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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的结果!可是你非要节外生枝去搞什么‘道义’,你对那些兄弟的道义在哪里?你不知道你连累多少人。既然如此,你不如返回上海,继续做一个纨绔子弟,或者流氓地痞。你配当个军人吗?” 明台愣住,他疑惑地看王天风。王天风的表情接近歹毒,他盯着明台,似乎要看他虚妄自大的灵魂:“自以为是的蠢货。” 明台有些慌,他只能对着王天风发呆。 王天风阴森森地微笑,缓慢地拍他的脸。 “年轻就是好。你让我想起年轻的自己。他妈一样蠢到极点。” 明楼在南京参加会议,拄着文明杖,踩自己的名字。汪兆铭一身军装打扮,满脸尴尬。 南京国民政府的还都大会,日本人不来参加。 汪兆铭在三月二十九日当晚发表广播讲话,感谢日本人支持他“复国”。马屁没拍着,日本人没搭理他。理论上来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那么日本应该派大使。 没信儿。 日本人自己都看不起汪政权。 明楼耳朵里听着连天大屁,心里在计算根据地发行货币的各项数值。家里的意思是,建立根据地的独立金融系统,排除法币。胶东,鲁南,苏北,苏中,冀南,豫西,各个开展,逐步联结。山东已经有个北海银行,苏北苏中再要建淮北银行,同样有个问题:根据地没有金银或者金银储备不多,大多数货币是跟法币挂钩的。法币自己都快成为废纸,现在的难题是能不能实现发行自己的货币同时排除法币,不跟法币有关系。 明楼自己手上有黄金,运不出上海。虽然他名义上坐镇江海关,基本上就是个算关税的。进出口货物,全是日本人说得准。 怎么办。明楼让明诚想办法给家里递报告,货币储备不一定非要金银,其他硬通货一样可以。胶东苏北自古产盐,齐桓公“以盐霸天下”,向管仲学习,在盐上做文章。 明楼闭着眼连养神带心算,算得开心,嘴角微微上翘,权当是恭贺新政府成立了。 明诚去洗衣店,跟洗衣店老板打招呼:“您好,我的衣服怎么样了?” 洗衣店老板是个胖老头,看见明诚直嚷嚷:“先生,现在好跟你讲清楚,你这衣服上倒了多少酒?弄到毛呢料上不好洗的。” 明诚想捂脸,为了营造酗酒气氛想出这么个损招,没控制住量一瓶威士忌下去。他想得挺好,酒精蒸发了应该不会对料子有损害?结果衣服都变形。 胖老先生把明诚的大衣西装马甲裤子拎出来:“形状是回不去了。” 明诚本来就瘦,衣服都是铁板一样可体的,稍微一变形特别明显,明楼还从小教育他不合身不能穿出门。 胖老先生伸头看看门外:“外面还闹呢?这些学生们哟。” 明诚拎着自己的衣服,没抬头:“嗯,快散了。” 胖老先生愤愤:“闹来闹去,没个太平日子。” 明诚笑一笑:“太平日子,就快了。” 大会开了两天,三十号下午闭幕。少了明诚,明楼也还是能伺候自己好好活着。乌泱乌泱一群人往礼堂外面撤退,明楼站得腿酸,一边活动腿脚一边走。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明楼心里一颤。 罗梦芗。中央军校六期,中统特务督查。上海特派员。 极有可能认识明楼。 一瞬间明楼全身久经训练的条件反射代替生理本能,他控制自己的心跳呼吸表情步伐,一丝不乱,一丝不错。 罗梦芗对着明楼走来,两人擦肩而过,全部面无异色。 明楼坐进车里,发觉自己的手是凉的。原来自己是会紧张害怕的。明楼必须考虑暴露之后的安排。如果暴露,仅止于毒蛇,绝对不能是眼镜蛇。青瓷要离开上海,最好带上大姐。可惜自己手上的黄金,就是运不出去。万不得已时自裁,自裁之前必须向外传递自己的死讯,确保一切干净,这始终是个困难。 七十六号曾经说丁默邨将要请一个“贵客”。 原来这个贵客是罗梦芗。 明楼攥着文明杖,手微微发抖,温和对司机道:“开车。” 军统上海区汇报爆破技术室毒蛇:炸药准备就绪。 明诚手指点点桌子。七十六号图纸绘制完毕,七十四号图纸绘制完毕。那么…… 明楼反对这个任务。不过这任务令明诚兴奋。 新政府成立,不来个大礼炮,怎么行。 明楼开完会回家,明镜捏着他的胳膊检查:“还好吧?” 明楼笑:“大姐,饿了。” 明镜忙不迭去厨房吩咐阿香准备茶点。明楼环顾明公馆,一点一点,都想记住。 明诚从外面回来,一推门,春风卷着阳光跟着他穿过明公馆的客厅。 明楼微笑。 明镜终于把明楼稀罕够,放他去自己书房。明楼和明诚进入书房,明楼低声道:“罗梦芗叛变。” 明诚一阵寒噤:“……他知道你吗?” “不确定。”明楼叹气,“一旦毒蛇暴露,我必须全力确保……眼镜蛇不能暴露。你懂我的意思。” 明诚霎时红了眼,水光盈动。 此生能有这对漂亮的眼睛长长久久,一心一意地注视。很好了。明楼心想,已经很好了。 明诚声音发抖:“重庆来信。” “说什么?” “毒蝎……毒蝎忠诚英勇血性可嘉,委任毒蝎军统上海区A站行动组组长,接受毒蛇领导。” 明楼笑一声:“他真有本事。”然后颓然坐下,长长一叹:“咱们兄弟啊。” 第89章 第二天明诚立即想办法用电台询问重庆罗梦芗事宜,还没有回信。 倒是明诚又接到电令:执行人不日到沪。 明楼很冷静:“执行人是谁?” “毒蝎。” 明台离开重庆之前,因为刺杀傅宗耀受到特别嘉奖。这次返沪,他将会执行更重要的刺杀计划。看到那个目标名字,明台一愣。王天风似笑非笑:“害怕了?” 明台面无表情:“报告教官,有一些。” 王天风短促一笑:“是实话。我爱听实话。” 明台穿着军装,站得很直。王天风要看他不得不略微抬头——cao。 “您说的,每次任务前期都有兄弟们拼力准备。我这次去,不过是迎接一个必须的,必然的结果。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王天风深深看着明台。明台发现王天风眼睛真不小,又黑又亮,似乎永不颓丧。王天风眯着眼观察明台:“你在质疑。” “报告,没有。” “你有。你在质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有用。” 明台垂眼看鞋尖。 “我不讲大道理。我教你们的,只有生存的办法,杀人的办法。咱们俩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