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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判断:“你妈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去澡堂?我都几天没回家还搁这儿陪你妈,你……” ——江夏的智商,肯定有问题!不然就是连续多日的睡眠不足,导致他智商下降明显。 周琰走了进来,快步走到他身边,夺过他手上的东西,生硬地说:“你走吧。” “啊?”江夏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周琰过河拆桥如此得心应手,登时大怒,“我在这……” “你回去吧!”这下,开口的人是景宸。 “我……”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你的脸灰得跟刚从废品收购站里爬出来的似的。”景宸说。 江夏被他们兄弟俩气得说不出话来,站起身取下外套就要走,临出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跟景宸说:“这小子有什么不对劲和我联系啊。” 景宸苦笑着,说:“他什么时候对劲过。” 江夏一听,哈哈大笑,仿佛在他们兄弟间挑拨离间成功了一般,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江夏走了,病房里,半天没有人说话, “没带伞?”半晌,还是景宸打破了沉默。 周琰磨叽了半天,不情不愿地回答:“没这习惯。” 景宸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周琰:“回去洗澡换衣服吧,衣柜里有周一秋的衣服,你们俩身材一……”看周琰脸色不对,他及时修改了字眼,“……差不多,应该能穿。” “我不穿他衣服,”周琰说,偏过了头,“幼稚!!!” ——你还有脸嫌一秋幼稚。景宸差点说了出来,又忍住了,问:“怎么又回来了?身上这不像只是被水淋的啊?和人打架掉水里去了?”等了片刻,见周琰不回答,他抬起头,只见周琰站在母亲的病床前,目光复杂地看着老人。 “那时候,”周琰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在山洞里,她对景冬阳说,叫mama。” 景宸心中有什么地方像被重物撞击了一下。 “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快出去了。”五年前,在山洞里,出口遥不可及。脚下、眼前、远方都隐没在黑暗中。 景冬阳半扶半背着养母,艰难地向外行进。 黑暗中只能闻见一阵阵的血腥气,养母的血不停滴到他的手臂上。 景冬阳当年不过十五岁,他咬着唇,鼻子一阵阵发酸,好像又回到了父亲永远离开他的那一天:“阿姨……坚持住……” “叫mama。”方梅说。 “嗯?”发生了那件事,景冬阳对方梅的称呼就变成了阿姨,现在,方梅对他说“叫mama”。 景宸盯着周琰,周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表情,却好像四周笼罩着古怪的氛围。 周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几个数字,马上,景宸的老式手机响起了铃声。景宸慌忙掏出了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景宸接起电话,试探地问:“哪位?” 同样的声音,从周琰的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 周琰转过身,望着景宸,手机仍旧贴在耳边。 ——他应该不知道景宸的号码才对。 一时间,心跳得特别快,景宸紧张了起来,盯着周琰的脸,却在问电话里:“是冬阳吗?” 周琰没有说话,景冬阳也没有,听筒里,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半晌,周琰按掉了电话,说:“果然是你的号码。” “冬阳告诉你的吗?”景宸握着手机,因为激动,声音都有点变化。 “不,”周琰说,“我自己想起来的。” ——景宸不是很懂他们病人的世界,听周琰这么说,也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失望好。 “景冬阳把记忆给了我,”周琰说,看着窗外,好像有什么人,正从那里离开,“大概是跟我们融合了吧。” 第63章 景宸望着周琰,慢慢地放下了手机。那是用了将近十年的老款,和现在日新月异的智能机比,又小又沉,用久了还发烫,沉甸甸得像一块石头。可是景宸舍不得换,就像父亲牺牲了好多年,母亲始终舍不得搬家一样。一个人离开以后,和他相关的东西,换一件,就会少一件了。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还是景宸先移开了视线,他转过身,继续用热水浸湿了毛巾,擦拭母亲的额头。 突然,背后似乎有什么声音,景宸来不及转身,却是周琰靠近过来,从背后,以极亲密的姿势拥住了景宸。他的脸贴在景宸而耳旁,似乎能感到轻轻的呼吸吹在耳廓边。但是景宸却攥紧了手中的东西,脊背都僵硬起来。——周琰的右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谁也不知道,周琰的下一个动作,是亲吻他的脸颊,还是扼断他的喉管。 许久,周琰的声音在身后说:“你害怕了?”他缓缓地放下手臂,从景宸的脖颈慢慢移到他的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他继续说,冷笑着的,“你也知道那个废物走了,我想杀你,就没人拦着了?” ——景宸的心跳很快,可见景冬阳离开对他的影响,并不像脸上表现出的那么平淡。周琰想着,不知为什么,心中的不快越发浓郁。 “怎么?你不是害怕?你想说你很伤心吗?”周琰盯着病床上瘦弱的老人,更用力拥紧了景宸,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你装给谁看?” 景宸动了动,但是早被周琰预料到,他的手臂像枷锁一样,紧紧地扣住了景宸,制住了无谓的挣扎。他的那句话似乎刺激到景宸了,他的心里不知名的快感和愤懑并存,于是他继续说:“你们的假惺惺,骗得景冬阳那个废物团团转,他为了你什么都肯干,你们对他,也没有你们自我陶醉的那么好嘛。” “你知道景冬阳什么时候躲起来的吗?”周琰说,“我刚才算了算,那年五月景冬阳被你母亲骗回了严家,呵,十五岁就去给你们当卧底,景冬阳是个傻子。九月你母亲找到严家,放了把火然后就逃走了,……一直到十二月,景冬阳才彻底藏起来,躲进了他的沼泽地里。九月到十二月,四个月,你找过他吗?五月到十二月,八个月,你问过他去哪里了吗?” 景宸的脸色在病房的日光灯下白得吓人,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出去,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东西,只有刚才放进口袋里的手机,guntang得贴着皮肤。 “只有景冬阳那个白痴才会被你们骗,”看着景宸的脸色,周琰仿佛印证了自己的判断,声调也高了起来,“他太相信你们了,活该他最后一无所有,活该他爸爸死无葬身之地最后只剩个头,活该他灰溜溜地走,丧家之犬。” 正说到这里,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原来是景宸用手肘重重撞上了他的胸口。景宸也是警察,身手是练过的,周琰刚才没有防备,被他一撞,不由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