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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做了两遍第一、二、三幅图上的动作,第四幅图上的动作他还没有学会,怕消耗过多精力就没做。 等感觉到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力量后,他就停了下来。前几天他都是先学习不会的动作直到身体疲累不堪再跟着前面几幅已经学会的图上小人一起舞动身体让自己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精力却消耗一空一整天都不能再动脑筋想脑海里的三十六幅图。 今天早上他要出门,所以要留着自己的精力等晚上找到空闲时间学习第四幅图。 外面的天还没亮,赵默摸着黑出门,打着手电筒直奔不远处的葫芦山。 葫芦山很大,整座山的外形就像一只巨大的葫芦,是C县的标志性景物。杨树下这一片村落房屋看着就在葫芦山脚下,其实离上山的山路入口还有好几里路。 小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出了杨树下的几条街以后就只能看到零星的几户人家,再往里走就全都是树木草石了。 赵默脚程快,走了半个多小时,在天色微微发白的时候爬上了葫芦山的山路。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又爬了二十几分钟,就看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大片平地。这个位置从远处看正处于葫芦的上半截和下半截连接的位置,也就是葫芦的腰上。 这一片的地平坦,都被开垦出来种上了庄稼。大多数田里种的都是玉米,还有零星几块种的是高粱和谷子。赵默现在站的这块地里还种了一片红薯,是街头吴哥家的,他家那个厉害媳妇有时候会出门去卖些烤红薯、糖炒栗子之类的吃食。 沿着田埂往里走,赵默沾了一身的露水,终于摸到了自家田地边上。眼前的这块田里玉米秧有些稀拉,长势明显比周围的要差点儿。他在田边上站了会,然后就返身下山。 下山比上山快,赵默没一会儿就从葫芦山上下来,又快步走了半个小时,就远远的看到了自家的房顶。他去葫芦山看一遍其实只是图个心安,现在回到家,感觉整个人都踏实了。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外面街上已经有早起的人在忙碌。赵默刚走到家门口,还没推门,就看到隔壁胖婶儿家的门被拉开,一个高大健壮的中年汉子走出门,身后跟着个二十来岁的精壮小伙子。 “二叔,柱子哥,这么早就出门了啊?”赵默站在自家门口和中年汉子打招呼,又对他身后的小伙子咧嘴笑笑。 中年男人是胡桂兰的丈夫赵胜利,和赵默家算是有拐上七八个弯的亲戚关系,因为他排行老二,赵默就管他叫一声二叔。旁边的小伙子是赵胜利的大儿子赵玉柱,今年二十一岁,是个憨厚壮实的小伙子。 赵胜利看到赵默,爽朗的笑了两声,上前伸手拍拍赵默的肩膀,问:“默子啊,你这是干啥去了?瞅你一身露水的,别是大早上就跑葫芦山去了?” 边上的赵玉柱呵呵笑着没有说话,憨厚的脸上充满善意,看向赵默的眼睛里也同样带着疑问。他们爷俩在洋桥小区那边的工地上干活,每天早出晚归,和赵默每天出摊收摊的时间正好错开,别看两家就住隔壁,算起来他们有俩月没见过赵默了。 “嗯,我抓着早上有时间去我家地里看看。”赵默咧咧嘴,就算是他身体比以前强壮了不少,让在工地干体力活的赵二叔这两巴掌拍下去,肩膀还是被拍的生疼。就他这不到一米七还瘦的跟麻杆一样的小身板,在壮得像两座小山一样的赵二叔父子面前还真是不够看。 赵胜利又和赵默寒暄两句,然后就带着儿子大步走了。工地按工时算的工钱,他们开工早,就能多赚点,父子俩都不愿意耽搁时间。 赵默目送赵二叔父子走远,这才推开自己家门进屋。刚推开门,就看到赵军正蹲在灶台边端着饭碗吸溜面条。 看到赵默进来,赵军端着饭碗站起来,咽下嘴里的面条,问:“哥你刚刚在外面和谁说话呢?”他在屋里模模糊糊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刚才回来在门口碰着二叔和柱子哥了,就打个招呼。”赵默反手把门关上,然后就直接扯下身上被露水湿透的汗衫,光着膀子往屋里走:“你啥时候起来的?三娃呢?醒了吗?” 赵军端着饭碗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屋,问他:“三娃还没醒呢。你一大早去哪了?” “我上葫芦山了,去看一眼咱家的地。”赵默翻出干净衣服换上,抬头一看表,都快六点钟了。他赶紧换好衣服,一边走到炕沿边掀开三娃身上的小被子查看,一边在嘴上催促二弟:“军子你快点吃,吃完帮大哥把葱花和香菜都切了,再把酱罐都灌满。” 赵军答应一声,三口两口扒拉完面条,然后就转回灶间去忙活了。赵默给三娃重新盖好被子,也快步走回灶间,他得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出摊去了。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赵默顶着落日的余晖蹬着车子往家里骑,黑瘦的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希冀,车把上挂着一袋子新鲜的西红柿。刘大伯的办事效率出奇的高,今天下午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村委会领钱。 五千块钱对赵默来说是笔不小的钱,有了这五千块钱,军子的学费和家里下半年的开支就有着落了。他甚至打算好了入冬的时候给军子和三娃一人买一件羽绒服,那玩意听说穿着比棉袄暖和还轻便好看。家里还要买辆新自行车,这要是军子上初三了就得上晚自习,有了自行车回家也方便点。 这样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他照例把车子锁好,东西都收拾进去,先进东屋里去看三娃。三娃果然坐在炕头上,盘着双腿,两只小手平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板着的小脸蛋上没有一丝儿表情,没有情绪的一双大眼睛直视正前方,活像一尊被供在他家里的小菩萨。 赵军也在屋里,坐在离三娃最远的炕梢上,手里捧着本书在看。听到赵默掀门帘进屋的动静,他一边放下书下炕穿鞋,一边对赵默说:“哥你回来了,米饭在锅里,赶紧吃饭吧。” 炕头上坐着的三娃竟也有了反应。他脑袋纹丝不动,只有眼珠子转了半圈,原本毫无感情的目光移到赵默身上,似乎泛起了一丝波动,但又马上恢复了一片沉寂。 这番变化忙着翻出钱匣子的赵默没看到,倒是被眼尖的赵军看了个正着。他撇撇嘴,瞪了这么多天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他的三娃一眼,忿忿地掀门帘出去。 赵默把揣着的五千块钱压在钱匣子底下的存折里,用手按了按才小心翼翼地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