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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一盆水往上一泼,还使劲儿搓了搓:“您看,防水呐!” 众人这才买起帐来,纷纷叫好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少年心性,傲气难消 项景昭被众人拥着回了府。 云起看他闷闷不乐的,还当这次出去事儿没办好,便安慰道:“万事开头难,我看这几天城中对咱们这自行车反响不错,想来日后定能卖的好的。” 又扭头悄悄问杜生:“卖了多少?” 杜生伸出三个手指,又用嘴型说了个单位。 云起的眉心一跳,回头去看项景昭,却看不懂了。 “这是怎么了?卖的竟比咱们想象中的还好呢,怎么还这么无精打采的?” 杜生便说:“倒也不一直这样,先揭布的时候好像失神了一会,但到后来有人来买,少爷又回神了,您猜怎么着,他竟给弄出了一个团购的东西,若是一大家子一起买,买多辆,还能给便宜好多。” 说到兴头上他又乐起来了:“后来有个人过来,一次要买二十辆,我就想他一个人怎么能买二十辆,他便拉过来一群人,非说是他的亲戚。我一瞧,这城北城南的都有,您也是知道的,我从小就是在巷子里跑惯了的,谁和谁沾亲我哪里有不知道的?” “我当时就说:‘您这也忒麻利了点,昨儿才跟巷子口的杀猪汉计较那二斤猪耳朵,今儿就管人家叫三舅爷了?’” 紫云听着杜生说话有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也不理失魂落魄的项景昭了,回过身来瞪着大眼睛问他:“然后呢?将人撵走了没?” 杜生一撇嘴,埋怨道:“哪啊!我原是想撵了的,谁知少爷知道了,便说,不是亲戚的也能算团购。所以最后,他们二十个人,都用九百五十文的价格把车给买走了。” 紫云听了也懊恼地跺脚:“那得亏多少银子啊!” 回头又想冲项景昭抱怨几句,云起忙用眼神制止了她:项景昭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怕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只是他也奇怪,项景昭准备了那么久的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应该说,进展得比想象中最好的情况都要好,怎么主事人反而闷闷不乐起来了? 项景昭走到自己的修竹园,看见木青渊正站在自己院子口等着,旁边竟还站着女扮男装的高云锦。 他不禁乐了:“今儿也没刮什么妖风,怎么你两竟一齐被刮过来了?” 高云锦先笑了,故作稳重地往前走了几步,没坚持一会便小跳着蹦跶了过来:“原是准备瞧瞧你在这大热天的捣鼓什么幺蛾子呢,谁知来得晚了,倒正赶上给你庆贺了。” 说着又煞有其事地后退一步,鞠躬道:“小生恭贺项老板生意兴隆,第一笔就大赚一笔了。” 项景昭无奈地一笑,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大手一挥:“快平身吧!以后有的是你恭贺的时候呢!” 高云锦啧了一声,抬脚就想来踩他,又一想身后还有个木青渊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小脸一红,忙收住了。只是那眼神凌厉得很呐。 木青渊看了一眼高云锦的脚,笑道:“这倒是全好了。” 高云锦又回头冲他挑眉一笑,像只小狐狸。 木青渊笑容更大了,将目光扯回项景昭的脸上,立刻就发现了异样。 “这是怎么了,听底下的人说不是卖得很好?照这势头,这个季度赚上几万怕不是难事。” 项景昭听了摆摆头:“哪有这么好卖?这玩意儿又不是一次性的,大家伙家中有了,便也不买了。还有些家里只买一辆,几户人轮着骑呢。” 木青渊等人跟着他一起往里走,一边说:“只这睦州府,一个季度下来怕也要赚个一万。如今眼看着这里卖得好了,想来项伯父定然会加紧让其他几处作坊先运作起来。” “有了前车之鉴,想必其余地方都不用我们废多大力气,自然能卖得好。” 高云锦也点头:“如今在盛夏季节,百姓们都不爱出门,还能卖出这样的成绩,想来等到秋季,在别的地方开卖,一定能更好的。” 别人说完这些话,项景昭只是点头,却并没有附和。 木青渊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颇有些不解。 待到了客厅,大家先坐定了,高云锦左右瞅着屋里的陈设,突然眼睛一亮奔了过去。 原来在博物架的旁边,一个铁架子上,正安置着一辆自行车。 那辆车却与目前在外售卖的所有车子都不同。先是样式,去除了前框和后板,轮子更细,高云锦用手举了举,发现车身也极轻,便问:“这样轻的车子,怕极容易被石子硌出去吧?” 项景昭十分同意地点点头。 高云锦看他点头就更好奇了:“你既然知道这车子不好骑,干嘛做出来呢?难不成就为了好看?” 要说好看,这辆车却是真好看。 或许是因为只为了自留的缘故,这辆车并没有迎合项景昭所提的“战场”的主题,通身用正红涂满,配以黑色云纹,显眼又张扬,分外惹人眼红。 高云锦围着车看了好一会,才啧啧啧地摇头叹息:“你说你既然能做出这样美的色彩,为何还要将别的车全弄成那样死气沉沉地颜色?你今日要是将这辆车推出去,管保这销量又得翻上一番!” 木青渊敏锐地察觉到在说到颜色的时候,项景昭的眉头轻微地跳动了一下,不由好奇地问:“你这样唉声叹气的,难不成就是因为那车子的颜色?” 项景昭见被他看出来了,虽不想服软,可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日那颜色,似乎真的不讨喜……” 木青渊便奇怪了:“看你这样子,竟对那颜色报了这样高的期望?我倒觉得车子涂成黑色没什么不好,整齐,低调,不打眼。只是若是指望百姓们喜欢这种颜色,怕是有些太……” “太强人所难!”高云长嘴快,接上了木青渊的话。 项景昭的脸色更不好了起来。 众人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连一向最懂他的木青渊,此时也不知有什么合适的话能拿来安慰他了。 若是这场景叫何风看到了,便能想通了。 他们两人都是在作画上极有天赋的人,作画不仅讲究美学布局,也讲究对色彩的敏锐度。在项景昭的眼中,看着相同的颜色,都能被他分辨出十几种不同的种类,每一种又有其对应的最合适的用途。 就拿自行车的颜色来说,那是他调配出来的最接近深夜的黑,暗中带着星光,算是他心中最美的颜色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寻常百姓很难看出这其中的区别,只是他也抱有一丝希望:虽然不能准确指出有什么不同,好歹能看出哪种更好看吧? 现实,狠狠将他踩了一脚。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