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眼睛。 然后,他缓缓睁开眼。 眼前,仍旧是黑乎乎一片。 睁眼躺在床上,徐一白有一瞬间非常失落。明明早就放弃了,为什么还是那么渴望见到光明。他本就是应该活在黑暗中的赎罪的人,呵,凭什么还期待上天厚待他? 沉浸在自己思维的徐一白闻到了一阵饭菜香。怎么,现在自己病的如此严重,连田螺姑娘都幻想出来了? 他不禁自嘲一笑。 “徐一白,徐一白。”阮清看见徐一白睁开眼就一直在发呆。他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眼睛黑黝黝的就像一汪深潭看不到底,可是这汪深谭就像食人的怪兽,将徐一白刚睁眼时那刹那的明亮吞噬的干干净净。 呵,现在是怎样,悲哀到连隔壁小姑娘的呼唤声都想象出来了吗?徐一白自嘲的想着。 发现徐一白好像没听见自己在叫他,阮清伸出右手轻轻覆在徐一白的额头:“徐一白,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温度降下去了呀,不会是烧坏耳朵了吧? 一双细腻沁凉的小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徐一白愣住了。 他没有幻听,这是真的! “听,咳,听见了。”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清了下嗓子继续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阮清轻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姑娘甜美温柔的声音像一汪甘泉浇在徐一白烦闷的心口,竟然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和:“好多了。” 徐一白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他头还有些昏沉,全身都觉得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精神,喉咙也有些发痒。 “我煮了粥,吃一点?”阮清问。 “咳。”徐一白轻轻咳了一下,“好的,确实有些饿了。” 阮清走到厨房,取出一个碗和一个小勺子,洗净后从陶瓷锅里舀出一碗。盖好锅盖,转到最小火准备再煮一会儿。 看徐一白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力气,阮清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捏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再从旁边把另一个枕头枕在他背后。 “靠着吧。” “好,谢谢。”徐一白声音沙哑。 “我喂你吧。”阮清坐在床边,倾身端过碗。 “不……”徐一白垂着眼,轻启唇。 “我喂你。”阮清打断徐一白的话,语气强硬,“你现在没什么力气,不太方便。” 徐一白沉默了半晌:“你是不是知道了?” “恩。”阮清搅拌清粥的手一顿,轻声点头应道。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眼睛的事? 听到阮清肯定的回答,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听到徐一白顿觉一阵难堪。她的话就像一柄大锤‘哄’的砸在他的心上,难受,真的难受。 “怎么了?”阮清把勺子搁在碗沿,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徐一白,不要难过。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好看,你也不知道你有多能干。如果不是你不熟悉新家导致几次三番摔倒,如果不是你这次生病,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阮清伸出右手覆在徐一白的手上:“你完全想象不到你有多美好,就是这样的你都让人忍不住惊艳。每次看到你,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沉醉。一定是你优秀到都让上天都忍不住嫉妒你,所以它要剥夺你的美好,让你堕落。可是你没有,你如此坚强努力的活着,让老天都忍不住叹服。我相信,你的眼睛一定会就好起来的。” 徐一白听着身前小姑娘软言软语的絮叨,手也被她细腻温热的手覆盖着,一直暖到心底。就像阳光终于冲破黑暗,照进囚禁他的地牢。 天使。 上天剥夺了我的眼睛,却送来了太阳的使者,独属于他的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徐一白:如果得到你的代价是剥夺眼睛,我愿意放弃一切换你。 阮清:我是天使,所以我会带给你一切,包括我o(*////▽////*)q 徐一白:我只想要你。 第一次吃到营养餐的呆毛:真好吃(^?^*)。 吃完营养餐还想吃的呆毛:你们不要卿卿我我,手上的粥还喝不喝,不喝给我(??﹃??) 徐一白:滚(ノ`Д)ノ,这是我的,我媳妇儿要亲手喂我︿( ̄) ̄)︿ 打滚求包养的呆毛:我要吃饭(?ω?)~ ☆、临时同居 徐一白徐徐垂下眼,想借机掩饰住眼睛里的笑意。 “我饿了。”徐一白轻声说道。 看见徐一白微微低下头,阮清以为他还在难过。正想怎么安慰他,在偏头的瞬间却瞥见他小巧的耳尖露出的两抹红晕,微微笑了。 “好。”阮清右手拾起勺子,递到他的嘴边,“张嘴。” 徐一白张开薄唇,露出洁白的牙齿,轻抿一口勺子。腮帮鼓动两下,然后喉结上下滚动“咕咚”轻响一声吞咽下去了。 阮清有些忐忑的问:“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 心里想着,可是一直习惯了口是心非的某人脸不红气不喘的道:“还不错。” 还不错? 那就是一般咯。难道是今天盐放多了?或者是还没煮到位,早知道就多煮一会儿了。 这样想着,阮清又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徐一白。由于清粥水分的滋润,徐一白原来发白起壳的嘴唇渐渐红润起来。之前他含着勺子的性感薄唇就这样突兀的闯进阮清的脑海,那性感的嘴唇就像是在对阮清发出邀请一般。反正他现在看不见,她偷偷尝一口也不会被发现的,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大脑已经做出了诚实的指示。 阮清右手轻轻举起勺子,悄悄塞到自己的唇边,小小的啜了一口。 嘴唇刚刚碰到勺子的边缘,阮清秀气的脸就“腾”地浮起了红晕。她在心里倔强的安慰自己:自己才不是被诱惑了,她只是尝尝味道,这是一个厨子的好奇心罢了。 徐一白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多年以来,视觉的缺陷使得他的听觉异常敏锐。 阮清刚刚自以为悄无声息的一啜,早已在徐一白的耳朵里放大无数倍。他的脑袋现在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句话在循环着—— 她在用我吃过的勺子? 她在用我吃过的勺子?! 她在用我吃过的勺子! 原只是想逗逗这个小姑娘,谁知道她却不按常理出牌。徐一白因为高烧还略有红晕的俊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这一刻,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都没有开口,小小的卧室里悄然蔓延出一种默契,格外温馨。 客厅里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吃完营养餐的沉默开心的要飞起来了,它甩着舌头蹦蹦跳跳的朝卧室小跑。 看见阮清坐在床边的背影它兴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