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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鱼水龙游兰芝纹。” 许青珂忽然来这么一句,让人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 “你能隔着这么远看清他腰上的玉佩?”刀头半信半疑,反而是林院士传了那学子过来,那学子本是要过来看下热闹的,贸然被叫过来后有些紧张,但还是取下了玉佩到林院士手里。 林院士看了一眼,面上有惊疑,继而又递给刀头,“的确是鱼水龙游兰芝纹,他的视力的确比常人好出许多,这世上这种人也不少见,百步穿杨之神箭手多是天生鹰目。” “可能是他早已见过这个人身上的玉佩!”那许连根忍不住又说道。 “胡说八道,也能这么偶然让她再看见?” “他们或许认识……” 这许连根刚说完这话,就先被那已经有些明白过来的学子瞪了,“兄台,不知你是何意啊,非要诬蔑我,你认识我,于我有仇?” 林院士等人也纷纷摇头,此子泄私愤过头了。 “大概是跟许兄有仇,你也不是我定远县的,是隔壁县的吧,许兄得罪你了?” 李申忽然凑上来,似笑非笑,又问许青珂,“你可知他是谁?” 许青珂撇过脸,“不认识。” 她如实回答,轻描淡写,却陡然让那许连根幡然大怒,冲她大喊:“姓许的!你别瞧不起人,你我同为县城案首,凭什么那些人说你才学在我之上!也不过是因为你两度拿了案首而已!那姓孔的处处在我老师面前夸赞你有绝顶之才,我看明明是你贿赂于他替你张扬名声。” 众人豁然喧闹起来,本来许青珂也没什么名气,可被这人一闹自然为人注意,一是因为许连根此刻的疯癫,二是因为他提及许青珂两度案首。 这本身就很奇怪。 何况一个县令竟会对外县的先生极度夸赞。 “这许连根我认得,荫县人士,师从荫县极有名望的方林,方林乃是一才学不俗的进士前辈,还是前任荫县县令。” 这人竟是因为这个就怨恨许青珂? 纵然许青珂的确聪明非常,此刻也觉得莫名其妙,只看着一脸狂相的许连根,“若是读书都听他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读什么书,直接去茶馆里听书就行了。” 顿了下,她又补了一句:“不过用钱去贿赂一位县令来帮我扬名,寒门出身的我若真有这样的本事跟心机,你也是的的确确不如我的。” 许连根愣了下,察觉到周遭人脸上的嘲弄,隐约察觉到自己完了,便又狰狞扑向她。 冯刀头不耐烦,直接扣了他双臂扔给一个捕快。 知府就在边上,瞧了瞧,说:“年年都有读书读傻的,功利心太重,承受力不如,疯癫了。” 疯癫了,知府轻飘飘一句就绝了这个许连根的仕考之路。 原因很简单,当着一位朝廷命官的面毫无根据得诬蔑另一位官员,这本身就是对朝廷权威体系的亵渎。 贿赂,这个词儿很敏感的。 不过知府对许青珂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只是还未等他将这坏印象执行彻底,就看到许青珂一荡袖,朝他作揖。 “大人,县考完之后,我县县令郑大人正被一则无头命案烦心,却仍旧抽空约我们这些得府试资格的后辈一聚,当时谈及寒窗苦读十载虽也是为了一朝金榜题名时,但往后便得日日为百姓cao劳。为官者,父母心,辛苦一生也不过是为了治下子民能安生乐业,而我们这些子民已走上他曾经走过的路,他深以为傲江山社稷人民福祉有所继承,在外自然表露几分欢喜跟得意。若是因此就让世人以为他被考生贿赂四处赞扬,莫不是寒了为官者的心。” 许青珂说完,李申目光一闪,忽也跟着作揖,韩坤等人自不是傻子,但凡定远县出身的几个考生纷纷作揖。 一时间场面有些肃穆。 好几个其余县的学子从幸灾乐祸变得面色凝重起来,感触者有,却也有深思者。 这许青珂…… 知府是这里最大的,他定定看着许青珂半响,便是沉沉说道:“江山社稷人民福祉有所继承!说得好,你们这些学子便是下一代的父母官,若是没有半点为人父母的心,那也当不得一个好官。” 林院士也笑了,“若是我们致定府能再出一个大蜀状元郎,知府大人为人父母也是欢喜极致。” 知府哈哈一笑,“那是自然!” 场面一时欢快起来,但许多考生知道——这许青珂在林院士跟知府面前挂上名了。 竖子成名啊! 那许连根得吐血而亡? 且,狗屎运。蒋信冷冷看了许青珂一眼,跟许多世家子弟一样觉得许青珂这是走了运。 谢临云却觉得不是。 那许连根若是偶然事件,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转危为安,其一让自己在知府两人面前挂名,其二也让自己故乡的县令在知府面前扬名。 一举双得! 若不是偶然事件……这人头可是她安排的?前有人头后有许连根,她又是什么人? 谢临云想到这里的时候,下意识朝许青珂那边看过去,恰好看到她在定远县学子们的恭敬簇拥下淡然宁静,撇头看到那冒出水面的捕快。 没有人头。 她似乎并不惊讶,目光清冷似倒映了粼粼波光。 谢临云陡然心惊——她是故意喊出那人头引起人注意的! 第20章 第二种可能 许青珂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便看到谢临云隐晦难辨的眼神,她扬眉想了下,撇开脸。 谢氏临云,好生多疑。 不过她的确是故意喊出那人头的。 有所图嘛。 本就是小疑点,如今也解了嫌疑,但成功在知府跟林院长前面挂了名号,许青珂自然是为人羡慕的,也更为人注意。 她靠着那栏杆,侧身瞧着那水下的捕快好半会没上来,上来了,却是一无所得。 那捕快也是有些悻悻,跟冯刀头有些难以交差。 “刀头,水下太深了,我一时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也到不了底,很难打捞。” 冯刀头严苛惯了,正要骂这捕快惫懒,却听身后风雅之声。 “冯刀头,这荷花池水深八丈,一般人的确很难下潜到最底部,若是要打捞人头,需水性极好的人,最好配以好几个人一起找。” 林院士管理偌大的府学,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这荷花池的深浅他也是不知的,说话的是那个青衣的年轻先生。 此人看起来寡淡,但言谈从容,只是待人不大热络,此刻面色也很淡漠。 “这位是……” 林院士便是介绍,“燕青衣,是我府学的琴艺先生。” “一个琴艺先生怎会对着荷花池深浅如此清楚。”冯刀头逮着一个怀疑一个,这燕青衣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