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觑了眼妙嫦,见人家不过是一身缁衣都美的无与伦比,再看看自己,粗手大脚,粗陋不堪,两个人根本不能对比,更何况丈夫已经平安无事,沈钱氏憨憨的对沈蓬庵道:“只求相公以后对我们两个能一碗水端平。” 这就是她答应了,沈蓬庵起誓发愿:“天地可鉴。” 男子宠后爱女子重前夫,有多少男人何止三妻四妾,自己这么多年没生出一儿半女丈夫还是以礼相待,沈钱氏收拾下坏情绪,走到妙嫦这里,努力挤出一个不真实的笑:“没事了,走,咱们回家。” 这,就算认下了妙嫦。 虽然沈蓬庵说过不以妙嫦为妾侍,是把妙嫦同沈钱氏一样看待的,但妙嫦觉着自己能够嫁给沈蓬庵,心愿已足,遂缓缓的跪了下去,对沈钱氏拜道:“见过夫人。” 她此举实在出乎沈钱氏意料之外,这是把自己当妾侍看待了,沈钱氏高兴的拉起她:“一家子,何必这么多礼。” 妙嫦侧头看了看公输拓和兰猗,今个他们赶来不仅仅救了自己,更是救了腹中孩儿与孩儿的爹,她感激不尽,想着自己这条命早晚是还给母亲的,是以她再对沈钱氏道:“一家子也不能没了礼数,并且我这孩子生下来也是要给夫人抚养的。” 沈钱氏不能生养,盼孩子的心情可想而知,甚至曾想过买一个或是偷一个来,总归忌惮沈蓬庵的刚直没敢那么做,听妙嫦这样说,大喜过望下她变得结结巴巴:“这,这是怎么个话?” 妙嫦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腹部,不知为何,想着自己的孩儿从此有了沈蓬庵这样才华横溢的爹,有了沈钱氏这样心地善良的娘,她很是安慰,那笑是发自内心的:“我身子骨不好,无力抚养,唯有请夫人代劳,夫人是否愿意?” 沈钱氏忒过高兴,哈哈笑着,这哪里是天上掉馅饼,这简直是天上掉元宝,她点头如捣蒜,叠声道:“愿意愿意愿意。” 兰猗同公输拓不了解妙嫦的真实想法,也就为她高兴,觉着妙嫦年轻以后还能生养,把这个孩子许给沈钱氏也没什么不可,总之妙嫦此后有了归宿,还是个相当不错归宿,兰猗拉了拉公输拓:“咱们就别打扰他们一家子了。” 夫妻两个回了家,雨过天晴,该好好庆祝,公输拓吩咐下去晚上摆酒。 兰猗正由秋落给她脱外面的大衣裳,听公输拓那里吩咐管家薛庆,待薛庆离开,她道:“侯爷今个可真是精神焕发。” 公输拓拉着她同往炕上坐了,悠悠的出口气:“我也想要个儿子,你啊,有没有动静?” 这话太突然,兰猗愣了愣,随即囧的低下头去,声如蚊蝇:“人家不知道呢。” 公输拓轻轻拍了下她的面颊:“傻姑娘。” 兰猗揉着自己发烫的脸,咀嚼下公输拓的话,忽然感觉哪里不对,抬头道:“侯爷一直说想有个儿子,宝珺不是么。” 她之意,宝珺不就是儿子么。 公输拓却错以为她是在发问,沉默了好久,勉强一笑道:“不该瞒你的,宝珺非是我儿子。” 兰猗这番震惊比听说妙嫦给顺天府带走还厉害,只傻傻的看着公输拓不知如何开口了。 公输拓看了看地上,秋落不知何时已经退了下去,房内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他就怅然道:“宝珺是陈毓离同她表哥所生。” 兰猗算着宝珺和阿妧的年龄,忽而道:“难道阿妧也不是侯爷的女儿?” 公输拓摇头:“阿妧是我女儿。” 兰猗有些凌乱,搓了搓脑门等着公输拓讲给她听。 234章 你若想和离,我同意。 时光如绸,缓缓的铺开一段满是皱褶的往事。 公输拓同陈毓离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亲,之后有了女儿阿妧,他们可以算是相敬如宾,彼此客气到让所有人都称赞,只有公输拓心里明白,一年不见面,其实他们彼此都不会思念,他是不喜欢陈毓离那种个性的,经常的闷声不语,虽然也美貌却如同个木头人毫无灵气可言。 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陈毓离并非对谁都寡言少语,至少她与她表哥就很谈得来,那是一场庙会,公输拓会友之后从附近的酒楼出来,巧的是看到了陈毓离,当时陈毓离站在街边一个小摊子前,手里拿着个廉价的珠花对着自己一边比量一边侧头问身右某个年轻的公子:“表哥,你说好看吗?” 那一刻公输拓差点误以为自己眼错,他从未见过陈毓离笑的那样娇媚。 只是陈毓离的表哥面色沉重:“表妹,等我功成名就,我给你买金步摇翡翠珠钗。” 陈毓离晓得是触痛了表哥的自尊,就把那珠花丢在小摊子上:“我根本不喜欢这些物事,不过是看看,表哥不用给我买。” 说完,她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塞给她表哥道:“你好好读书,早点功成名就。” 她表哥接了荷包哽咽难言:“若非表妹你接济,我都活不下去了,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我给表妹买好多好多首饰。” 陈毓离娇嗔道:“说了不用你买,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她表哥激动的握住了陈毓离的手,陈毓离迟疑下还是抽了出来。 公输拓都看在眼里,然后掉转马头独自回了家,等陈毓离回来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从那天开始他经常去书房去睡了,借口公务繁忙,其实两个人白天也甚少见面,从一开始的相敬如宾发展到最后形同陌路。 没多久,陈毓离找到公输拓,告诉公输拓她怀孕了。 那是个晚上,公输拓正在书房看,为了照明他面前的书案上燃着两支蜡烛,烛光下公输拓的表情如常,只淡淡道:“哦。” 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陈毓离突然哭了:“侯爷该一掌拍死我。” 公输拓翻了一页,也不抬头:“有了身孕是好事。” 陈毓离噗通跪在他的面前:“以侯爷的城府,怎会不知这孩子非侯爷的。” 公输拓又翻了一页,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他可以不喜欢陈毓离,但无法忽略陈毓离是他妻子这一事实,也不会忽视陈毓离面对她表哥笑靥如花的样子,他的大男人自信让那一幕重重的挫败,自己以为相貌堂堂文韬武略,会让女人喜欢男人钦佩,可是陈毓离对他如此的冷漠对表哥如此的热烈,这说明自己其实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