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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瞧瞧新出的织锦花样。或是抽开柜台里面的小抽屉,把抽屉里染布用的颜料拿出来仔细研究。 不时地一旁的掌柜指示,哪些颜料只能用来染布,不能用作织锦用。或者跟掌柜讨论哪些织锦花式销售得不好,让他提点意见。 这段时间入库的东西种类繁多,有许多染制布匹的原料,还有些已经染制好准备织锦用的蚕丝、已经制成成品的织锦,乃至织锦用的织机。 东西多,都往库房这边塞过来,有的还得分到其他库房去。搬运工、伙计们忙碌中,江离与金菊秋霜小香这样女子混在其中,却也没有丝毫不协调的产生,这主要也是因为江离对处理这些事情已经驾轻就熟了。 她不在的时候,这里的掌柜和伙计大抵也能把这些弄得清清楚楚,不过只要她过来一趟,这些干活的人们福利就会好些。若是时间紧任务重,提前完工她还让掌柜给干活的工人们发些赏钱。需要手底下工人们加班干活的时候,她在银钱方面也毫不吝啬。 江离在库房柜台看着伙计们下货,今天的货挺多,船不等人,看着又要加班干活,她于是吩咐金菊去对面的酒楼里,吩咐酒楼给今晚要加班干活工人们备下酒菜。 看看柜台上再没有什么事情急需处理,江离出门往码头货船那儿去。 码头上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云集,繁忙的生意背后也有各种利益牵扯,帮派势力争来抢去,每隔几日码头上总有大大小小几场打架斗殴事件发生。不过江离已熟悉了这里的气氛,她让红姨和秋霜留在库房,阿呆忙带人跟上了江离。 江离一路走上码头,还帮着两名抬箱子的伙计扶了扶箱子,两名伙计连声道谢,她笑笑说声“没事。”侧身让过两名伙计走过,她继续前行。 码头上人流熙熙攘攘,码头边上停着一只准备出海的货船,这只货船是不久前江离向舅舅梅远山买下来的,船上的水手伙计管事都是跟梅家干活多的人,绝对踏实可靠。今天天黑前货船要赶着出海,江离想到船上再仔细检查一遍。 正往码头上走,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鬼鬼祟祟地看了她几眼,突然挤过人群靠过来,猛一伸手,抓了她挂在腰间的一只香囊就跑。 江离一惊,慌乱中本能地一抓,只来得及抓到系香囊的那根绳子。男子一用力,细绳拉过江离的手心,拉得手心火辣辣的痛,她手一松,香囊脱手。 男子还没跑出两步远,被跟在后面人群中的阿呆一脚拌倒,阿呆夺回男子手中紧握的香囊,带头动手,几个灰衣汉子冲着男子拳脚相加地招呼了上去。 几个灰衣汉子都是清风寨中的好手,下手挺重,几个人的拳脚打到那名年轻男子身上,三两下就有鲜血溅了出来。 江离握着拳头,眉心微蹙地喝了声“住手!”默默接过阿呆递过来的香囊挂上,“将他扶起来,给他点银子,放他走。”江离叹口气,快步走上了停在码头的货船。 ------------ 第三百三十三章 得罪不起 几个灰衣人这才住了手,有人把那年轻男子扶起,阿呆气鼓鼓地扔给他几两银子,挥手嚷嚷道:“去去!!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是什么人你都敢下手!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招子放亮点!” 距离这里不远的码头边有个扎了凉棚的小茶摊,此时茶摊中坐了几桌人。边上一桌坐了四五个,为首的是一名身材干瘦目光阴鸷、着一身青布棉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姓庞,是这码头这一片区域的黑帮老大之一。 这桌人把刚才那一幕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时看着那个挨打的青年男子一瘸一拐走远,同桌的一个男子小声嘀咕:“大哥,刚才挨打的那个好像是咱们的人。” “我知道。”庞姓中年男子点点头,阴沉着脸。 同桌的另一个人开口:“这梅记作坊新开不久,他们的东家好像也没来拜过码头,按惯例本该我们上门要他麻烦的,现在还被他们打了我们的人。大哥,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中年男子抿口茶,阴鸷目光盯着阿呆和那一行灰衣人,脸上悻悻然、却不得不服气的表情回道:“对,就这么算了。那些人我们惹不起。” “那些人是什么人?”同桌的几个男子同声问。 “清风寨的人。”姓庞的男子淡淡的答,一桌人立马噤了声。 半晌才有人迟疑地说:“怎么可能?咱们在青州这么多年,清风寨的人从不掺合青州城里跟码头上事,他们对我们来说又神秘又恐怖,他们都是些高高在上的人。” “就这样一些人,我们还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他们若真是清风寨的人,怎么会沦落到给人当打手了?” 另一个也说:“是呀,这几天我见他们每天都跟在梅记那位女东家身后,都跟尾巴似的,分明就是护卫。” “都说清风寨守着一座金矿,他们一不缺钱,二不怕势,以前连青州府兵都要忌惮他们几分。现在又跟青州官府共同组建军队,青州知府都要高看他们几分——就这么些人,怎么可能会给一家商行的女东家当护卫?”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十足怀疑的语气。最后总算有一个人敢直接置疑:“所以我认为不可能是清风寨的人。大哥,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居然有人怀疑自己的话,姓庞的中年男子很生气。他重重地一顿茶杯:“我才不可能看错!你们看带头的那个小子!”他一指码头那边带着灰衣人守在船下、兀自摇头晃脑的阿呆。 ——“就那小子,我以前有一次在赌场跟他赌过,当时他还带了一个长得跟黑炭似的中年人。”姓庞的解释,“当时他们俩赌在高兴,当着满赌场人的面自称他们是清风寨的人。” “我当时离他们近,听得很清楚,看得也仔细。绝不会认错人!” 姓庞的说完,他手下几个人都惊讶地“哦”出声。 “大哥这么说那一定就是了。”先前还提出置疑的男子立刻认同了老大的话,却还有疑问:“那梅记的女东家怎么请得动清风寨的人?我打听过,她好像只是一位官家千金,就是原青州通判江宗锦的女儿,她——” “她的事,你们最好少打听!凭你们,也得罪不起!”茶铺一角突然有一个苍老干练的男人声音发话,众人一惊回头。 屋角不起眼的一张桌子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位身着皂衣的老头。老头黑瘦面皮、鼻子大眼睛小,正是跟赵都监一起上过清风寨的那名老兵。 当然他并不只是名老兵。“严校尉!”姓庞赶紧起身,脸上堆起肃然起敬的神情。 黑瘦老头放下两个铜板付了茶钱,站起身笑眯眯地冲姓庞的点点头,说道:“谁让我负责这一片的治安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