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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希望三个月后再收到八千的退款。”简铭掏出手机,指尖快速地戳了几下,柳夏海的短信提示音就响了,堪称神速。林向黎都来不及阻止,说一下“我们先考虑考虑”的客套话。 “这——”他目瞪口呆。 柳夏海也不看手机,拿手轻轻鼓掌,叹道:“养猪看来真的赚钱,两万块在你眼里跟两块钱似的。哪天我这家机构倒闭了,能允许我跟你一起去养猪吗?” 简铭将手机收回口袋,答道:“不能。” 被无情拒绝的柳夏海抽了抽鼻子,吐槽:“你这个脾气怎么比大学里差这么多?”简铭说:“人都是会变的。”柳夏海瞄了一眼呆愣的林向黎,道:“是啊,都会变的。” 随后他们简单参观了明日教育的上课教室和师资,同时也听柳夏海嘚吧了一遍他的发家史。“毕业后我本来要考公的,结果被社团的前任会长忽悠去他机构里面干活,干着干着摸到了点门道,就回来开办自己的培训机构了。六七年前,搞教育还没现在这么火爆,我们就是占了时间上的便宜。” 林向黎觉得他是真谦虚,没点本事,不可能把机构搞到这么大,名气这么响亮。柳夏海话头一转:“欸,简铭,你们……什么时候又好上了?” 林向黎猛地一颤,直觉他的话像一把劈山利斧,劈开了一袋流脓的垃圾。简铭沉吟片刻,十分从容地回答:“我们一直很好。”柳夏海困顿不已:“啊?不是,不对吧,你们——” “我们一直很好。”简铭打断他,又强调了一遍。 这个诡异的话题就这样生硬地被掐断。 偌大的地下车库里只停着七八辆车,车里坐人的只有一辆。 林向黎坐在副驾上,默默地扣上保险带,刚刚三人间尴尬的气氛简直浓得化不开,还是柳夏海不自然地转移话题,说自己要去开会了,才勉强保全了所有人的面子。 他送他们到大门口,声音不响不轻地在简铭耳边劝说:“既然又好了,两个人就踏实过日子吧。能把人找回来就好,不容易,这都快八年了。” 简铭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林向黎好像猜到了什么,有些怯声地问:“柳先生,是不是把我……认作你大学里的他了?”简铭刚想发动车子,听他一说,整个人顿了,随即道:“没有。” 林向黎却笑笑:“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我就怕你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简铭的手凭空抓了抓,有点没着没落的,林向黎看见,就主动去握住他的手背。 “谢谢,谢谢。”他连说两遍。 简铭反握住他的手:“不要跟我道谢,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点。”林向黎不知怎的,眼眶有些热,他刚才一直在外人面前极力克制的情绪,此刻却在对方温柔的祝福声中完全崩盘。他赶紧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部,试图掩盖糟烂的表情:“我该……怎么报答你?你对我太好了,这笔钱,不在我们的协议里……我必须还你,请给我时间,加上利息一起还也可以……谢谢……谢谢你简铭……” 这番十分拎得清事理的话却使简铭脸色骤变,好像有一坨墨鱼汁挤在了他脸上,只不过埋首内疚的林向黎没有发觉。 “好,我等你还我。” 林向黎要上成考集训班,最开心的是林母,最难过的却是莫晓玮。 集训早出晚归,林向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母的健康状况,但简铭已经替他想好了,派出大闲人莫晓玮进行每日一次的走亲访友,及时向组织汇报情况,撰写“大姨每日探望报告”。林向黎认为此举太麻烦表弟,简铭却拨通了莫晓玮的电话,叫他现身说法。 “表哥,不麻烦,我怎么会觉得麻烦呢,呵呵,我特别乐意去看大姨!”林向黎怀疑有人拿枪顶着他的太阳xue。 简铭挂了电话,看着他:“晓玮跟我说,还是养猪场最适合他,所以我又聘回他当饲料间管理员了。” 原来是生活所迫,不容易啊。 气温已经爆破38°,起了个大早,林向黎喝了碗粥就出门赶公交,破书包里是简铭塞给他的成考教材,沉甸甸的一堆。坐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他终于来到明日之星的大厦前,和他同一站下车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报的都是公考研考课程,和林向黎不是一个档次的。 第一天上课,老师教的不多,主要是帮学生们理清课程脉络。林向黎听得很认真,笔记做得十分端正,他执教多年,回头又当学生,颇有新鲜感。 晚上这边的末班车恰好是九点十分,林向黎觉得自己只要速度快一点,妥妥地赶得上。但他忽略了下课时的人数,几十个人挤两座电梯,三分钟一趟,等他下楼时,已经十五分了。 夜色墨蓝,科创区的写字楼墙体上是闪烁不停的霓虹彩灯,格外炫目。林向黎仿佛迷失在了光怪陆离的繁华大都会中。他有些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程,这才第一天,难道就要打的回去?回到江津起码五十块钱吧,他舍不得。 正当他绝望之际,路边的一辆车摁了一声喇叭。林向黎看见那辆线条流畅的奔驰车摇下车窗来,隐约看见驾驶座上有一张英俊的脸。 第三十九章 所有错过末班车的人都在嫉妒林向黎,这是必然的。虽然他年纪大,但他运气好,不管是专程有人来接他,还是手机上打到了顺风奔驰车,他就是运气好。 明日之星大厦前的公交站台上还挤着不少饱受蚊虫叮咬的学子,他们见这个班里年纪排名前三的大哥打开车门,矮着身钻进奔驰的副驾,一关车门扬长而去,摇头嗟叹,同班不同命呐。 林向黎觉得就在室外站了没多久,汗水已有浸透衬衫的趋势,他不敢往后靠,拴保险带都是腰杆笔直,因此感觉胸前有些勒得慌。他不自觉地用手挠了挠手臂上被蚊子咬中的硬块,扭头盯着简铭看,轻声问:“怎么突然来接我了?” 简铭专注着道路,不紧不慢道:“晚上我都有空,以后每天来接你。”林向黎诧异道:“那太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搭公交回去。”简铭踩下刹车等红灯,转头看他:“你搭上了吗?” 面对直击现实的拷问,林向黎垂下眼帘,窘迫地摇摇头,无话可说。复而抬眸,他突然发现简铭脖颈处的发梢闪着光泽,似乎是洗完头未完全沥干,滴落的水珠濡湿了整片肩头,白色的衬衫料子变得半透明,吸附在皮肤上像是蜗牛那黏腻的底盘。 “你都……洗过澡了?”他问。 简铭倒不掩饰,嗯了一声,道:“之前身上很脏,出门前洗了一下。”林向黎心想他明明可以洗完倒头就睡的,偏还要千里迢迢赶来市区接他,真的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