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眼儿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

    在江宁,他们难得地寻回了片刻温馨时光。在听说她不走后,他释然。坐直,微笑,朝她扬袖舒手,柔声说:“荻,来,让我亲亲。”

    ……

    对呀,那时他感觉到她可能会回娘家都会那么痛苦,又怎么可能真的潇洒地把她割舍给颢呢?他的轻松,他说服她的话都是假的,其实他早把她视为与空气、阳光和水一样重要的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放弃了她,就等于放弃了生命。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我怎么允许自己没想到呢?庞荻双眸一暗,幽然道:“我真是犯了个大错,离开他,无异于亲手杀了他。”

    璇玑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终于微微一软,叹了叹气,道:“少夫人无须如此自责,其实公子很希望你改嫁,并且为促成你与岐王殿下的姻缘亲自做了许多事。当初他把岐王殿下请到家中就是想为你们制造接近的机会,那晚岐王殿下到你房中,也是他吩咐我去锁门的。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结果整整一夜未眠,天一亮就迫不及待地冲上楼去,怒不可遏地打了你们。后来他经常对你恶言相向,冷嘲热讽你与岐王殿下的关系,固然是嫉恨交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我想,他多多少少也有点想自毁形象迫你死心的意思罢。他那么爱你,虽然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感情刻意疏远你、冷落你、折磨你,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经常悄悄上楼来在你房前一守就是大半夜……他很想为你另找个好归宿,但见你与岐王殿下渐生感情后却又无法接受,于是做出许多伤人伤己的事,自然使你痛苦非常,但对他来说,这种痛苦却是双倍的,他自己在痛,而你痛了他也会为你而痛,何况这种痛苦是他亲手造成的,深重的内疚感会令他痛上加痛。他天天活在这样的矛盾心情中与自己交战,如果换作他人,只怕也会疯了。最后,毕竟是他的理智占了上风,在岐王殿下提出求亲后,他不仅同意你改嫁,还费尽心思地让蔡公子找岐王殿下誊写那词给你,说服你安心嫁给岐王。现在他人已经不在了,以前的一切恩怨是非就一笔勾消罢,少夫人与岐王殿下好好生活,不要辜负了公子一番好心美意。”

    庞荻木然孤坐,不应璇玑之话,双手握着王雱的一支手反复抚摩着,又贴到脸上试了试温度,许久才淡淡说道:“他的手好凉,怎么暖也暖不过来。”

    颢闻之恻然,过来俯身对她说:“荻,你先回家休息一会儿好么?我们明天再过来。”

    庞荻摇头道:“我不走,我等等,说不定他会再醒来呢。如果他醒来,看见我在这里一定会很高兴。”

    颢轻搂住她叹道:“如果有眼泪何不痛快流出来呢?”

    庞荻默不作声,像是没有听见。

    璇玑见状再度叹息,从书案上取了一物过来,递给庞荻道:“这是公子今年春半时写的,随身携带着,昨晚又展开来看,最后一腔鲜血也是喷在了这上面。”

    那是一幅纯白素绢,上面写着一阕词,墨迹已不新,显然是多日前作的。上面染有大块及点状血迹,有些甚至尚未干透,触目惊心地记录着生命消亡的痕迹。

    庞荻与颢凝神细看,见写的是阕: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庞荻阅后目光渐渐聚在那“归梦绕秦楼”几字之上,终于,泪落,决堤,捧着这幅素绢泣不成声。泪水潸潸倾洒而下,一滴滴落在素绢上,转瞬浸入丝缕纤维间,与原有的血迹融在一起又逸渗出来,在她一双玉手上留下许多深浅不同的红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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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5-24 19:14 4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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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儿媚(73-74):红尘/莘荑

    2003年05月20日09:11:13 网易文化 米兰Lady

    红尘

    王雱之死令王安石无比哀痛而又心灰意冷,再加上与赵顼已生隔阂,赵顼对他施政方略的态度由起初近乎百依百顺变为“事多不从”,就如王安石后来对别人感叹说的那样“只从得五分时也得也”,因此王安石铁心要辞去相位,赵顼仍然挽留,王安石便称病不理政事。熙宁九年十月二十二日,赵顼终于接受了王安石的辞呈,解除他宰相职务,命他出判江宁府。王安石很快携家眷离京,并将王雱的灵柩一同送往江宁安葬。

    王安石罢相后赵顼升他的亲家吴充与王珪同为同平章事,吴充很想按司马光的建议废除新法,但参知政事蔡确劝其说皇帝赵顼推行新法态度较坚定,废除新法必有违圣意,吴充才继续按赵顼的意思履行新法如故。赵顼当初起用吴充是因为很欣赏他虽为王安石亲家但毫不党附于他的作风,可也渐渐意识到吴充施政主旨与立场与自己很有差距,因此又罢去他相位,单留王珪任同平章事。吴充罢相之后于元丰三年(赵顼于熙宁十一年改元为元丰)忧郁而亡,其家人皆迁怒于王安石,认为若非与王家结亲必不会有此坎坷,吴安持本来就是一小人,一向与妻子不和,而今更加怨恨王安石,遂将怨气尽数撒到王雩身上,整日非打即骂。王雩性情与哥哥meimei大异,过于温顺软弱,也不敢反抗,其间只和泪写了首诗寄给远在江宁的父母诉苦:“西风吹入小窗纱,秋气应怜我忆家。极目江山千里恨,依然和泪看黄花。”几年后王安石的这个大女儿积郁成疾,病逝于汴京。

    元丰二年十月,太皇太后曹氏崩,时年六十四岁。临终前她将顼请来,亲自起身从金柜里取出一束奏章,亲手固封后交予顼说:“我死后你再启开来看,但自己知道其中旧事便罢了,千万勿因此将涉及到的人治罪。”顼含泪答应,接过奏章。太皇太后又命人取来笔墨,提笔书写“博爱亲民”四字给顼,道:“这便是我的遗嘱了,希望你能明白此中真意。”不久闭目而逝。顼与颢、頵及宫中人莫不恸哭失声。后顼想起太皇太后交付的奏章,拆开一看,发现原来是仁宗皇帝决定立英宗为皇储时群臣阻止劝谏的奏章,全被太皇太后压下密藏起来了。顼一惊之下复又大悲,更加感念祖母之恩德,但按太皇太后嘱咐未追究上奏章的大臣之罪,尊太皇太后谥号为慈圣光献,为其尽礼尽孝服丧。

    元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