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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拉开窗帘,却想万一风雨没停,怕惊着夏舞雩,便点了昨夜剩的蜡烛,却不想还是弄醒了夏舞雩。 他忙拉住窗帘,回身上床,将她捞进怀里,道:“刚是清晨,你再睡会儿。” 夏舞雩讷讷半晌,将思绪理清,赧颜道:“给大人添麻烦了,是不是误了上朝的时辰?大人快些去吧,别迟到了。” 冀临霄说:“我今日陪你,已经差人去宫中告假了。” 夏舞雩一讶。 “深秋了,这几天像是会有连绵秋雨。”冀临霄说:“我哪儿也不去,在这里守着你,你就不用害怕了。” 说不惊讶是假的,说不感动更是撒谎。夏舞雩想起从小到大,她这毛病一犯起来,都是自己躲在暗处捱过去,次数多了才教应师兄和沐师兄发现,一起陪她。 师父和两位师兄为了她这心病,想尽办法配药调理,却始终不见她好转。她知道自己精神失常时不识得人,胡乱攻击,不想伤害到亲近之人,遂一到雷雨天气就把房门和窗户全锁上,不让他们进来。 她想,自己这个样子,初时惹人怜悯,时间久了只会让人烦她、讨厌她。 却不想,冀临霄说出这样的话,眉梢眼底,尽是天经地义的神情。 夏舞雩感觉到心头有些热,没说推却的话,闭上眼道:“大人最近也挺劳累的,便趁此机会补眠了吧。” “……嗯。” 夏舞雩又说:“多谢大人担待。” “说这些客气的做什么。”冀临霄把被子提到她肩头,道:“睡吧,以后雷雨天,我守着你,你不用再害怕了。” 夏舞雩身子轻颤,突觉得眼睛热热的,像是湿了。 中午醒来后,冀临霄又一直没离开她。 他在桌案上忙碌工作,她在窗边坐着,看见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在地上,溅起一滩滩水花。 冀临霄对她说,夫妻本是同林鸟,他既然娶了她,就不能让她受一点伤痛。 夏舞雩只笑着瞧他,也不提那下半句“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却是将冀临霄瞧得耳根子漫出一点沁红,最后红了整张脸,胀的不行。 夏舞雩揶揄道:“昨晚大人抱我抱得那么紧,还面不改色神情严肃,怎么这会儿隔着大老远的距离,还这么害羞?” 冀临霄道:“本、本官……你休要胡言乱语!” 夏舞雩笑:“大人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吓唬人的话。” “你……”冀临霄尚未接口,窗外,响起道闷雷声。 夏舞雩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只如见了鬼怪,从椅子上跌下。但她还没坐到地上,就被飞掠而来的冀临霄抱住,他将她抱到床上,搂在怀里捂上她耳朵,柔声说:“没事,我守着房间,不怕。” 瑟瑟发抖的夏舞雩,抬起双臂,环住冀临霄,努力汲取他坚实怀抱中的温暖。 她发出细碎沙哑的声音:“大人,我也会努力克服心理障碍的。” 十一月快来了。 这场秋末的雨下了许多天,像是要把明年的雨水也提前降下似的,日日电闪雷鸣,说不出的烦闷。 夏舞雩萎靡如一片枯黄的叶子,日日缩在床上,冀临霄便日日告假不去上朝,在书房里守着她,一听见雷声看见闪电,就赶紧去把她抱在怀里。 据说朝中群臣已哗然一片,不解御史大人这般敬业之人为何一连多日不来上朝。英宗遣人来问,冀临霄如实作答,倒让英宗哭笑不得,准了冀临霄待天晴后再来。 但英宗耐得住,有人耐不住。 十日后,楼咏清直接闯进冀临霄的书房,说道:“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件事没办?再不出门,就要耽误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鼓掌,以后就住一起了~ 甜蜜蜜的言情桥段开始~ ☆、第35章 一世安宁 夏舞雩见冀临霄起身,去外间迎接楼咏清。 楼咏清展开扇面的声音, 清晰入耳, “临霄,三法司会审钱大人这事, 你不会是忘了吧?刑部和大理寺都在等你。若再不审,到秋季一过, 这事就得拖到明年了。” 冀临霄当然没有忘记这回事, “我知道,待天晴了, 我必第一时间处理此事。” “那可不行,谁知道这天什么时候晴?” “左不过三五日, 最多十日八日,就让钱大人再偷生几天吧。” 楼咏清用古怪的眼神打量冀临霄, 这一丝不苟的老古板, 怎也干起这种拖拖拉拉的事了? 楼咏清下意识望向内室,“我听说,你是在家中陪妻子。” 冀临霄立刻挡在他面前, “乱看什么?她这段时间身体不适, 需我近身照顾, 神态憔悴,你就不要看了。” 夏舞雩神态憔悴是真, 但冀临霄挡住楼咏清视线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夏舞雩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显然这样子只有自家夫郎可看。 楼咏清阴阳怪气道:“说的跟我没见过女人似的, 我喜欢的姑娘我自会去寻,谁还来跟你抢。矫情!” 又骂他!冀临霄瞪眼。 楼咏清耸耸肩,“呵呵。” 又是一连七日的风雨,雨终于停了。 天还未放晴,楼咏清那边就催着冀临霄赶紧把三司会审的事办了。冀临霄担心夏舞雩,夏舞雩却不想他太耽误公事,便劝了冀临霄一番。 最后结果是,冀临霄把夏舞雩一起带到刑部去,他在前头会审,她在后院闲逛。 刑部的后院有一荷花池,这个季节,荷花已败,池边略显萧瑟。 夏舞雩坐在池边,折了支枯枝在水中翻搅着打发时间,听得前厅惊堂木的声音时不时响,夹杂叱喝,似乎是大理寺卿李彬。 每逢有大案,或者犯事之人位高权重,便须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共同审理犯人,称为三法司会审。 这会儿冀临霄在问询钱大人,若情也被提上来受审,楼咏清在拿着他的羊皮本子做记录,李彬则看着人犯不服软就拍惊堂木恐吓。 夏舞雩从荷花池里搅出一个废了的算盘,暗自失笑,正要将算盘沉进去,突然感觉到有人站在她身后。 她一惊,回头一看,见是应长安,松了口气。 好些日子没见应长安,夏舞雩却始终惦记着柳国公寿宴上的事。她起身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方问道:“你和柳国公是什么关系,应氏是谁?” 应长安笑:“凭小师妹你的聪明劲,早就猜到了吧。” 夏舞雩道:“你说过时候到了会全都告诉我,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应长安翻了个白眼,“小师妹忒无情也!这么多天没见师兄,不是该嘘寒问暖好好关心一下吗?上来就审问起了,倒像是被那混蛋御史给带坏了似的。” 夏舞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