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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都在忙于复仇的人,哪有女儿家的小心思。 赵娘子却觉得许青珂理应有复仇之外的事情。 这样的人物若是不快乐,身边的人也会觉得很痛苦,因为心疼。 “公子若是穿女装,那肯定极好看,能把天上的月儿都给羞回去了。” 她自顾自臆想,一边想一边笑,仿佛真看到了许青珂着女装倾国倾城的一幕。 许青珂瞥了瞥她,暗暗道为什么是“羞”回去了?这人怕是也被那些氏族来“卖女儿”给影响了。 不过相看夫婿的热潮一直持续了很久,没有冷淡的倾向,许青珂要出去避避风头,而秦笙却在秦府中面临同样的麻烦。 “既你觉得云上不妥,想来他就是不妥的,已经让你父亲的人去查了……但你如此在意那许青珂,莫非是……” 秦夫人想要问些什么,却见自家女儿笑了笑,“母亲,我于那许大人也是萍水相逢,但觉得此人的确是温润如玉,可结交。而且她几番救我,品性可见。” 秦夫人:“那倒是,她的确帮了你挺多,可她既然帮你,若是无心,为何要帮你啊!也是我女儿好看,有才气,她心里喜欢才帮你,否则论她一向作风,哪里会~~” 秦笙知道自己最大的麻烦终于来了。 ——亲娘总觉得她跟闺蜜有一腿。 不过用不着秦笙解释,秦夫人又皱眉了,“不过许青珂虽极好,论样貌才情皆是极致,但那身体……” 身体不好,秦笙自然知道,她心疼,又不能明说,只能轻轻道:“身体不好可以养,就算养不好也无碍,这世上多的是虚活一世的人,也总有那么一个人是能将岁月过得让人羡慕嫉妒望尘莫及的。” 秦夫人错愕,又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女儿果然是情根深重,掉进了一个体恤多病美男子的坑。 怎么办呢,作为亲娘表示很无奈啊。 ———————— “那许青珂今日要去青海等城巡查案狱……已经动身了。” 有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必跟我汇报,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就是了……” 下属低头退下,里面传出女儿家娇弱清脆的哭泣声。 似乎还是两个不同的声儿,而且很是稚嫩。 —————— 马车带着卫队幽幽出了邯炀,前往青海等城池巡查案宗,也是御史台三司历年都有的传统。当然了,往年御史台远不如刑部,都是刑部两司轮着来的,没有御史台什么事儿,而且一过去就是吃喝拿贪,对于被巡查之地的当地州府来说就是拿钱了事的买卖,可今年来了一个许青珂,这路数就得好生琢磨琢磨了。 幸好都离得不远,才一日半就到了东郡,东郡有些荒凉,入城池的时候,城门口排了长长的对,进出者都衣衫褴褛,城外还有难民。 但出入收费不低。 许青珂看着,神色寡淡得很。 但卫队护送,城门口的人怎会不知,有队长见着仪仗就吓得赶紧差人回禀州府,又赶紧上前来。 “可是御史台许大人莅临东郡?” 得到回应后,放人进城,马车过那些百姓跟前的时候,他们看着马车,眼里有恐惧,都纷纷往后退。 仿佛怕极了似的。 人群中,有人拉了拉斗笠,问旁边的人:“此人是谁?“ “御史台那位。” 那位……意味深长。 斗笠下的人抬了抬头,看着那马车,帘子现在是垂放的,但刚刚还未放下的时候,他隐约能看到里面那人淡漠的眉眼。 一瞬而过而已。 —————— 州府早已安排妥当,最好的厢房,好吃好酒伺候,当然,还有美人相陪。 许青珂指尖握了酒杯,瞧着东郡的知州道:“美人娇色,奈何本官身体不好,无福消受。” 她并未直接拒绝,那娇柔的美人心中稍缓,她虽然自持美貌,认定任何男子都会过不了她的绕指柔,可这位大人长得忒好看,她一看到人就整个心慌了。 觉得自己好丑怎么办。 东郡知州闻言有些谄媚,凑近说:“大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美人,男女之间也不是一定要行那事儿才能得到欢愉,她啊,可是会其他很多玩意儿的……” 阿青就站在许青珂身后,瞧着知州脸上的笑意,再看那浓艳美人的媚笑…… 玩意儿?他只能冷眼相看。 “想来知州大人擅长此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却之不恭。 ” 许青珂没有拒绝,东郡知州既惊讶,却也欢喜。 谁说这许青珂油盐不进的?只不过是还未站稳脚跟,如今站稳了,哪有不吃鱼儿的猫啊。 夜深人静,娇媚的美人随着许青珂回屋。 门一关,美人儿就到了许青珂跟前,娇滴滴得说:“大人,妾身替您宽衣吧,还是您要先沐浴……” “不必了,今夜要跟你促膝长谈。” 啥玩意?促膝长谈?这一路都在绞尽脑汁想着要让许青珂死在她绕指柔上的美人儿懵了。 却见许青珂转身,清雅眸子锁了她,波光粼粼,又深不见底。 “你的身上有药味,虽有香粉掩盖,但皮rou之苦疼不疼,你自己最清楚,而这香粉有催情之效,于你自己身体也有莫大的害处。最重要的是,被人豢养着轮流伺候这些粗鄙不堪的虚伪之人,心中不快吧。” 许青珂轻描淡写一番话让美人儿一时掩不住脸上的表情,但她很快讪笑,“大人说笑了,妾身也就一勾栏里面的下贱玩意儿,哪有什么快不快的,不过是生活所迫。” “那你可能又要受我所迫了。”许青珂坐下,美人儿被她刚刚一番话吓住,还以为这人要杀自己,忙上前倒茶。 递过茶,刚要下跪求饶,却见这位大人抬眸看她。 “你应该也是玲珑剔透之人,本官来这里也不是玩儿的,而是来查案的,但在此之前,需要知道这东郡知州平日里交好的都是谁……” 仅仅是查案?美人儿心肝颤动,眼中目光闪烁,刚要准备一番说辞搪塞。 “拒了我是死,漏了他们的底儿也是死,这是你的顾虑。但论道理,是他们更怕我,智者择良木而栖,选择最有利的,又能报复到那些视你为玩物工具的人……”许青珂喝了茶,微微一笑:“很为难吗?” 美人儿腿软了。 腿都软了,那就该促膝长谈了。 阿青站在门口守夜,对于屋里的事情一概不想,只知道这府中是有人窥伺这里的。 是谁? 是知州,他感觉到那些仆役蹑手蹑脚探头探脑的样子。 阿青闭上眼。 ———————— 邯炀之外,一荒野郊外,水流哗哗作响,一竹筏从上而下,很快竹竿插入水底,竹筏停在河中央,竹筏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