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帝后暗杀日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似乎天塌下来也无须担忧。

    因为他比我高,所以有他替我顶着。

    七年前,我以为成婚后的日子是我护他。

    但如今我才知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他护我。

    站在床前的皇帝将我抱到了床上,把我的头轻放到枕上后,又替我盖上了锦被。

    “朕见你在床边睡着了,怕你着凉,还是想着让你到床上睡。”

    他想了想又道:“本以为不会惊醒你的,但没想到还是弄醒了你。”

    我知他下一句要说什么,抢先一步道:“不许说对不起。”

    他被我抢了话,只得语塞,片刻后,也脱靴上床,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道:“政事忙完了吗?”

    他道:“今日的已忙完了。”

    我知如今定然已过了子时,算不得是今日了,且天一亮,他又得早起。

    想到此,我心中酸楚,嘴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见我无言,反倒愧疚道:“对不起,这段时日不能陪你和景善。”

    “我说过,你从未对不起我什么。”

    言罢,我转身朝向了他。

    宫灯尚未熄灭,皇帝的面容清楚可见。

    他的脸惨白如纸,看得我又是心惊,又是心疼。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眼中皆是乏累,我伸手轻抚起他微皱着的眉心,认真道:“国为重,家次之。”

    他沉默了许久,道:“谢谢。”

    我知道,他在谢我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但我却不喜欢这句谢谢。

    因为这句谢谢显得生疏客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卑微。

    我轻声道:“不许说对不起,也不许说谢谢。”

    他又沉默了。

    以往我沉默时,他总爱说个不停。如今他沉默了,我似乎也该说些什么。

    我就像在自言自语一般,道:“你知道我最瞧不起什么样的男人吗?”

    他回道:“不知道。”

    我道:“我自幼最瞧不起的便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男人。”

    他听后闭上双眼,眉心舒展,嘴角上扬,开怀道:“所幸我没有让你瞧不起。

    我不自觉地挑眉,笑道:“是吗?”

    皇帝自豪地大笑道:“因为江山美人朕都要。”

    皇帝的笑声未落,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

    我从未见过他咳成这样,大惊之下,赶紧扶他起身,替他敲背顺气。

    皇帝一声重咳后,似咳出了什么。我见他的手一直遮着嘴巴,很快便觉察出了其间的猫腻。

    皇帝体力不支,反应迟钝了许多,被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用劲掰开了他紧握成拳的手,只见掌心中有一滩夺目的红,再抬眼望他时,又见他嘴角渗出了血丝,面色白得更为厉害。

    皇帝看我神情慌乱,连忙摆手道:“就吐几口血,无事。以前在山里习武时,每天都被师父打到吐血。”

    我早已失了平日里的方寸,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烂话,立刻下了床,赤足前行,掀开了帐幔,唤醒了值夜的宫人,迫切万分地让他们去传御医。

    宫人们被我惊住,愣在原地,急得我失态高声道:“快去!”

    话音落,我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尖锐得如野狼孤嚎。

    待我吩咐完宫人,回到床前时,皇帝像是被抽尽了浑身力气般,躺倒在了床上,咳声不止,喘气连连。我握住他的手腕,开始把起他的脉,无奈七年前我在那个地方,只学到了皮毛的医术。

    把完脉后,我只觉他脉象平稳,把不出问题所在。

    之后,我只能紧握住他的手,替他抚胸,安抚道:“御医马上就到了。”

    皇帝的脸上一直留有笑意,还不忘虚弱地重复道:“我没事。”

    他每说一声,我的心就跟被刀子割一般疼。

    御医来得极快,待他诊完病后,皇帝也彻底睡了过去。我怕吵醒皇帝,便将御医叫到了殿外。确保寝殿中雅雀无声后,才低声问道:“陛下是何病?”

    御医垂首,恭敬道:“陛下脉象平稳,臣瞧不出有什么病症,大约只是cao劳过度。”

    我听后无来由一怒,厉声斥道:“无病怎会成这副模样?”

    太医被我一吓,头埋得更低,说不出话来。

    我转念一想,道:“莫非是中毒?”

    御医忙摇头道:“应也不是中毒。”

    “既无病症,又非中毒,难道真的只是cao劳过度?”

    作者有话要说:  一首凉凉送给工作狂一一(滑稽脸)

    小天使们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向一一学习。

    ☆、皇后的日记:二十九杀下

    御医答不出,仍说是cao劳过度,服些补身子的药物,再多加休息,便无大碍。

    我让他退下,又唤了几个御医过来,回的话都大同小异。

    我听后,又想到自己方才把他的脉时,脉象也极是平稳,才安下了心,缘知是自己多虑了。

    多虑源自关怀,关怀则自心意。

    我独自掀开帐幔,走到床边,静悄悄地看着皇帝的睡颜。

    皇帝双目轻闭,眉头舒展,平躺在床,睡得很安稳,呼吸极绵长。

    这是一副很美的画卷,因为画卷中的人很美。

    我就这样站着,就这样看着他,也不知站了多久,我才感到了足下的凉意。

    原来我一直赤着足。

    原来我已经割舍不掉他了。

    建和七年七月十六日

    今日我哄完景善后,就到了皇帝寝殿。不出所料,皇帝正当在忙政务,桌案上放着的药又凉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从宫人手中接过了刚煎好的药,走到了他的身旁,轻声道:“陛下,该用药了。”

    皇帝听后放下了御笔,抬头皱眉道:“怎还不去歇息?”

    “这句话应是臣妾说给陛下听。”

    “朕还有政务未忙完。”

    我舀了一勺药,递到了他嘴边,道:“那也须得先把药用了。”

    他摇头道:“朕无病,喝什么药?”

    “你虽无病,但这段日子下来,身子掏空太多,咳血便是个前兆。你不肯歇息便算了,但好歹要把这补药给用下。”

    他说不过我,只得端过药,飞快地用完后,继续埋头政务。

    我无奈一笑,轻声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替他认真地推拿起肩颈。

    初时,皇帝还紧握着笔,后来许是因被揉捏得太舒服,便索性放下笔,闭目享受起来,时不时还会“哼哼”两声,听得我又是一阵心痒。

    我见时机差不多,趁他全无防备之时,给了他后颈一掌。一掌下去,皇帝倒在了桌案上,随后我唤来了宫人侍奉皇帝更衣,再接着便将他抬到了床上。

    我见皇帝老实睡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