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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宁会突然这么问,愣在了那里。 电视里的广告已经放完了,他的视线还怔怔地看着那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当演员啊……” 姚远并不是躲避这个问题,只是因为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他。包括他因为要进娱乐圈与家里闹得最凶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问过他。而其他人,诸如许安平,诸如莫北,也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这边,却从来没有疑问。 想了一会儿,他说:“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想,也许与我母亲有些关系吧。她是个很美丽的人。”说到这里,大概是想起了母亲,姚远自然而然地顿了一顿。 温路宁心想,能够生出姚远这样长相的母亲必然也是极美的。而且姚远与姚锋长得不是很像,想来是像母亲多些。人说女儿像父儿子像母,想来也有道理。 “小的时候母亲经常说过她以前的梦想是做个演员,只是因为家族的束缚,早早嫁给了姚锋,这个梦想便被扼杀了。后来她与姚锋的关系恶化后,就再也不说了,越发沉默。不过我不认为我是为了她才当演员,其实……”他忽然转过头,看着温路宁的眼睛,认真道:“我和她的感情一点也不深。她很讨厌我。” 温路宁沉默,半晌搭在姚远肩膀上的手指动了动。行动大于想法,就那么顺了顺姚远的头发。反倒是姚远忍不住笑了,说:“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温路宁看了看他的手,也笑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姚远继续说:“你问我为什么要当演员,最开始的原因我也忘了。反正当时与姚锋闹翻的时候,感觉特别痛快。后来,渐渐觉得演员这个职业也是不错的。”毕竟除了演员,谁又能在有限的生命中去体验不同的人生呢。 “演员不是应该很忙的吗?为什么我感觉你不是?” “恩?”姚远皱了下眉,说:“大概是因为我最近忙着要追你吧。” 话落身子一动,另一人默契地凑上前来,两人交换一个深吻。 结束后,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姚远说:“你什么时候才让我上你?” 温路宁眼神一动,说:“等你让我上你的时候。” 姚远眼睛一亮,“真的?”但相处几日的了解告诉他,温路宁不是那么轻易松口的人,当然,他也不是。于是他说:“你是故意骗我?” 温路宁嘴角弯了弯,轻轻碰了下姚远的双唇,说:“聪明。” 晚上的时候温路宁有些失眠,姚远在他身侧一早已经沉沉睡去。两人的睡品都还过得去,不同的是,姚远喜欢侧睡,温路宁习惯平躺。一开始姚远是睡在他右侧的,但是这样的结果是姚远每天左侧卧,左侧的姿势会压迫心脏,温路宁纠正了几次无果。最终两人换了位置,姚远顺理成章也就变成了右侧卧。另外一个不同便是,姚远睡眠质量好,而温路宁却十分浅眠。有时候姚远半夜起来喝水,即使他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温路宁还是会醒,而且是一旦醒来便很难睡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姚远便有些担心。后来温路宁索性醒了也装仍睡着。不过后来姚远也很少起来喝水了。 除了浅眠外,温路宁其实还会经常性失眠。 一开始姚远是不知道的,可时间久了,有几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身侧的温路宁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几次,他起来想喝水,发现温路宁在阳台上抽烟。姚远从来没有见过温路宁抽烟的样子,他一度以为这个男人是不抽烟,原来只是特定的时候才会有烟瘾,比如说失眠的深夜。 最终,姚远只是安静地退回房间,连水都没喝。 这些温路宁自然是不知道的。 后来姚远也状似不经意地问过温路宁为什么会失眠。 温路宁愣了下,然后淡淡地说了句老毛病了。 这个话题便再也没有出现了。 今晚温路宁又失眠了,直直躺着有些不舒服,但又有些担心翻身会吵醒姚远,他最终没有动。姚远睡得很沉,平稳的呼吸声仿佛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温路宁侧过脑袋看了看他,借着窗外打进来的微弱光亮,他勉强能看清姚远的五官,但也仅限于不会把眼睛看成鼻子罢了。 心里说不上是在因为什么烦躁,这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感觉了。 又不知辗转了多久,温路宁发现自己仍是毫无睡意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他从抽屉里翻了包烟出来,他很少抽烟,不过很多时候他需要借助烟草的味道来驱散某些东西。 A市的夜晚一点也不安静。遍布城市各大角落的路灯点亮了这座城市,街上也仍有不少车辆来往。这是一座不夜城。 温路宁以前去江浙一带的小镇水乡旅游,远离了经济大城市,夜晚的小镇散发着宁静悠远的魅力。他的心也会在那时得到平静。 可惜温路宁终究是在黑暗里行走惯了的人,他的黑夜是浓厚的,红色的,夹杂着痛苦与悲伤的。 吵醒姚远的是温路宁的手机,那手机也不知道震动了多久,一直也没人接。姚远在梦里辗转了几次才醒过来,身边没有人。他才发现仍是半夜。困倦地皱了皱眉,探身取过温路宁,上面的电话仍不气馁地一遍遍拨打着。 姚远先是注意到了现在的时间——两点四十。 然后,他注意到了来电人的备注名——林。 林? 一丝疑惑闪过眼间。他从床榻间起身,往客厅外走去。不出所料,温路宁在阳台上。 看见姚远的出现,温路宁有些惊讶。“我吵醒你了?” 姚远摇头,将手机递过来。 温路宁这才注意到对方手里震动的手机,这么亮的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第一反应却是在想对方被自己吵醒了。 温路宁看了眼来电人,顿了顿,转过身接起。 “喂,你好。嗯,这样啊。好的,麻烦您了。我现在过去。” 姚远仍在他身后站着,奇怪地问:“这个时间了,你要去哪里?” “一个学生与人打架进了警局,我得去看下。” 鬼使神差地,姚远多问了一句:“哪个学生啊?” 温路宁迟疑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