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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下是他的天下,咱们都是他脚下的蝼蚁。” 修箬还有不解:“皇上为何不用少夫人一事来彻底扳倒公输家族呢?” 太后冷冷道:“他试试看能不能。” 这话说的非常有底气,还不是因为知道了公输拓卧薪尝胆十多年,她想宇文佑虽然不详细儿子私下里所做的事,那也是多少得知了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然后以兰猗来打击下公输家族,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修箬听她条理清晰的分析完,舒心一笑:“怪不得少夫人出事您如此不以为意。” 老夫人摩挲着着那素纱,就像当年摩挲着老皇帝的衣裳,物是人非,并且她早已不记得老皇帝长的什么样了,倒是在心里镌刻着老侯爷的每一个表情,她是感谢表姐寇姜的,当年若不是因为表姐,自己恐已经成了嫔妃,又怎么能够嫁给这样好的男人,生下这样好的儿子,所以,她心满意足,浮生如梦,而今她非常清醒,淡淡道:“管还是要管的,已经去请太后的懿旨了,懿旨准我进宫,我就去求求太后,场面上的事不能少,不过,拓儿也该回来了啊。” 正说着太后的懿旨,管家薛庆就进来禀报,请老夫人去前头接旨。 于是,次日老夫人便奉旨进宫了。 皇宫对于修箬是个伤心之地,所以仍旧是燕喜、巧喜、翠喜还有连喜陪着,因为这次进宫老夫人带着宝珺和阿妧,连喜是宝珺和阿妧的保镖,时刻不离左右。 惯例,从神武门入,往西走是太后的寿康宫,可是老夫人却喝令抬轿子的内侍:“烦劳公公们,去承天宫。” 内侍们愣住,纷纷看去随行的寿康宫二等掌事,也是福如海的徒弟小路子。 小路子也有点纳闷,堆满礼节性的笑道:“公输老夫人不是去看太后么,怎么又要去承天宫?” 承天宫是宇文佑的地儿,谁不知道呢,也就是说,他不明白老夫人为何突然改了拜见皇上。 老夫人平静道:“都是我这孙儿孙女,他们说没见过皇上,试问天下人,谁不想一睹龙颜呢,我先带孙儿孙女去拜见皇上,然后再看拜见太后。” 这,就是今天她带宝珺和阿妧来的因由。 小路子似信非信,又不好驳回,只能点头,却也不忘本分的吩咐另外一个内侍回去寿康宫禀报给太后,然后指挥抬轿子的内侍们掉转轿子去了承天宫。 177章 本侯许久没同人过招了,正手痒,来来来…… 承天宫。 巳时三刻。 老夫人带着宝珺和阿妧赶到时,见宫门口黑压压立着一群人,看服色有文臣武将内侍宫女还有几个亲王和公爵,此时已过早朝,出了什么大事,聚集了这么多人。 老夫人由着燕喜、翠喜和巧喜等婢女搀扶着下了轿子,一对孙子孙女也从另外的一顶轿子里欢闹着下来,老夫人让连喜带好宝珺和阿妧,她朝那群人而去,到了近前,有几个认识的人,特别是鲁国公洪行良,说来两个人差点做成儿女亲家,见是她,洪行良装着没发现,同着身边的几个大臣闲聊着,老夫人知道他是气自己没将小女儿媚嫦许给他那幼子洪富,于是先招呼过去:“国公爷在呢。” 洪行良猛地一回头,佯装很惊讶的样子:“公输夫人也知道万岁爷身体抱恙了?” 皇上病了? 老夫人本不是为这个来的,却借坡下驴道:“到底万岁爷得的什么病?” 宇文佑十日九病,这在朝在野不是什么机密,可是最近几个月好像身子骨强健了不少,突然又病,老夫人很是好奇。 洪行良捻着须髯晃着脑袋:“这个老朽不知,只听说皇上今个没早朝,一问方知道是龙体欠安,所以过来相看,可万岁爷只把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叫了进去,剩下的人一概不准打扰,大家都担心,就守在这里等消息。” 老夫人眉头蹙起,皇上病了该在裕泉宫歇息,怎么跑到承天宫来了呢? 正费解呢,耳听后头有人清亮亮的一嗓子:“老爷子病了,本侯来给瞧瞧。” 自己生养的孩儿,隔着几辈子都听得出来,老夫人猛地一回头,见公输拓正与几个内侍纠缠,内侍奉旨守在这里阻止人进去,而公输拓非要进去,不一会子,惊动了旁边的天子亲随侍卫队,呼啦啦涌来,这些御前行走的带刀侍卫,既是责任所在也有个狐假虎威的因素,横着刀剑冷面劝阻公输拓休要叨扰圣驾。 公输拓一脸风尘,看样子像是才从外地回来,甚至能清晰的看出他衣袍的脏污处,头发也绾的不利落,乱蓬蓬的掉下来些许,见侍卫不让他进,他大怒:“尔等闪开!” 双手一分,侍卫倒了几个,其中一个的刀硬生生给他折断,复又嘡啷丢在那侍卫眼前。 动武,便是起了冲突,其他侍卫见状齐齐把他围拢,刀剑在日光的映射下刺人眼目。 公输拓不知何处来的火气,充血的眼睛瞪得溜圆,徒手夺下其中一个侍卫的刀,噗的砍下,老夫人慌忙高呼:“儿啊,不得无礼!” 幸好公输拓是高手,能够收放自如,半路收了招数,那侍卫逃过一劫,他猛地看来,就见母亲左右牵着他的一双儿女奔他而来,他浓眉紧拧,不知发生何事。 见了爹爹,宝珺和阿妧纷纷扑了上去,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有点想念有点怕,他们两个是头一遭看见爹爹同别人打架。 公输拓双手搂住儿女,看着母亲道:“娘,你怎么来了?” 老夫人迟疑下,暗示儿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然后道:“我是进宫拜见太后的,可是又听说皇上身体抱恙,遂过来看看,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家里出了事你也不管。” 家里出的事公输拓已经听丰云旗告知,他也是为此来的,知道宇文佑抓兰猗是为了对付他,更知道宇文佑说身子抱恙是为了躲避他,一本书定了兰猗的罪,他要找宇文佑理论一番,侍卫不让进,他动手不过是发泄一通,当下宽慰母亲道:“家里的事儿子知道了,您先带孩子们离开这里,我要见皇上。” 他见皇上的目的老夫人亦是明白,怕他火爆脾气惹出麻烦,于是老夫人向身侧的丫头要了帕子来,垫着脚给儿子擦着脸上的尘土,得了机会小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公输拓微微一笑:“娘您多虑了。” 他如此说,老夫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