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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心中苦笑起来,没想到聂之衡竟然搞欲擒故纵这一招,先假装昏迷让他放松警惕,随后伺机而动,一见到机会就毫不留情下了死手。 能忍,够狠。他栽得半点不冤枉。 只是,怎么甘心就这样认输?他奋力抬起头,口鼻短暂地离开了水面,他急促地呼吸着空气,氧气进入体内,唤醒了罢工的肌rou,他死死抓住了聂之衡的胳膊,然后奋力一搏,将他掀翻在地。 聂之衡哪会坐以待毙,双手被捆,便用肩膀狠狠一顶。 如此一来,两败俱伤。 聂之衡摔在了水中,双手被绑,无力站起。而周孟言更糟,被他一撞,失去平衡跌出了天台,重重摔进了水里。 他不断地往下沉。 真奇怪,人之将死,不是应该感觉到身体变轻,灵魂挣脱rou体的束缚,脱壳而出吗?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重呢,好像四肢百骸都被灌了铅,水的浮力几近于无,要他沉到深渊才肯罢休。 但是好不甘心啊。 他还没追到钟采蓝呢。 等等,说起钟采蓝……这不会是她给他安排的结局吧? 这个现场,这个死法,她该不会是想致敬一下福尔摩斯吧? 不不,不会,她那么喜欢他,怎么舍得他死呢? 但他要是死了怎么办? 她什么心事都喜欢藏起来,以后会有人耐心地去探索她的内心吗?会有人对她好吗?她能不能敞开心扉去爱一个人呢? 如果没有了他,她会过得更好,还是更坏? 真舍不得死啊。 周孟言想着,忽而觉得身体变轻了,他似乎是在不断往上浮……这是真的死了?他略觉迷惘,难不成灵魂真的会上天? 那等一等,让他再看她一眼! 话说都是灵魂状态了为什么还要闭着眼? 睁开!他命令自己。 眼皮似有千钧重,他用尽全部的意志与力气,才撬开了一道缝,透过那一条刺眼的缝隙,他好像看到了钟采蓝的脸。 她看上去狼狈极了,身上全都湿透,头发一缕一缕黏在脸颊上……她怎么了?落水了吗?不对,她、她怎么过来了? 原本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她过来干什么?! 他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彻底撑开了眼皮,雨珠打在他的脸上,像是被弹珠弹了额头。 “你醒了?”她说着,颤抖着抚摸他的脸颊,“你没事吧?” 周孟言用力眨了眨眼睛,怒从心头起:“你有病啊,你过来干嘛?”一边骂着,一边环抱住她,观察着周围的情形。 他果真是被聂之衡推下了天台,现在所处的位置大约是办公楼前面的院子,水位大约有□□米高。钟采蓝把救生背心脱了一半下来穿在了他身上,两个人勉强浮在了水面上。 不远处,曾队长正奋力划着冲锋舟试图靠近。 “听着,”他把身上的背心脱下来穿回到她身上,“我现在带你游过去,你别紧张,一沉就完了。” 钟采蓝想要反抗,被周孟言一巴掌打在脑袋上:“动什么动,穿着这个我不方便活动。放心吧,我就算残血了血条也比你厚。” 钟采蓝:“……”她承认刚才拼了命游过来捞住他就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但是怎么都是她救了他,这是什么态度? 周孟言帮她把背心穿好,不给她废话的机会,深吸一口气就扎进了水里,拉着她游向冲锋舟。 这不是一段轻松的路程,别看距离不过二三十米,但水流急,可见度差,温度又低,要耗费的力气是在游泳馆里的无数倍。 然而奇怪的是,周孟言既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他多了无穷无尽的力气,活像是被T病毒改造过的生化人。 他一路奋战,直到把钟采蓝推上小舟,才觉得精疲力竭,差一点扒不住船掉回水里。 幸好曾队长搭了把手,把他拽了上去:“怎么样?” “聂之衡还在上面。”他瘫倒在舟上,气喘吁吁,“他应该带着东西,别让他毁了。” 曾队长点了点头,水位不断上涨,即将逼近天台,他划动小舟,准备去接聂之衡下来。 周孟言自觉仁至义尽,再也不管其他,只躺着平复剧烈的心跳。 天空如同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阴沉沉的仿佛随时要压下来,有雨滴落进了眼睛里,难受极了,被污水浸泡过的衣服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他有置身臭水沟的错觉。 一切都挺糟糕的。他想着,望了一眼钟采蓝。 她对他微笑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了他嘴里。 那是他昨天早上在一家小超市里买的,忘记是什么牌子了,买了一大盒,现在尝尝,好像还不错。 周孟言半阖着眼,感觉到浓郁的巧克力化在了唇齿间,一路甜到心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现在都很懂套路了23333 好了,案子差不多就该结束了,没有别的案子和悬念了,就剩结尾啦~开心~明天见~~ ☆、第83章 缓和(修) 被困了三个小时后, 周孟言终于进了医院,护士给他一量体温,已经烧到了38.9℃, 衣服脱了一看, 伤口也惨不忍睹。 周孟言倒是觉得情况比想象中好了很多,至少他是自己走进医院而不像某人是给抬进去的。 某人是指聂之衡。 聂老板被曾队长救下以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机会销毁证据。神仙素的提取办法, 幽灵伞的菌种, 甚至新提取出来的3g神仙素, 都被保留了下来,可以说是人赃并获。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等大水退去,警方还要去把地下室里比尔的尸体找出来,麟龙的人也要逐一排查,销售到国外的神仙素也要继续追踪才能将涉案之人一网打尽。 但不管怎么说, 事情总归是告一段落了。周孟言的心情十分轻松,甚至还有闲情在缝针的时候安慰钟采蓝:“不疼的,才十几针。” 钟采蓝抿着唇, 冷冷看着他。 周孟言:“……我很疼?” 钟采蓝翻了个白眼。 他叹口气:“那你想怎么样?疼也不行,不疼也不行。” 给他缝针的是个年纪尚轻的护士小meimei,闻言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