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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给了出去,将人打扮得花枝招展。 两人说完,相对一笑。 谢麟道:“只怕执政轻易不会点头。” “客气了,不打上门来生啃了你就算法外开恩了。” “哦?” “这是挖人命根子呢,怎么会不跟你急?” “怎么是我了?” 程素素笑道:“你去问问他们,是找你还是找我。背锅吧,谢先生。” 谢麟也笑了一回,而后正色道:“你竟有把握吗?” 程素素道:“路,我是有把握的,你们能不能走得到,得问你们了。” 她平素说话,与谢麟是“咱们”,如今却说“你们”,谢麟略一思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只负责指路,并不负责具体执行,执行的是朝廷,是这群男人,程素素是没有办法去具体实践她自己的想法的。 谢麟叹道:“只怕大家不乐意做,也不知道怎么去做。陛下还会再来的。” “那倒不用怕了。” “也不知能否说服执政们。” 程素素笑道:“若是世间一切难题都能靠说服来解决,人还要长手长脚做什么?还要爪牙做什么?长条舌头就行了。最终,还是铁和血。不是么?我们挑起魏国内斗靠的是什么,会引发自家内斗的,就是什么。” 谢麟道:“无可避免吗?” “唉,你要不是这样想的,早就反对我啦。既没有阻拦我,快点动动脑筋,怎么给我收拾烂摊子吧。” “遵命——” 程素素与谢麟说得轻巧,实则也花费了不少心力,腹稿打了无数,想的不外是如何回答皇帝的问题。皇帝肯定是带来难题的,比如执行的问题,但是程素素不打算直接回答他。 是以当皇帝再次登门,将儿子打发去与同学们玩耍,留下谢麟与程素素密谈的时候,程素素就没有上次回答得那么痛快了。 皇帝是先闲话家常说儿子,继而说到父母对子女总是有期望,又希望他们能够活得轻松一些。在太子过得轻松一些,皇帝就得把许多事情先给解决了,这便自然而然地说到了国政,说到了两个资历比较深的丞相的反对意见上了。 看到只有谢麟夫妇在,皇帝口中不无抱怨:“李老师给我丢下难题,你舅舅更好,头摇得像拨浪鼓。” 程素素心道,改革的事儿,谁干谁倒霉呀,人家干嘛给你干呢? 皇帝抱怨完了,才发觉,能够让他撒娇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虽然那个男人记仇、小心眼儿、死迷信、脾气不好、多疑、也不英明,但是世间只有那样一个人才会无条件的让他去依靠。然而,那个男人已经是先帝了。有委屈,他得自己咽了。 皇帝重新武装起自己,诚恳地问:“不知夫人有何可教我?” 程素素反问道:“陛下知道他们二位为何不愿意兜揽此事么?” 皇帝道:“请教夫人。” “叶相公读的圣贤书,求的万世不易之法,就像每天吃饭睡觉那么自然,硬要他白天不吃饭、夜里不睡觉,他怎么会答应呢?至于李相公,他或许能听出来您的意思,但是……您想让他怎么做呢?” 皇帝道:“这些我都明白。国家养士……”养来就是让他们干活的,不是吗?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养而不能用,养来何用?是也不是?”程素素笑道,“养兵,做兵的知道自己是拿命混一口饭吃。养个仆人呢,他就是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突然有一天,告诉他要捐躯,只怕也是不干的。陛下,七国争雄,唯秦越战越强,然而为强秦奠定基础的那个人,死了,惨死,车裂。商鞅做人做事或许有欠缺的地方,然而,前车之鉴呐!” 谢麟剧烈地咳嗽起来:“孝悌忠信礼义廉……” “别扯没用的了,都到这儿了,说实话就是你的忠了。陛下,我妇道人家,只管说,不管干的。事儿是你们在做,做之前,这些都想好了吗?其实李相公问您的,并不是‘此事如何做’而是‘陛下可有担当?’” 每个时代都有有识之士能够看出弊端来,然而想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太难了!多少改朝换代,都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不得不推倒重来。巧了,如今在位的这位仁兄运气好,遇到程素素这个老天给他的金手指,往地图上一点,给他指了条路。 现在程素素在说出来具体方案之前,又甩给皇帝一个问题——你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了吗?总不能好处都让你占了,牺牲的事让别人去顶吧?这种弄权的事儿,是你爹的风格,所以真心对他的大臣……好像是没有的。你要这么玩儿下去,结果肯定是大家都不陪你玩儿,或者玩儿你了。 听到程素素这些个话,是个老板心里都不痛快,然而皇帝忍了,想了一下还觉得,这是实话。 皇帝踌躇了一下,道:“夫人的意思,要朕扛起这件事来?” 程素素肯定地道:“别人扛不动。这一变动,若无人将它扛起来的话,想必政事堂宁愿去抑兼并。” 皇帝不停地捻着手指头:“抑兼并……”不放心呐!这玩艺儿根本不可能解决问题!抑兼并,多么熟悉的套路啊,能干他还不干吗? 皇帝也是一个有决断的人,在他下定决心之后,反倒有些像他的叔叔齐王了。不必天人交战,皇帝果断地道:“也只有我来扛了。夫人对我说了实话,我也对夫人说实话,成,才有千秋万代,败,也不会比这么胶着下去差多少。” 程素素的判断没有错,皇帝也是被逼上绝路才想到这个跳崖遇到老爷爷传功的梗。 有了皇帝这句话,程素素才敢说下去。皇帝的表现比她期望的还要好,她也不能再要求皇帝更多了。 程素素谨慎地道:“陛下,此事不能cao之过急。幼苗与婴儿是希望,却也是最容易破灭的。拔苗助长,只会南辕北辙。” 皇帝点点头。 “看到利益了,自然会有人放不下。到那个时候,就是幼苗长成树木,婴儿成长少年的时候。” “然而放纵商人是不行的,”皇帝很坚持,“他们做官,我知道是怎么做的,放任官员去管商人,商人会被管死的!”皇帝对官商之间也是门儿清。举个例子,和买。完全没有契约精神! 虽然皇帝不能将里面的理论、逻辑弄得清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