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慢春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学我,这么干——”一臂伸来,勾上董霖的脖子,将他掳到胳肢窝下,用力挤。

    董霖身手不凡,只是一时不察,让大驴勒个正着,气笑又骂,“格老子的,谁是江南娘腔男人?!我生于北,长于北,天地男儿。”说着话,他要进屋。

    不料,乔氏兄弟一左一右,把门守住了,不让进。

    乔连道,“我生于南,长于南,不娘腔,天地男儿。”

    乔生道,“横竖师爷进去也瞧不出名堂,还是等我家少爷出来吧。”

    报复!

    董霖叫,“说江南男人温嗒嗒的,又不是我!”

    赵青河手下尽出拽鸟,个个不把他这个当官儿的放在眼里。

    “师爷眼睛长哪儿了?瞧不见我跟你一样,都被拦在外头么?”混痞兮兮的大驴,靠着廊柱坐翘二郎腿。

    董霖以一敌三,正感吃力,却见赵青河走了出来。

    那张沉眼坚棱的脸,以及周身不怒而威的气魄,莫名令他头皮发麻,心头大喊不对,又不敢开口,直觉这时好奇只会死得很惨。

    董霖能看得出来,直属赵青河的那三只也看得出来,没一个咋呼,神情都变得不太好而已。

    “乔连乔生,你俩分别跑周家和桃花楼一趟,问问苏娘到过没有。”然而,赵青河说话的语气很冷静,再无刚才提不上气的焦灼,“大驴,去运河码头打听,近日是否有来自京师的富贵船。”

    董霖突然想起,夏苏在寒山寺遇袭那回,赵青河也是这般调兵遣将,简直料定冯保会对夏苏下手。

    他实在憋不住话了,“让你别瞎猜,你怎么还猜?苏娘又非堪怜娇弱的女子。”

    “倒是宁可她娇弱些,多学学你,有点事就蹦我面前咋呼。”赵青河敛眸,那姑娘啊,绝对是装胆小,其实有一颗好胜心,“董霖,作为好兄弟,我再多教你一条,偶然连着来,超过三回以上,就存必然。你数数苏娘从昨晚起有哪些偶发事件?”

    她说,办完事即回转。

    赵青河的问题在于,这个“即”字是指多久。

    她也许有耐心,但他却不想等。

    董霖掰手指,想一会儿说一会儿,“她洗东西洗了一半……又说办事去……从不在外过夜却还未归……就算你说得对,存了什么必然呢?岑雪敏都死成那样了,难道还有谁会对苏娘不利?无缘无故的……”见赵青河突然皱眉,他脑中灵光一现,“你可别告诉我,苏娘跟你似的,身世不一般。”

    “比起她而言,我那点破事不值一说。”且不说赵大老爷的顽固爹作派,至少出发点是好的,属于正常父母。

    “欸?!”董霖从没多想,“别告诉我,苏娘是哪家名门千金,抗婚偷跑出来,或是……”

    “你原来也挺能猜。”乌鸦嘴几乎精准言中,“名门说成巨富更贴切些。”

    董霖一张嘴合不上,“到底是谁家?”

    用巨富而非名门来形容的话,多从商,且不是官商就是皇商,天下没几家。

    “等她回来,你自个儿问她吧。”事关夏苏最深的秘密,赵青河不想当大嘴巴。

    这时,泰婶双手捧了一卷画轴出来,比起赵青河深不可测的态度,她的担忧十分明显,“老天保佑苏娘莫出事才好,便是我不懂这等雅艺,瞧着立时心酸。只是少爷,这画真要送去董先生那儿?分明画得是——”

    “董先生布置给苏娘的功课,至少要给他过过眼。”赵青河对八道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打断泰婶的话,再道,“烦请乔阿大送去,董先生留还是不留,先看他的意思。”

    不是未被触动,看到画的瞬间,甚至双眼发烫,灵魂涤荡,然而眼下,他最想,见到夏苏而已。

    人不在,画活了,只有无边恐慌。

    他可不想,已决心陪她夜行到老的这一世,仅能睹画思人。

    原来,贪心如斯,一念执着,是这样的感觉。

    八只眼睛好奇得要命,却没一人阻挠泰婶的脚步,都知此刻不是解决好奇心的时候。乔氏兄弟和大驴紧跟着出去,却是按吩咐办事。

    董霖觉得自己好像被晾了,“我能帮什么忙?”

    “把前头马厩里的车给套上,我得坐车去。”赵青河不是逞强之人。

    “去哪儿?”董霖老兴奋。

    赵青河喜欢调侃这位好兄弟,“啧啧,越发痴呆了你,这么快就忘记为什么找我来?你要是不知道去哪儿,我又如何知道?”

    董霖啊了一声,“你要去岑雪敏的命案现场?那你刚才一副没兴趣的样子,摆给谁看的?”耍他啊。

    赵青河不置可否,耸了耸肩,“我改主意了。你到底带不带路,不然过了这村没这店……”

    董霖还不算没良心,“你家meimei怎么办?”

    “若她真下定决心去办自己的事,大概已经走远了,我这会儿着急也没用。”刘家远在北方,“即刻回转”这样的话,至少要有离开半年的觉悟。

    所以他觉得,这个“即”字十分不恰当。

    若说即刻回来,没有人会认为要等上三两月,甚至耗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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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一更…

    ☆、第166片 谋财害命

    董霖知赵青河说话做事时不打诳语,瞧着猜来猜去挺玄虚,其实心里十分有底。如此一来,他要再问下去,就成了瞎cao心,于是不多说,摸摸鼻子,认命为这人当车夫去。

    命案发生在城南小山一座隐秘的小庄子里,而且现场实在不冷清。

    前院中横陈二十来条尸体,亦不难辨认他们的职业。

    苏州第一大镖局“飓云”大大小小镖旗插在一列马车上,风里威武飘扬,雄赳赳气昂昂,可惜它们的主人这日都成了纸老虎,虽非坐以待毙,反抗显然没起多大作用,剑中要害,少外伤,死得快又快。

    庄后院的小门外,岑雪敏仰倒在不起眼的一辆乌蓬车里,身中十来柄飞刀,如同刺猬。眉心一刀最致命,两眼瞪得惊恐大,表情痛苦万分。她一身车夫打扮,手里紧握赶马皮鞭,而车里空无一物。

    “怎么样?”董霖三两步凑着赵青河的脚步,“瞧出岑雪敏的仇人没有?我知道你最烦添乱,特地嘱咐不准碰尸体,不准进庄子,只能守在庄子外头。”

    赵青河上前,探头进车里扫视一圈,又旁若无人搜过岑雪敏的袖袋,里袋和腰间各只香囊荷包,连靴子也拔下来看过。

    死的样子不凄惨,不过这么嗜财如命的一个人,身怀巨富,死后却连买棺材的银子都不剩,恐怕会化成凄惨鬼。

    赵青河冷笑一声,“都没了。”

    “嗯?什么都没了?”董霖也算反应快。

    “银子,银票,各种值钱的东西。”赵青河说到这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