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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他金口一开,太后虽然是他的母后,彼此间的不睦由来已久,太后不敢对他拿大,也就不好出言阻拦,眼睁睁的看着苏赫同宇文佑离开,又气鼓鼓看着兰猗告退,想对芳蔼继续审问,没了对证人,审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这一出闹剧只能收场。 来了宫里怎能不去看jiejie呢,兰猗出了寿康宫再次去栖兰宫,路上秋落悄悄问兰猗:“那个叫什么苏赫的王爷,他为何帮jiejie你呢?” 兰猗想不通,只能这样理解:“大概就像他说的,交谈时也没有漏壶在身旁,他不知道多长时间。” 秋落撇嘴笑道:“你明知这话是他敷衍太后的话。” 偶有一阵南风吹来,春的气息蕴藉于内,京城的冬天太久,所以这一点点的感受都让人倍加欢欣,兰猗松开紧紧抓着的斗篷,任由风吹着,凉气侵入袖笼,她精神更盛,对秋落耐人寻味的笑置之不理,这丫头总是拿她的美貌说事,仿佛她的美貌是万能的钥匙,能开启所有男人的心。 如是,她情愿把宇文佑的良知开启了,希望宇文佑同公输拓推心置腹的谈一谈,公告天下当年宇文霸对公输磐的背信弃义,宇文佑以皇帝之尊带头认错,公输拓接受他的道歉,不再想着报仇,大家都好好的过日子,当皇上的就一心为天下苍生,做臣子的就甘为朝廷鞠躬尽瘁,做官吏的就尽职尽责,做百姓的就安居乐业,没有争斗,就没有流血,就不会死很多人。 可是,这只是梦想,既然称之为梦想,怎么能轻易实现呢,还是留在梦里吧。 兰猗自嘲的一笑,仰头看天,浮云悠悠。 快到栖兰宫时,秋落提醒她:“春盛产下皇女,已经晋为贵人,这事大小姐不知怎么气呢,到了栖兰宫你可千万别提春盛这一茬。” 兰猗不以为意:“我不提,若是jiejie提呢?” 秋落想想也对:“是啊,谁能忽略此事,大小姐是断不会忽略的,春盛只是她的婢女。虽然位分没有她高,但人家母凭女贵,爬到她头顶是迟早的事,且我看春盛每走一步都是稳稳当当的,哪像大小姐,荡秋千似的,噌的一下子就晋到贵妃,还不是做了坏事换来的,就像赌徒,不是好来的钱不会好好的花销,大小姐又没有儿女可倚靠,她大概成日的忧心忡忡呢。” 兰猗只静静听着秋落说着,不发表自己的看法,无论jiejie还是春盛,但凡进了这宫里,所有的人性都快给磨砺光了,兰宜恨春盛,是因为她们嫁了同一个男人,可以理解,春盛怨兰宜,是因为兰宜对她的蔑视和刻薄,为了自保,春盛怎样做都不为过,宫里正是有了这些个女人,才会每天上演不同的悲剧,而兰猗想,她就是个看客,倘或利用了谁,是因为她要为公输家族为丈夫为儿子谋一个美好的前程,这也没什么不对。 所以你看,大家都没什么不对,到底是谁错了? 兰猗自问,却自答不出,这事还是留给身后的圣人来研究吧,而她,只是个小女子,她现在要研究的是,怎样兵不血刃的完成公输拓的心愿。 到了栖兰宫,宫女们都认识她的,见她来个个欢天喜地的,特别是婵娟和杜鹃,往里面引兰猗的时候悄悄道:“夫人劝劝咱们娘娘吧,再气下去,自己这身子还要不要呢。” 兰猗明知故问:“jiejie气什么?” 婵娟叹道:“还不是因为春常在,不对,现在人家是春贵人了,春贵人生了小公主,皇上非常高兴,当着娘娘的面夸赞春贵人是后来者居上,这不,娘娘就气病了。” 兰猗恍然才明白似的,进到里面,见兰宜歪在炕上瞪眼看着天棚,睡又不睡。 “这外头可暖和呢,jiejie还不起来出去走一走。” 兰猗按照规矩给兰宜施礼,然后指着亮堂堂的窗户道。 “我这心里冷。” 兰宜僵尸般,眼珠子都懒得眨一眨。 “是为春贵人吧?” 宫女在炕前放了张绣墩,兰猗坐了上去,直言春盛,倒让春盛替她捏把汗,兰宜的脾气秋落是了解的,在狐家做女儿时,她就是阴晴不定,看着娇柔温顺,暗地里经常打骂婢女,她房里的丫头们背后偷着议论,不过那些事瞒住了贺兰氏。 果然,兰宜斜睇兰猗:“meimei是来嘲讽我的么?” 兰猗笑了:“皇上后宫的女人何其多,jiejie若是逐个的去生气,气得过来么。” 兰宜呼哧坐起:“春盛不一样,她只是我的丫头出身。” 兰猗劝道:“既然是jiejie的丫头出身,jiejie更该为她高兴才对,她在这宫里风光了,怎么会忘记jiejie的恩德呢。” 兰宜冷笑:“她是不会忘记我,昨个还对皇上说,说我忝居贵妃之位,毕竟连个孩子都没有。” 以兰猗对春盛的了解,这话若是换在春盛还是狐家大小姐的使唤丫头时,她或许敢说,而今她是春贵人了,有了女儿,她又不傻,本来生了女儿就让兰宜妒恨,她当隐忍而自保,怎么会迎着风头上呢,所以兰猗觉着这话绝对不是春盛说的,便叹道:“jiejie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若是换了你,一个小小的贵人,敢这样以下犯上吗?” 346章 少夫人,大老爷家大爷房里的陈姨娘疯了。 有些道理自己想不通,别人一点拨,自然也就豁然了。 兰宜喃喃自语:“对啊,春盛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她怎么敢这样说本宫呢?” 她双眼迷蒙,雾水般,兰猗忽然发现,自jiejie进宫到现在,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每天除了怀疑这个就是嫉妒那个,若不是就是算计这个防备那个,再不就是费力不讨好的想让宇文佑对她侧目,总之这哪里叫过日子,这是地地道道的煎熬。 瞬间,兰猗心里是满满的感恩,感恩上苍,丈夫待自己好,如今又有了儿子,虽然也曾经历过公输措和陈淑离或是秀儿和卫沉渔等人的麻烦,但高门大户,哪一家不是如此过呢,做得好的,能让外面人看不破,已经是难得,所以,她非常快慰。 在栖兰宫逗留了一会子,推说惦记儿子,她就离宫回了家。 刚于侧门进了,门子赶着禀报:“少夫人,大老爷家大爷房里的陈姨娘疯了。” 那不就是陈淑离! 兰猗看向门子:“这事你听谁说的?” 门子道:“阖府都知道了,闹了一上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