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没关系……就这样……一点、一点……彻底坠入……幽冥吧…… “小和!!!!!!!!!!!!!” 是谁?!为何会呼喊得如此肝肠寸断?!自己听到了又为何会心如刀绞?! “小和!!!!!!!!!!!!!” 啊!他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是…… 忘了这些,闭上眼睛安静地睡吧,永远地睡吧,从此你不再被利用,也不再有烦恼。 不、不行!惟独这个人他不能忘!他要回去!! 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佴和心中突然满溢出一股温暖而酸胀的情绪——是真正需要他的呀!!! 那人曾说要和他游遍大江南北,携手归隐山林。而他也还没告诉他,自己其实愿意…… “醒了!他醒了!” 朦朦胧胧地刚睁开眼,就听到一道苍老而喜悦的声音。费力地转动眼珠,目光缓缓扫过周遭的一切,在瞅到一人熟悉却似乎更为华美俊逸的容颜时,他发自肺腑扬起一抹笑容。 他在,他一直都在,他没有放弃,他一直都在等自己。 “我愿……意……” 干裂惨白的嘴唇开合,吐出这句实际上没有被任何人听见的话,佴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 ☆、第三十八章 “胡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指了指桌上摆着的那枝早开的桃花,回想起清晨那人将这个递给自己时,人面还比花面红,不禁一阵头痛。 沏茶、煎药、送桃花——他究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加之大殿上那位“大小孩”说话也开始旁敲侧击,生平以来秦源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名为“后悔”的情绪。 “这?”老太医凑近看了看,随即赞赏地道,“色娇而不艳,馥芬而不郁,挺好挺好。” 秦源忍不住扶额,“我是问您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佴公子之前修习的是断情禁欲的武功,此番功力散尽,本性流露,这是好事,好事。”老太医从容自若地捋了捋胡子。 无力地靠回椅子,“我是说,他明明失忆,却为何执意把我认成家兄?” 他和大哥除了面容外,形体个性明明相差甚远,可人家偏偏就执迷不悟,若是逼急了反倒用小狗般受伤的眼神嗫嚅着道歉,“对不起,我该早点答应的,你别生气……”弄得他有气也没处撒。 “你们兄弟相貌过于相似,而他仅剩的记忆又残缺不全,便一时犯了糊涂。”说到这里对方也严肃了起来,“究其根本,还是脑部的损伤未消除的缘故,老朽近来也在研习书本,力图将其根治。不过,人的头颅一旦受损最是难医,老朽也不能保证他最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听了这番解释,秦源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您费心了。” 于此同时,在乐京的北面,高高的宫墙都遮掩不住某位真龙天子的冲天怒火。 “果然藏了一个人!”气急败坏地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樊昭彦一挥衣袖,“居然还敢给乐清端汤换药送桃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陛下息怒,想必秦相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侍奉他的高公公忙不迭劝慰道。 “你们!”樊昭彦充耳不闻,指着跪在地上的暗二十八骂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点告诉朕!!!”他真恨不得撕下仁君的面貌将那人抓来大卸八块!!! 暗二十八无限委屈,暗三十六以前对他无话不谈,谁知道这次居然什么也没告诉自己。尽管如此,总不能把责任推给他,于是只好辛酸地认罪,“属下该死。” “查出来那人是什么身份?”深吸了口气,大宣当朝皇帝总算稍稍恢复了点镇定。 暗二十八一听,立即将功补过地将所有查到的信息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一字不落地静静听着,越听眉头越舒展,罢了,樊昭彦不屑地一笑,“呵,原来是那人。”曾听得郁容他们汇报,应该是个不痛不痒的平庸之辈。不过,说起来他倒算个功臣——若非拿他威胁,秦渊也不会轻易答应带兵平了兴南王党项之乱。 “看在秦渊劳苦功高的份上,朕就赏赐给他一个人情。”九五之尊负手倨傲地道。 屋外,积雪初融。 佴和觉得自己也要被融化了。一想到唯一记得的那个人,自己胸口就会像小鹿般乱撞,然后浑身上下的血液慢慢升温,化作一股股令人酥麻的热泉。若是再被他看一眼,整个人更如同纸鸢轻飘飘地上了天。 一开始,他对身体这种陌生的反应不明所以,还曾担忧地告诉给他治病的老太医。不料,老太医却笑呵呵地道,“这就是所谓的情窦初开。” 情窦、初开?情窦初开、情窦初开……情窦初开! 不断咀嚼着那四个字,直至将它们嚼出了蜜来,他抚上心口,感到那里前所未有的鲜活灵动——原来自己是能喜欢上人的! 而后,五石大瓠都承载不完的喜悦将佴和包围——秦渊喜欢他,他也喜欢秦渊,那么,他们就像书中所说的,是两情相悦! 得知了自己的心意,他便想真正青涩懵懂的小儿般想将这份情感传递给对方。然而,奈何他说不出那些羞人的甜言蜜语,只好借行动来表示真心。 最初,他本想按着老太医那借来的医术泡一坛药酒送去,却被告知那人爱喝茶。在厌弃了自己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记不得了之后,他便笨手笨脚地去学沏茶。 后来,他乍闻那人身子不好,顿时慌了神,忙不迭拦下给他煎药的任务,祈祷他早点恢复如初,可管家康叔却摇头说这是出生便带的弱症。 再后来,他发现那人爱风雅典丽之物,于是丢掉了街上买来的剑穗。发现院中第一株桃花盛开,盈盈惹人怜爱,便毅然摘下送往了那人的案头。 只不过,坐在冰冷的房顶默默地叹了口气,那人似乎都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而且比起初醒的时候,秦渊他现在几乎不来看自己了。偶尔自己主动过去,也被侍卫以“主子在忙”为由给拦在了外面。明明约好了要游历隐居,可那人这么忙,他也不敢奢望了……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窜到了他的脑海里——秦渊,该不会不喜欢他了吧?! 不行不行,不可以胡思乱想!不可以随便猜疑!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