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草长莺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宿的学生更要提前一天。而纪宵上学的校区是老校区,因为历史悠久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扩建不能,床位有限,每个学期新登记的住宿名额就少得可怜。

    纪宵这次提早打了报告,在上学期末就找到新班级的班主任,从源头上搞定了学生宿舍自己的床位。

    他谢绝了邱志军要帮自己搬行李的要求,自己打包了从商场新买的床垫,一路捆在硕大的行李箱上,愣是坐了近两个小时公交车,优哉游哉地晃荡到学校。他难得地觉得没那么气闷,仿佛淤积一整个寒假的沉默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纪宵终于承认,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在家的……纵然纪楠尝试着表达某种理解,可她对自己要是真的疼爱,怎么会顺着丈夫和继女一样不闻不问呢?

    他拖着箱子,先找后勤处领了宿舍号,拿着单子缴了费,独立自主地到达即将在未来两年半中度过大部分时光的宿舍楼。

    五中作为历史悠久的名校,宿舍楼从外观上也饱经沧桑,侧面一排爬山虎的藤蔓在冬天的尾巴上装死。男女生宿舍相对而立,纪宵抬头看了眼那虽然很有岁月痕迹、但依旧修缮完好的门框。

    宿管阿姨正在一张小桌后打毛线,带着点审视的目光看了纪宵的后勤证明,拿了张单子给他确认,又发了固定的床褥给他。

    行李箱滚轮在水磨石地板上发出轻微响动,纪宵站在二楼某间宿舍前,深吸一口气,对了对房号,装作自己并非第一次住宿。

    四人间,上床下桌,光照条件良好。

    纪宵的床位临窗,他径直走过去,前面两位室友还没有到,而他对面的床位已经铺好了,桌边坐着一个人,听到有人来,他扭过头,眼神不可避免地闪烁了一下。

    “诶,纪宵?”

    被叫到名字的这人手中枕头差点轰然坠地,声音都颤抖了:“楚楚楚楚……楚澜?”

    楚澜裹在一身军绿色的羽绒服里,彻底地摒弃了风度,屈服于冬天的余威。闻言他弯了弯眼角,原本的弧度扩大,看上去像是笑了,他桌上还点着一盏台灯,旁边转头厚的练习册与辅导书相得益彰。

    楚澜淡定地对纪宵说:“这么巧,你这学期也住校。”

    窗外恰巧垂下一枝爬山虎藤,末梢奋力挣开严寒的一只嫩芽绿得几乎透明。

    已经立春好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用给我砸雷啦 有这个零花钱去买奶茶喝多好~

    我没跟JJ签约所以这个真的无所谓(′?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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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友人

    住校的第一个夜晚,纪宵意料之中的失眠了。

    他其实很认床,纵然床单被褥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依旧辗转到了凌晨两点。纪宵翻了个身,面朝床外,隔着影影绰绰的蚊帐望向另一边。

    宿舍的另两个室友也到了,因为学校床位僧多粥少,免不了偶尔要不同班的混杂一处。另两个室友都是理科班的,戴着厚厚的眼镜,打了个招呼便再没有言语。看着虽然好相处,但纪宵已经断定和他不是一路人了。

    他懒得经营同学关系,于是对谁都笑脸相迎,时间久了竟然人缘不错,索性继续当个好好先生,反正翟辛恩也说了,谁也不得罪最好不过。

    又一次数羊失败,纪宵叹了口气。

    锦城夜晚很少有月光,今天阳光灿烂,可到了夜间还是沉沉的,看着像是要下雨。纪宵睁着眼睛,楚澜的床位几乎咫尺可及。

    他飘在云里雾里了一天,终于在熄灯后脚踏实地,从堪称惊喜的激动中回过了神。他们不算太熟,不过时间还长,他甚至尚未弄懂自己对楚澜的感情是因为喜欢,还是单纯想靠近长得好看的人。

    就算当好朋友也行啊。

    纪宵这么想着,没来由地露出一个笑,正是自己乐颠颠得近乎傻了,楚澜突然翻了个身,不知是做梦还是怎么的,轻轻哼了一声。

    纪宵:“……”

    他连忙收敛了所有黑夜中放大的痴心妄想,把被子往头顶一罩,生怕被其他人看见自己像个神经病的样子。

    呼吸温暖而湿润,他笼在黑暗中,静谧得只听得见轻微的喘息。纪宵闭上眼,快速地在心里过了一遍第二天要做的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安然地睡了过去。

    刚洗过的枕头上残留着一点香气,即便睡得仍旧不够安稳,总算得以入眠。

    第二天纪宵被闹钟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手机震动不停的声音,伸手一抓,象征性地按下停止,却并没有终结这种无形的sao扰。

    纪宵用尽全力撑开眼皮,自己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枕边,时间还没到他定的时。

    他顶着一头因为静电作用炸起来的短发坐起,打了个哈欠,然后意犹未尽地拖起被子裹住自己。震动声还没停,理科班的那两个同学已经不在宿舍了,纪宵僵硬的脑子转了转,旋即扭头望向楚澜的方向。

    狭窄的单人床上蜷缩着一个被褥卷起来的球,对不停震动的手机充耳不闻,反而把自己裹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与世隔绝。

    纪宵愣愣地看了半晌,那震动心有不甘地自行暂停,他哭笑不得地开始换衣服。

    直到他洗漱完毕,楚澜的闹钟锲而不舍地开始第二次响彻天际,这回换了个铃声,走的依然是重金属风,唯恐叫不醒人。

    纪宵一边整理课本一边看向楚澜的床位,蜷缩成球的被褥里终于伸出一只有气无力的手,瞎子走路一般摸了两下,仍然找不到来源。纪宵差点笑出声。

    楚澜刚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般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头,睡眼朦胧地摸到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睡意立刻消散了一大半,他的衣服整齐地叠在床头,换起来稀里哗啦打仗一样。

    紧接着一阵风似的冲进卫生间,动静大得吓死人。

    楚澜头发尖还在滴水地走进来时,纪宵正从抽屉里取出两个提前买好的牛角包,悄无声息地递过去一个,用目光示意是给他的。

    楚澜一愣,手下动作停顿片刻,接了过来。

    早起时没喝水,他的声音还有点哑:“谢了。”

    纪宵咬着牛角包含糊不清地说:“要不以后我喊你?”

    大约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楚澜呛了口热水,衣襟湿了一片,他扯了张纸巾手忙脚乱地擦,百忙中抽空说了句好。

    第一个早晨于是就在好整以暇和手足无措中度过。怀着某种不可说的原因,他愣是等着和楚澜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