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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第325章 算计 ———————— 一个时辰后, 秦笙跟赵娘子进屋去,屋内血腥味还有,但不能通风, 因许青珂如今受不得半点凉。 可她们心里都不晓得许青珂是否还活着。 弗阮伪装的王朴坐在边上, 似乎累极,朝两人看了看, 眼神示意,两人这才敢往地上软卧上躺着的许青珂看去。 面容苍白, 姿态憔悴, 虽依旧妍丽, 且有种病态美,但若是死了…… 赵娘子近前,伸手触鼻息, 秦笙摸脉搏,然后两人同时对视,那表情同时松缓,继而欢喜。 最后……齐齐朝他行礼。 感谢?自是感谢的。 谁也没想到这样凶险的一关竟真的过了。 “今夜才是最重要的, 过了今夜一关,她才算是妥当了。” 说完,弗阮出门, 正对上师宁远,两人的脸色都很深重,在弗阮端着王朴的脸皮跟伪装出的身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师宁远说了一声谢谢。 弗阮似惊讶, 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后者却是走了。 走了? 北琛等人才得知秦笙两人出来通报好消息,正欢喜呢,却见师宁远顾自离开,好生奇怪。 但很快他们又懂了——是怕吧,也怕影响许青珂。 秦笙两人对视一眼,暗道刚刚王朴让师宁远离开,后许青珂果得救,想来师宁远也觉得自己影响许青珂太多了,要避开。 大概也很不舍吧。 但他依旧走了。 甚至不看她一眼……怕看了就走不了了。 师宁远的确很不舍,走过了那条走廊后,便靠墙了,伸出手,掌心有一串佛珠。 这串佛珠上还沾着血,血已经冰冷干涸,贴着圆润的佛珠。 佛珠还有温度,因为一直在手上,也有浅浅的冷凝的香气,又夹带一种浅浅的清雅幽香。 他看了许久,未出声。 心头比这夜色还要微凉…… ———————— 守夜是重中之重,众人自然上心,里里外外防卫起来,屋内跟院子里都点了醒神香,一来清雅,二来这香也有活血驱寒的功效,是王朴给的,众人用的时候觉得还好,但入夜深时,这香…… 在屋内的秦笙跟赵娘子是最早倒下的,没多许,王朴取下面具,站起来的时候,骨骼脆响,老年人的身躯很快变成了清挺俊彦的体态。 外面已经一片寂静,空气中含着清雅香气。 王朴拿了毛毯裹住昏迷的许青珂,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来,他走出房间,外面没有一个人能拦他,下了阶梯的时候,他侧头朝走廊那边看了一眼,眸色深沉不见底,嘴角却有散漫的邪意。 他走了。 无声无息,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 北地西川外加黑甲军,如此庞大的军队驻扎在附近,竟没有一人阻拦许青珂的失踪。 第二日,整个州府驿馆都一片死寂,属官们战战兢兢,鹰眼等人出入巡查却找不到半点踪迹——他们感觉到了莫大的绝望。 而秦川面无表情,直到门外出现一个人。 衣袍有些乱,脸上神情很沉。 秦川起身,“师宁远。” 神色惶惶的赵娘子等人都看向师宁远,昨夜他们都昏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唯独发现三个人不见了。 王朴,许青珂,师宁远。 但很快他们找到了被藏在自己房间床底下的王朴。 那唯一的希望就在师宁远身上了,他许是察觉到王朴有问题的吧。 “没追到?”秦川问。 师宁远看了他一眼,目光凉凉,淡淡道:“嗯” 秦川目光锐利,“你是昨日就知道他有问题的吧。” 果然很敏锐啊,未来帝王。 但北琛不乐意了,“诶,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哥还能眼睁睁看着许哥被人带走而不揭穿他?” 他这话才说完,就听到师宁远说:“是” 是?竟然真的是!!!众人懵懂惊疑,秦笙却开口问讯:“是弗阮?你知晓是他,昨日在屋中时……难怪我隐约觉得你跟假的王朴前辈也便是弗阮之间有隐约的奇怪……你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 论敏感,在场多厉害的男人也不如秦笙这样一个女人。 她心中的隐约疑惑,今日才见了答案,但师宁远明显很疲惫,只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也不看秦川,只垂眸,淡淡道:“是弗阮,所以她是安全的,也只有弗阮才能救她。” 众人一愣,一下子都明白了。 秦川错愕,嘴唇动了好几下才问:“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看穿了弗阮却仍旧纵着他带走许青珂,是因为知道只有他能救他?” 师宁远依旧只嗯了一声。 秦川脸色变了好几下才咬牙,“那你怎知道弗阮不会伤她?不会害她?难道他从前折磨得还少了?”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弗阮能救许青珂,却也能杀许青珂。 “我有其他选择?还是你有?” 秦川沉默。 师宁远不欲多说,起身走进屋中,其余人对视几眼,少数几人进屋,其余人在门外镇守——那些属臣早已被赶走了。 屋中,众人面面相觑,重点还在于秦川跟师宁远。 许青珂一走,谁也压不住这两人。 门一关,师宁远才对秦川说:“我本不想理你,但为今这情况,你我只能合作。” 合作? 师宁远不肯解释,只顾自继续说:“她被带走,废奴协议就成了问题,我希望你能尽力履行对她的承诺,不要让她的心血付之东流,而五国如今尴尬的局面如何破局也只能看你一个人压制。” 秦川皱眉,冷笑:“你去找她?一个人?” “弗阮这个人……千军万马对付他都是无用的,这点你比我更清楚,毕竟他曾是你的国师。” 秦兮依旧感觉到这两人嘴上谈着合作,其实还是剑拔弩张,但也打不起来。 怎么打,许青珂都失踪了! “你走不开,我可以。” 这话杀伤力不小,秦川沉下脸,但没反驳。 坐在这个位置上,既得了滔天的权势,也有了无穷的枷锁——他竟是连去找她的自由都没有。 “我还是原来的问题,你如何确定弗阮不会伤她?” 秦川察觉到师宁远将这些“自己人”叫进来,避开外面许多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是不能对外人言的。 “他在屋中的时候,我曾看过他的眼,一个人的眼睛不会说谎,若当年他对小许有试探出他妻子行踪的目的,那么昨天那时,他是真的想救她。” “你定然会说那只是我一时的感觉,可哪怕是一时,假若他真的可以救活小许,我都会做这个选择,不管她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