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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去适应,所以就算他听得出这道冰冷的话是由他对面不远处传出,他也不能张开眼看到此人。 “我,我是穆然的父亲,我叫穆枫鸿。” 没有感情的语调说出的话,让方成的震惊大过于其它。 为这全国的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方成竭尽全力挣开了别人的禁锢,然后他趴在桌面上,努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强光的照射,之后,他看到了一张跟穆然有几分相似饱经世历的面孔。 “怎么可能?!”盯着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的男人那经常能在报纸新闻上见到的脸,方成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方成惨白的脸色,穆枫鸿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你不知道这件事?” 方成仍在摇头,这个事情让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小然他从来都没有跟你提起过?”穆枫鸿再问。 “他说……说……,他为什么要说……”惨白着脸的方成苦笑,“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啊。” 用可以把人剥皮戳骨的视线深深看了方成好久之后,穆枫鸿已经知道了方成并没有说谎。 “那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喽。可是,那几个人为什么说是你叫他们去的……”穆枫鸿此时的脸色显得有些紧张,他沉下脸思考着。 看到穆枫鸿的表情,方成心生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想站起来,却被站在他身后的人强制摁下,因此他只能趴在桌上问穆枫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穆然吗?他怎么了,他是不是……不对,他怎么会出事——” 方成的话断断续续,也不知道他是在问别人还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 穆枫鸿看着脸色着急且紧张的方成好一会之后,他才对他说:“今天早上,我的儿子穆然,被三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绑架了——” 方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当穆枫鸿确认他根本对穆然被绑架的事毫不知情时,他没有再多留他。尽管他求穆枫鸿让他留下,他想获知穆然现在的消息,他想知道穆然到底怎么样了,他说他或许可以帮上忙,但,穆枫鸿还是让人把他送了出来,强制他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你,小然他是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的!”被人拉开之前,穆枫鸿盯着他时冷鸷的眼神,让他全身发寒,没齿难忘。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他,穆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敬仰不可去接近,有如神祗般的穆然。是他这个本该安份呆在地狱里的恶魔痴心妄想着也能与他一样呆在阳光中,他的不切实际,让纯白的神受到了恶魔的污染,染上了地狱的暗,让无垢的他背上了恶魔的罪,承受不该属于他的罚—— 他错了,他为此忏悔,一只小小的恶魔愿背负所有的罪,只求,那对被污染的羽翼再发出夺目的光芒—— 可现在,上天连让他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他,让他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只能呆在角落为自己的过错懊悔。 方成踉踉跄跄地走着,等到他发现时,他已经来到了他家的路口前,那个在他生日的那天晚上,穆然头也不回的地方…… 急促喘息,铁青着脸的方成伏在斑驳的灰墙上,最后全身难受地滑落在墙根下,他觉得头晕恶心的想吐东西,却只能干呕。 “小成?!”方成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唤他,但他现在连抬头的力量都失去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病了,小成?”急切的声音随着淡淡的香水味,突然向全身瘫软的方成笼罩而来。 苍白冰冷的脸被人棒起,方成透过迷茫的眼,看到了此人,“小月……”他虚弱地唤她。 “小成,你喝酒了!”接近他的孔月由他身上闻到了nongnong的酒味。 “嗯……” “你不是不能喝酒吗?!”孔月听着呓语般回答的方成,眉头皱了起来。 “可是、可是——”方成的话没有说完,胸口一阵恶心,想吐,可又吐不出任何东西。 见他这样子,孔月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她把他的手环到她的肩上,想撑他起来。 孔月的动作让方成尽力反抗,“不——我不离开——” “不回去你想在这里等死啊!”孔月不客气地喝斥他,执拗地想扶他起来。 可方成比她还犟,他奋力地挣扎,最后还一把推开孔月。 “喂,姓方的!要不是方姨临死嘱咐我照顾你,我还懒得理你呢,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你给我起来啊!”被推倒后的孔月开始有些急了,这次她发了狠似地冲过去扯着方成离开。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我要在这等穆然,等他——”挣动间,方成喊着。 孔月的动作因他的这句话停了下来,“等穆然,为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他在这里离开后就不见了,我就见不到他了……”方成摇着头喏喏喃喃,让人听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小成!”孔月干脆拽着他的衣襟,让他直视她,“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被迫抬头的方成睁着飘浮不定的眼睛,虚弱地回答她:“我、我一直都、都不知道穆然他爸爸是那个——那个穆枫鸿,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今天知道了,我见到了他,他跟我说、说,穆然被绑架了……他说绑架穆然的那三个人说是我叫去的——可、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方成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让孔月心疼地搂住他。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没有,一定是有人假冒的。”孔月细心地用手抚着他的背,安慰他。 “可是——会是谁?还有谁知道我跟穆然的关系,而且还知道穆然的身世,连我都不知道啊。”孔月的温柔,让方成像得到藉慰般,紧紧反搂住她。 原本只是纯粹想安慰方成的孔月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有些心惊地对方成说:“小成,有、有一个人他知道穆然的身世,而且他也知道你跟穆然之间的关系。” “是谁?”方成一听,推开孔月,急切地问她。 “是、是那个曾经跟你一块去干过架的‘地蛇’。前几天他问我穆然的名字,我告诉他后,他非常肯定的说穆然就是穆枫鸿的儿子,而且当时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奇怪,好像很兴奋。”孔月一边回忆,一回对方成说。 “‘地蛇’……”喃喃念着这个称号,方成困在心中许久的迷雾渐渐散开。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穆然静静注视着玻璃另一头的方成。 另一头的他正在做全身检查,欧文说这是必须的,这样可以清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包括知晓他的脑部究竟受过什么样的创伤,这样才可以更有利的去医治他。 因为欧文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他被请了出来,只能隔着玻璃看着被麻醉后的方成被装上种种医学仪器时,那令他感到心慌的样子。 感觉就像看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主人。”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穆然的身后。 “什么事?”穆然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