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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运筹帷幄之际,得胜千里之外,岂不是同样快哉?” 这一番话,却正正挠中皇帝的痒处,不由越发对这位内弟刮目相看,笑着点头道:“好!好一个运筹帷幄之际,得胜千里之外!能说这番话,你自然也是有两分将才的了。区区宫中侍卫,也太委屈了你。也罢,眼下你年纪还小,就先去安庆宫做个禁卫副统领,历练两年,再作打算。你意下如何?” 贺言春忙跪下谢恩,徐常侍也在旁边道恭喜,说了一车喜庆话儿。皇帝笑着看他二人,道:“起来罢!你豁出命来护着你阿姊,我自然也不能叫你白白受苦。以后只管跟着我好好干!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你呢。” 一句话提醒了贺言春,忙又道:“皇上,仆还有一事相求,当日仆被人抓走时,是清暑殿各位侍卫哥哥们拼死出来报信儿,才能救出一条命。能不能请皇上恩准,让他们和我一同去安庆宫? 皇帝一挥手,道:“准了!老徐,去延寿宫里问问,看那几个人都到哪里去了,若都在这里,将人一并调过去。” 贺言春这才大喜叩头。皇帝说完了,也不再去郑夫人处,直接从花园回去了。这头自有人领着贺言春出来,绕回郑夫人住的殿里。那娘儿俩见他回来,忙拉着他坐下,问皇上跟他说了些什么。 贺言春便把要去安庆宫的事说了。白氏还不大明白,郑玉儿听了,却是喜上眉梢,忙细细给阿娘剖析,原来这安庆宫是还在兴建的宫殿,如今虽未建成,规模却属皇宫之最。听说落成之后,朝廷大型庆典祭祀,都将在这里举行。如今,安庆宫禁卫营虽是才组建起来,统领位置却已经有多少人挤破头。 郑夫人原想着,以贺言春的年龄资历,去了那里,哪怕当个百夫长,也属破格重用了,谁想皇帝竟直接升了他上副统领!真正是喜出望外。然听皇上那口气,这还只是让小舅子去历练,等在那边站稳脚跟,真正做出一番事业了,只怕以后仕途不可限量。她独自在宫中,正愁没个得力的兄弟做臂膀,听了皇帝这番安排,当即又是感动,又是欢喜,几几乎又落下泪来。 度春光 当天郑夫人留母亲和兄弟在宫里用了膳,临走时又叫宫人装了些御造点心,并上等丝帛两匹,金钗一副,是给郑孟卿两口子的;又有一份上好笔墨纸砚,叫母亲带回去给石头。 白氏见了,又背着人,悄悄地嘱咐女儿一通,道:“皇上要赏咱们郑家,那是他的心。他若不赏,你休要开口讨,也别胡乱赏东西给娘家,小心别人说咱们轻狂!眼下你得了这独一份的圣宠,多少人正盯着要寻咱们的错处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回可不要这样了!” 郑夫人忙点头答应,睁着两只泪眼,看母亲和兄弟出了门。贺言春和娘亲到了宫外,仆人们已经等候多时。母子两个上了车往回走,到了家门口,贺言春把母亲搀下来,扶进了门,便道:“阿娘,我去方家那边看看,晚上便回。” 白氏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责怪道:“你这身子骨,才好了几天!就又东奔西走了?安心在家歇几日不好么?” 贺言春笑道:“没事,我已经大好了。阿娘,我去了,晚饭不要等我。我在那边吃好了再回来。” 一边说,一边去后面马厩里牵自己的马去了。白氏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家幺儿去方家比回自己家还勤,她早就猜测到有什么蹊跷。这回贺言春受了伤,方三郎衣不解带在旁边守着,她也都看在眼里。儿子醒来后,对方犁又是那般举止,白氏老于世故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儿大不由娘,那孩子又自小去了贺家,并没有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白氏便料到自己即使劝了,幺儿也不会听,反弄得母子成仇也说不定。想及此,她只能先把满腹话忍着,转头安慰自己,儿子年纪还小呢,且先由着他游荡两年,等两人倦了,不用人劝,自己分开了也说不定。 不提白氏暗自嘀咕,且说贺言春骑着马,归心似箭地往方家赶。等进了屋,就见满院静悄悄的,墩儿家的新妇林氏带着个小丫头子,正在廊下做针线。林氏见贺言春来了,忙起了身,春风满面地问了好。 墩儿娶亲时,贺言春尚在病中,未能参加婚礼。人虽没到,却备了一份厚礼,托方犁带给他,因此墩儿和林氏都对他十分感激。小夫妻俩成婚后,由方犁出面帮忙,就在方家左近买了所小小宅院住着,家里也使两个丫头婆子。前些日子,墩儿领着商队出了门,林氏留守家中,听说方家没有内宅,那些针线缝补上的活儿没人料理,便主动提出过来帮忙。胡安见她手巧,人也本份,索性禀明方犁,就请她来打理内宅,每月也给一份工钱。自此林氏每早料理完家事,便领着丫头婆子过来方宅,帮着胡安浆洗缝补。胡安受用不少,方犁也喜欢她勤谨,时常对自己慧眼识人、为墩儿挑了这位佳妇而得意洋洋。 贺言春给林氏回了礼,便问三郎和胡爷爷去了哪里。林氏道:“胡爷爷在三郎房里收拾行李呢,听说要出一趟远门。” 贺言春听了大惊,忙拨脚去了方犁院中。果然房里胡安正在打包袱,方犁在旁边看着,颇不耐烦,不停嘀咕,嫌带的东西多了。胡安道:“古语说得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你不多带些东西,万一路上想用,却上哪里找去?” 正说着,就见贺言春一脸惊诧地进来了。胡安忙丢下包袱,出去叫人端茶点来待客。贺言春等他出了门,才问方犁:“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 方犁拉着他的手,拿帕子在他头上擦了擦汗,两人在桌几边坐下,才道:“你这是从哪里着急忙慌地跑来的?怎么一头汗?……我要去常平一趟呢。早一两月前,干娘就捎信儿来,说五月里大哥要娶亲,叫我过去玩几天。我本是打算前段时间跟墩儿他们一起走的,谁知你又出了事。不得已,拖到了现在。如今再不走,该赶不上他娶亲了。” 贺言春听了,本来就万分不舍,想到是为郭韩那厮去的,心里更添一层不痛快。也是方犁近来太惯着他了,让他有些恃宠而娇,当即就黑了脸,拉着方犁的手道:“我不许你去!你不要去!” 方犁笑笑,道:“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哪好意思不去呢?不看郭韩面上,也要顾着干娘。上回我在常平城里,病成那样,多亏干娘和郭兄百般照顾。这份恩情,怎能不报?” 他说得再合情合理,贺言春依旧是舍不得。于是,在皇上面前应对得宜、又新晋了副统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