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小狐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4

分卷阅读244

    等说完呢,宇文佑身边的近侍魏五已经走上堂来,手中拂尘一甩道:“皇上口谕,此案交由大理寺审理。”

    兰猗同公输拓对视,心里都是这一句:这么快!

    是啊,宇文佑这么快得知消息实在匪夷所思,这毕竟是晚上,若不是万宝楼有他的探子,便是顺天府有他的心腹,如此神速的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宇文佑,宇文佑是知道兰猗同朱渊渔乃师徒关系的,他大概不信朱渊渔不失偏颇,才把隋富安的命案交给大理寺的。

    如此,朱渊渔便领了圣旨,连夜同大理寺卿张纯年办了案件移交的手续。

    于是,公输拓想回家睡觉是不成了,所有涉案人员悉数带去了大理寺,张纯年升堂问案之前,把公输拓和兰猗请去厅堂吃茶了,公输拓是有爵位的,无论张纯年还是朱渊渔,无资格审他,鉴于公务,让他到堂那也是相当恭敬。

    大理寺的小厅中,兰猗端着茶杯若有所思。

    公输拓看了看她:“夫人轻松胜了隋小姐,怎么还不高兴呢?”

    兰猗落寞的吹着那茶杯里的水,轻声道:“侯爷认为我该高兴对么,可是我不高兴,隋富安死了,他一家老小怎么办?或许为此隋家便是家道中落,他女儿还没有出嫁,隋小姐的归宿,让我担忧。”

    公输拓顿住,稍后叹口气:“我也是没办法。”

    兰猗将茶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皱眉看着公输拓:“我更喜欢同侯爷过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有几亩薄田,你扶犁我播种,过的简简单单却心安理得。”

    公输拓也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后抓住兰猗的手,唉声一叹:“我也想啊,谁让我生而成为公输家人,这,是我的宿命,更改不了的宿命,而你成为我的夫人,这也是你的宿命,却是可以更改的宿命,若你不喜欢这样的日子,我们……”

    突然,兰猗胃里一阵翻腾,俯身欲呕。

    249章 张公公会救卫姑娘吗?

    身为人夫,更为人父,公输拓观兰猗的状态,欣喜道:“莫不是……”

    没等有下文,张纯年那里已经遣人来请,要升堂了,所有涉案人员一律到堂。

    张纯年与朱渊渔的不同在于,朱渊渔只想着如何自保,而张纯年更多的是想如何破案,所以问的更细致,且他抛开当时的食客先问起店里的伙计,他是觉着,店里的伙计为了伺候客人,必然到处走,说不定就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没让他失望,负责楼上雅间的伙计迟疑下道:“有桩事,不知与此案是否有关。”

    张纯年脸色一凛:“有关无关,你先说出来。”

    伙计跪在地上,抬头就对上张纯年森森目光,忙又垂头,伏地道:“是,小人说,小人昨晚给楼上的客人送酒,刚拐到楼梯口,就发现一个女人进了隋大人那间房。”

    旁边的卫沉鱼心里哀戚而叹:我要命丧于此!

    坐在张纯年旁边的公输拓攥紧了拳头。

    张纯年似乎不经意的回头瞥了眼兰猗,见她镇定自若不像是与此案有关的样子,可张纯年基于对兰猗的了解,怕只怕她是在故意克制,迟疑又迟疑,张纯年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么怕兰猗是凶手,然自己是官,必须公正,他对那伙计道:“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可是这位公输少夫人?”

    他的手匆忙一指又倏忽放下。

    那伙计看了看兰猗,摇头:“不是。”

    张纯年突然感觉自己周身绷紧的肌rou松弛下来,再问那伙计:“那么你所言的那个女人可在这堂上?”

    他与伙计同时用目光搜寻,忽然发现后头还站着卫沉鱼,当然,张纯年是不识卫沉鱼的,他这个人平素喜好读书作画,也爱三朋两友对酌交谈,但甚少往那些风尘场所走,见那伙计把手指向卫沉鱼,他喝令:“上前来回话。”

    卫沉鱼知道说的是她,从人群后头挪到前面,拜了拜,也不说话,既然是死,多说无益,横竖这些年自己杀了不少昏官,给冤死的父亲报仇雪恨了,现在死,死而无憾,若说有遗憾,也不过是同公输拓的风流韵事传了这么多年,却连他真心实意的拥抱都未曾得到过,所以,有点不甘。

    一旁坐着的公输拓也情知这次自己很难救下卫沉鱼,有人证,自己不能以身份权力来压张纯年,那样适得其反,至于如何能救卫沉鱼,他起身对张纯年道:“老张,你先问着,我方才茶吃多了,这会子实在憋不住。”

    张纯年信以为真,拱手道:“不急,那就等侯爷回来再审。”

    公输拓也不啰嗦,急匆匆离开大堂,他没有去茅厕,而是寻到外头候着的麒麟和金蟾,吩咐金蟾:“昨晚到现在我还没吃饭,你回家去让厨子备下酒菜,我马上就回去。”

    金蟾领命去了。

    公输拓见他一走,拉过麒麟低语道:“去驸马府找顾保三,让他进宫找张贵玉,就说卫沉鱼要死了。”

    麒麟点了下头,好奇道:“张公公会救卫姑娘吗?”

    事情紧急,公输拓朝他屁股踹了一脚:“娘的,还不赶紧着,这么多废话。”

    麒麟疼得龇牙咧嘴,揉着屁股跑了。

    公输拓重新回到大堂,揉着肚子哈哈一笑:“这回舒服多了,行了老张,你可以继续问了。”

    张纯年说了声“侯爷请坐”,然后看去卫沉鱼:“这伙计说看见你曾经进过死者的那间房,你有何话说?”

    总得给人一个辩驳的机会,张纯年审问从不屈打成招。

    卫沉鱼也明白,人证在,自己再狡辩也是徒劳,可是方才发现公输拓出去了,以两个人多年相处彼此的了解,她猜度公输拓不是真的为了如厕小解,差不多是想办法救她呢,既然如此,卫沉鱼便想拖延下时间,看看到底自己是否还有无生还的机会。

    美人,举手投足都是美的,一个提裙的姿势,一个跪地的姿势,都是风情万种,她微微扬头,鬓边的步摇上的珠串晃来晃去,日光幽微,脸上那几粒斑点依稀可见,开口说话,既然是故意拿腔作调,那声音真真比咽下铜铃还动听:“大人,我若说这伙计也进过死者的那间房呢?”

    张纯年一凝眉,未知其真实用意。

    那伙计突然慌了,忙不迭的为自己开脱:“我没有,大人,我没进过隋大人的那间房。”

    卫沉鱼回头看他凌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