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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回路。 “如果会的话,请务必帮我翻一个。”萧道说:“然后送给您自己。” 这是个铺垫有些长的冷笑话,即使它很冷,庄易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这笑话还真是很有趣呢。” “是吗?谢谢夸奖。”萧道白他一眼,自顾自地下床找水喝。 他从桌上随手拿起一个白瓷茶杯,盖子上有一方小小的红印。那东西刻的是什么他也没心情看了,待口中jingye的余味散尽,才重重地放下被子,问:“接下来呢?你打算如何?” 此时的庄易正盯着被放下的那个杯子,神色有些无法描述的微妙。他听见萧道的疑问,说:“就先和那位先生商量一下吧,如果需要我出手帮助的话,到时候再说。” “唔,好。”萧道没理会对方那点儿复杂心思,他披了外衣,把散落的头发扎上,便径直出了院门,“我先去小洞天了,有事再来找我吧。” 庄易坐在桌前,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处“小洞天”是他留给自己闭关的地方,灵气充盈、也十分清净,很难被人打搅。萧道自从在藏书阁被他训了一通,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些什么,近来便拼了命地修炼。 “唉……本来还想着逗他玩玩的。”青衣男子抬手,从肩膀上取下一只不知什么时候飞进来的麻雀,点了点对方覆着绒羽的头顶,“算了,这样也挺好的,省得惹上麻烦。” 那只麻雀歪歪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眨眨眼,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庄易把头靠在手臂上,和它对视了片刻,然后笑了。 “好啦好啦,你去玩儿吧,这些东西就不需要知道了。”他走到窗边,把鸟放在窗台上,麻雀又回头看了看他,往外一跃,飞走了。 窗外野芳幽香,佳木繁荫。 庄易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良久,他敛去面上的笑意,背过身来,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糟糕……似乎有点危险啊。” 相比之下,身处小洞天的萧道明显没有那么多心。 他盘腿坐在玉蒲团上,屏息凝神,吐纳呼吸,调动体内灵气流转,与外界充盈的力量相互结合,又顺着经络运转了一个周天。 如此循环往复,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那双黑眸已经不复往昔的混沌迷茫。心中的意志也趋于坚定——他要变得更加强大! 如果他能抵御那些风险的话,飘渺宗就不会沿着前世的轨迹一路下滑,也不会葬身于今生这种种的意外。而且…… 萧道侧过头,把脸贴在赤炎冰凉的剑身上,绸缎般的黑发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尽数掩盖。 “子谅……我想你了。” 他的子谅,也不会死于一场糊里糊涂的意外中。 等萧道再睁眼时,对面已经坐了个人,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醒了?”庄易手上挂了串木珠,兴是等了许久的缘故,他现在已经没了坐相,斜靠在蒲团上,不时懒洋洋地看一眼前方:“醒了就起来吧。” “去哪儿?”萧道打坐了很久,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我和舒先生讨论过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抽薪止沸的方法。”庄易站起来,叹了口气,“但信上描述总归不够,他希望我们能亲自来一趟,到致远山。” 萧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什么时候出发?” “来不及了,手给我。”庄易脸色有些阴沉,他握住萧道露在衣服外面的右手,微微用力,萧道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转瞬之间,便被带到了空中。 身侧片片浮云飘然掠过,脚下山川河流浓缩成地图上才有的大小,凡俗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像张精致的青绿山水。 萧道睁大了眼睛。 这种感觉和御剑飞行又有不同,前者好歹有一块冰冷的寒铁算作依托。现在却是确确实实地踩在虚空之上,脚底空无一物,软绵绵地,令人不由自主地头皮发麻。但与此同时,那阵潇洒自得的快意却又让人舍不得放弃。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能浮空的法器有这么多,但人们依旧期盼着御空而行,无依无靠地在空中飘荡。 这是刻在骨髓里的渴求。 不知过了多久,等庄易松开手时,萧道才发觉他们落了下来,双脚踏上了坚硬的土地。也许是生理反应,他甚至觉得腿肚子软乎乎地,连脚都有些站不住。庄易看出了他的窘态,好心捞了一把,还不忘损道:“还是缺乏锻炼啊,看来有机会得带你多飞一飞。” 萧道已经不想和他对呛了,他扶着对方的手直起身,等找到平衡,便毫不留情地一把甩开,径自往前走去。 “哟,生气啦?”虽然这样说着,庄易没有立刻跟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对方离开。 致远山林壑甚美,一条小溪穿山而过。顺着水流往上走,有一处山道,阳光下的青石台阶显得格外guntang。萧道回头望了一眼,便走了上去。上山的路看起来有些遥不可及,漫无止境,但踏上后却意外地舒畅:他能感觉到清凉的山风从背后洒落,路旁的花草随风摇摆,在这样的情景中,连草地上散落的碎石都显得特别可爱……等等,碎石! 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匆忙朝那片草地走过去,再绕过一个小潭,眼前的境界便豁然开朗起来——修剪得十分平整的草丛中零零散散分布着几座未完工的石像,背后坐落着一间青瓦小屋,屋前摆着铁锤一类的工具,地上还放了两杯茶汤。萧道走过去看了看,是热的。 这里有人居住。 他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才终于松了口气:庄易跟上来了。 “请问有人在吗?”萧道走上去,敲了敲门。 “回来吧,人在这儿。”背后传来庄易无奈却好似憋着笑的声音,语调像是在逗家里养的小猫,萧道几乎想打他一顿,终归还是硬生生忍了回去,“您好。”他礼貌地冲后方带着网巾的中年男人笑了一下,然后很镇定地走到庄易身边。 “小兄弟好。”男人的面容微微柔和了些,说句老实话,他看上去并不像个石匠,而像是凡间养尊处优的闲散贵人。直到看见那双手时,萧道才打消了他的疑虑——那双手上有很多伤疤,关节很粗,还有许多茧子,常用手上的某片指甲甚至是发黑的。 这是一双属于石匠的手。 他把两位访客请到院里坐下,倒了茶,然后才问:“二位到访山中,所为何事?” “红莲石。”庄易言简意赅,把一个包裹拍在桌上。 在听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