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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被气晕,强忍怒意,拉着一双儿女说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是我的儿女不愿就这么分开。劳烦告诉老太太和四爷,若要分开我们母子三人,那我们只好离开京城,回到村里,就当做我们不曾来过吧。” 管家很是为难,可根本劝不动,这孩子也不能强抢,眼睁睁看着她带两个孩子进屋,不知所措,只好回去禀报。驾车避开闹市,从小路回去。途径一处,瞧见另一辆柳家马车,一看是自家三爷的,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就看见不得了的事了。 柳三爷在马车前,竟拉着个女人的手。这本来没什么,男子偷腥并不少见。可问题是,那娇艳的女人竟是大着肚子的,少说也有六七个月了。吓得他差点没拉好缰绳,让马撞到树上。 回到家中,去老太太那禀报了郑素琴三人的事,听得老太太拧眉,“她也是个不开窍的,难不成以为能进我们柳家的大门,还奢望做四房正妻?” 柳定义在旁问道,“她是铁了心要进门,而不愿接受财物?” 管家答道,“确实是。” 李墨荷问道,“当时她神情如何?” “震惊,除了这就没别的了。” 李墨荷顿了顿,“没了?”孩子差点就要和自己分开,难道不应有愤怒和悲痛? “确实没有。” 老太太眉头紧蹙,“真是个不知趣的,这事儿,得有个能说上事的去说,管家去了没用。”她看了一眼屋里,低眉想了想,说道,“墨荷,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三郎刚回来,阿喜得多用心伺候,不得空。” 殷氏的全名殷喜喜,老太太说的阿喜便是她了。李墨荷应了话,二房是柳家长房,二儿媳出面解决,是情理之中,也是老太太倚重。就算是个刺头,她也不能拒绝。 等老太太吩咐完了,屋里稍稍没了声,管家又没见着三太太在,大了胆子说道,“老祖宗,方才老奴驾车回来,瞧见三爷了。” 老太太说道,“他今日去拜访同僚了,你见到他有何可说的。” 管家低声,“老奴是在条小路见着三爷的,当时他、他正同个女人说话。” 老太太咳了一声,以为儿子是借口去了烟花巷子,“这事别外传,让阿喜知道,非得闹。” 管家为难道,“这事还不止如此,那女人……挺着肚子,像是怀胎六七个月了。” 屋里的人皆是一愣,老太太也讶异道,“你没看错?” “老奴眼睛好使得很,没瞧错。” 老太太啧啧两声,“这混账东西,竟养了外室,若是让阿喜知晓……”想到三儿媳的泼辣劲,她就觉得心烦。 柳定义因这是弟弟的家事,不好插话。看了看李墨荷,也示意她不要出声。老太太想了想,跟管家说道,“等会三爷回来,你让他来我房里。” 柳定康在外头安抚了相好,不敢多留,没多久就回来了。还在门口就得了管家传话,心里一惊,不知母亲怎么知道了这事。他稍稍一想,才明白过来。除了妻子知道这事,没有人知道。越想脸越沉,冷着脸进去,恰好见着妻子殷氏要外出。 殷氏见他早归,略有诧异,笑道,“拜见完同僚了?” 柳定康盯着她,本不想发脾气,可仍觉伤了心,“你答应为夫不同母亲说,为夫也答应你处置好了会自个说,你倒好,悄悄去说了。殷喜喜,你往日可不是这种长舌的人。” 迎面就被丈夫喝声,还被叫了全名,殷氏气得发抖“我如何对不住你了?我说什么了?” “你越发像泼妇了!”柳定康不悦她欺骗了自己,恼得不理她,径直往母亲院子走,“好了,如你的愿,我明日就将春华接回来!管你乐意不乐意。” 话像轰天响雷轰在殷氏心头,几乎站不稳。 ☆、第30章 血缘恩亲 第三十章血缘恩亲 殷氏怔神看着丈夫气哄哄走了,愣了许久也没回过神,直到旁边的许嬷嬷唤了一声,才惊觉面颊微凉,伸手一碰,竟丢脸的当众落泪了。 许嬷嬷不安道,“太太……您也别气,三爷他是疼您的,只是一时之气。” 殷氏提帕抹了泪,冷笑,“这不分青红皂白就冲我发火,哪里瞧得出是疼的。他也是腻了,那就如他所愿,接那狐狸精进门,我走!” 许嬷嬷忙说道,“太太可不能冲动,您若走了,那三少爷和四姑娘可怎么办啊。您苦心劳累的三房,难不成都要拱手相让?” 说到两个孩子,殷氏又是愣神,满心愁云笼罩,笑意轻轻,“所以他这是要将我吃得死死的么……”满满的不甘,满满的不屈,空有了一番情意,却落得这样的结果。真逼急了她,她可能连孩子也不要,也不愿拘束在这。在外面日子是会苦些,但还不至于活不下去,总比在这受气的好。 柳定康急匆匆赶到母亲那,一进门就跪下认错了。老太太拧眉道,“下人说时我以为是他看花眼了,可你既然先承认了,那也省得我问。只是你要纳妾就纳妾,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不怕伤了阿喜的心么?” 老太太不便供出管家,只说是下人。可这下人二字,也让柳定康好不惊讶,“什么?同母亲说这事的,难道不是阿喜?” “这事为娘怕她知道,只悄悄叫你来,若她知道,不早闹开了。” 柳定康哑然,一时说不出话来,母亲是个直心肠的人,是不是骗人一眼就瞧得出,如今分明不是在说假话。那他岂非是误会妻子了?这一想,懊悔不已,急着要出去,老太太不知他们吵过一回,喊住了他,“你等等。” “娘,儿子有急事。” 老太太不满道,“你急什么,连同为娘说话的空都没有。” 柳定康弱声,“儿子以为是阿喜告的状,方才进来时,冲她发了火,只怕她现在满腹委屈了。” 老太太连声道他糊涂,又很是恼怒,“你既然如此怕她疼她,为何要沾花惹草,又弄出个孩子来?” 柳定康迟疑稍许,才道,“儿子也不是故意的……那日和同僚喝酒,喝得醉醺醺,等醒来时,就同春华行了好事。谁想她就这么怀上了……难不成要儿子给她落胎,那未免太造孽。” 老太太脸色一变,“难道那春华也是青楼女子?” 柳定康忙摆手,“是邢大人府上的丫鬟,还是邢夫人的陪嫁丫鬟。邢夫人将春华送给我,我总不能不要,更何况还要了人家的身。” 老太太揉揉眉心,“快去安抚安抚阿喜吧,你真是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