扶桑了。” 铃木越来越注意郑明俨了,但郑明俨的话让他不开心:“郑公子,你就断定我的船队无法载着这批瓷器安全回到扶桑?” “铃木老板别生气,也别急。我们可以打个赌,证明我的话的对错。我赠你大中小上等瓷器各十件,共三十件,你派人验货后,试着航行运回去。我不会插手。但我断定,不出三里路,这三十件瓷器会全部损毁。如果完好,我再赠你三十件。这个赌,对你来说,只赚不赔,就看你敢不敢。”郑明俨盯着铃木。 “听起来有意思,你也够胆量,郑公子,若你输了,不怕你父亲责罚?”铃木想对小孩子开玩笑一样问。 郑明俨一字一顿微笑说:“铃木老板,我不会输。” “郑公子,痛快,敢与我较量。这谈判倒是新奇,我前所未见。反正我要在金门补给两天,也不急,这就一起去海边,看我的船怎么赢你!”铃木信心十足。 “奉陪!”郑明俨抱拳握拳笑着说。 在海边,铃木的工人将三十件瓷器板上船舱,铃木对他们说:“航行三里后,返回。” 然后,是无趣的等待。郑明俨仔细观察了一下铃木,问:“看铃木老板右手虎口硬实,是握剑之手吧?可否有兴趣和晚辈舞剑一段,以免去这无聊的等待?” “郑公子,好眼力,我还没说要舞剑,你已看出我是习剑之人。我也不想在此等着,就舞剑解闷吧。”铃木已拿出了佩剑。 郑飞黄在一边观看,铃木开始时似乎主权在手,可慢慢地就心不在焉了,看来是明俨的信心在握让他觉得心虚。 舞剑结束,出乎意料的是,心不在焉、舞剑已错乱的铃木击落了剑术高超,剑法有道的郑明俨的剑。铃木心中明白:“郑公子,你故意让我,这可不真实。” “明明是铃木老板击落了晚辈的剑,何来不真实?铃木老板可别太谦虚,否则可矫情了。”郑明俨和铃木都笑了。 郑明俨已见惯了这种笑里藏刀:大娘就是如此,只是场景不一而已。 铃木的船回来了,船员下来,哭丧着脸,又急有怕:“老板,不出一里,所有瓷器全部撞碎,摔破。” “怎么会这样,我购买这么上等的船,还运不了几件瓷器?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铃木吼船员。 船员无奈地说:“老板,我们将瓷器放置好了在箱子里,十几个人护着,可结果还是如此。” 郑明俨上前对船员说:“各位,没关系,这三十件是我郑家赠与铃木老板的,破损了,我们不介意。” 铃木的脸绷紧了,郑明俨趁此说:“铃木老板,刚才你已请人来验货了,这三十件都是货真价实的上等瓷器,我没有做手脚。” “这个我知道。”铃木思考着说。 郑明俨进而说:“另外告诉铃木老板,我郑家此次五百艘货船,全是瓷器,海陆运输过来,从泉州到金门,损毁率不到千分之一。” “千分之一?不错啊。”铃木说,但已无笑容,他已很快认识到自己的弱点。 郑明俨则说:“对了,铃木老板,此番我们的买家不止铃木老板一人,还有荷兰人。我们还要回去拟定出与荷兰人的合同。铃木老板舞剑累了,不如暂且休息一日,明日再谈?” 这句话又给了铃木当头一棒,加上刚才运货失误,就是两棒。铃木醒悟过来:“郑公子,请等等。” 但郑明俨和父亲郑飞黄迅速离开。郑飞黄问郑明俨:“明俨,铃木似乎有妥协之意,何不趁此继续谈下去?” “爹,一开始铃木大胆地以为我们的货运输成本高,不可能再运回去,也不可能搁置,因此他大口气要求降价三成。现在,我们让他看到了自己商队的运输弱点。他应考虑让步了,否则他此番大规模来海上行商,就无功而返了。我暗示他,我们并不担心买家,让他着急一下。明日,该是我们开始抛砖引玉了。”郑明俨分析说。 郑飞黄拍打他的肩膀,夸赞:“明俨,不错,分析得透彻。明日铃木只有妥协得份。现在就看他得耐力,看他舍不舍得远道而来的航运费,供给,和定金。” 郑世荫跟在背后,似乎被遗忘了,是他自己的不努力导致如此的,怪不得谁了,他也明白。 秦雨青和董友姑在客栈等他们。郑明俨先过来,她们两个走过去,董友姑说:“明俨,累了吗?雨青jiejie,我们和明俨一起去聊聊吧。” 秦雨青无趣地回答:“你们去聊吧,我想吹吹海风。” 郑飞黄最后一个走入客栈,秦雨青微笑着小声问:“一官,怎么样了?” “正在进行中。秦希仁,注意称呼。”郑飞黄和她是侧脸说话的,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眼神。 秦雨青低落地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是随口问你一句,你为何不随口回答我一句呢? 郑飞黄心里也是剪不断,理还乱:雨青,你自己在馆娃斋叫我断情才几天,这么快就忘了吗?没忘,是没断吧? 秦雨青和郑飞黄近在只咫比远在天涯还难受。 郑明俨的房里,董友姑在给他擦澡。郑明俨闭着眼,头抬起,享受地说:“好舒服啊,友姑的伺候,真是千金难买。友姑,平日里说个不停,今日怎么不说话?” “你在想事,所以我不便烦扰你。”董友姑听话地说。 郑明俨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