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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都特别短暂,我始终没法成精,春去冬来,到了这一年,我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大寒,我完全枯萎,连根系都断裂了。 浑身堆满了冰雪,小黑龙成了一条小冰龙,可它却心急如焚,不断输出法力护着我,守着我的花种,可我实在太脆弱了,气息即将消失,我想明年春天是不可能再发出新芽了。 “谢谢你!” 我最后跟它说了一声,便枯萎而亡了。 我不知道它会不会哭?但我见过小黑龙笑起来的样子,那一瞬,我的心里仿佛有春风拂过,漫山遍野都开满了凤仙花…… 【84】 我叫凤墨,这个名字不是爹娘为我取的,听他们说,真正为我取名的是一位气质不凡的问路先生。 我一出生就啼哭不止,无论爹娘怎么哄都不行,偏偏当时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说要问路。 本来哇哇大哭的我,一见了这人,明明是黑衣黑袍,脸上还有伤痕,却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爹娘立马喜笑颜开,说这是缘分,还热情招待了这位先生。 后来我经常做梦,梦里总有一条龙,奇怪的是,它不生活在水中,也不在天空遨游,而是喜欢游走在漫山遍野的凤仙花中。 它浑身都是黑色的,包括龙角。 对了,其实它的两个龙角都断了,只剩一点点的残角还留在头上,看上去可凄惨了。 我问它:“小黑龙,你叫什么名字?” 它不回答我。 “你是不是叫小黑?黑黑?” 它愣了愣,然后嫌弃的直摇头。 之后我每次做梦,都会问这条黑龙同样的问题,可它就是不答,于是我干脆就为他取了一个名字:“无角?我喊你‘无角’好不好?” 小黑龙:“……” 我一直都很在意它头上的角,我觉得“断角”和“残角”都好难听,反正它已经失去龙角了,这样多简单易懂。 见小黑龙没摇头反驳我,我笑道:“好!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到了我十岁那年,不是在梦中,我见到了活生生的无角。 ☆、第10章 【85】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生下来就比较愚笨,进了学堂后,表现得更为明显,处处透着傻气。 这天我被先生罚抄书,而且还要趴在外面的走廊那儿。我心中苦闷,可也乖乖地铺纸抄写起来,不过抄着抄着,我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别处了,忽然在纸上开始画画。 我画了一条龙,还是头上没有角的龙。 天气骤变,由晴转阴还落下了雨点子,我手忙脚乱的收拾书本,就在这时,头顶上方却多了把伞,刚好替我遮挡了风雨。 我怔怔地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黑衣黑袍,脸上有伤疤的男人。 “你…你是谁?” “无角。” 【86】 无角问我,长大后想当什么? “先生!”我仰着脖子,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毛笔,“我想做先生,为学生们传道授业解惑。” “可我太笨了,应该做不了先生。” 我又放下了毛笔,望着桌子的考卷犯愁,上面的分数太低了。 无角摇了摇头,将毛笔重新放入了我的手中,接着又用他的大掌包裹住我的小手,他微微弯唇:“做先生不一定非要聪明。” 无角对着我的考卷,开始为我讲题。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无角便成为了我的另一位“先生”。 但比起学堂的夫子,无角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只教我,而且对我很好很温柔,总会买吃的给我,还送我笔墨纸砚。 当然,如果我偷懒不用心,或是学习退步了,他也会变脸,表情严肃地用笔敲我头,后来渐渐喜欢用毛笔蘸着墨水,在我的脸上涂涂画画作为惩罚。 我好几回都被他画成了“乌龟王八”,我嘟着小嘴,气呼呼地瞪他,无角却淡然一笑,依旧眉目疏朗,脸上的伤疤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 无角长得精致漂亮,写出来的字也是豪纵磅礴,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不仅是字意,也仿佛透着他的心意。 要说他的字迹,像龙游一般,而我的字,虽不是狗爬,但差不多是鸡飞,所以无角不止一次说我的字丑。 无角:“字丑的先生,将来会被学生们笑的。” 我被刺激了,发誓道:“无角,你…你别急!我很快就长大了,到时候我的字,一定比你写得更漂亮!” 长大后,我确实写出了一手好看大气的字,其中写得最熟练、也最漂亮的两个字便是——无角。 【87】 对于无角的存在,我一直没告诉爹娘,还有其他朋友们,我帮他隐瞒着身份,和他相处了六年。 我已经十六岁了,无角的容貌却依旧未变,脸上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并且他总是一身黑衣的装扮,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他会不会是一场“梦”,如果不是梦,那他就是妖怪了。 无角没有吃掉我,也从没害过我,整整六年我都安然无恙,他就算是妖,也是好妖。 “无角,你知道断袖吗?”十六岁的我,突然问他。 无角不禁一愣,反反复复地端详着我:“……你是吗?” “我不是啊!”我立马摇头,“从小到大,我都喜欢漂亮的姑娘,不过…不过,也有个例外。” 说到后面,我盯着他有点小心虚。 无角:“例外?” “嗯,你就是那个例外。无角,你比她们都好看,我…我也喜欢你。”说完后,我的脸禁不住泛红了。 我以为他会高兴,可无角半晌都沉默不语…… 当夜我即将入睡前,他忽然坐在了我的床头,低声问:“若是我变丑了,你还喜欢我么?” 我想了想,还是点头。 【88】 那夜过后,无角不辞而别,我的左手无名指处也开始隐隐作痛。 我盯着研究了老半天,却什么也看不出。一天夜里,我疼得满头大汗,感觉手指都快断裂一般,爹娘见此也是心急如焚。 他们后来请来大夫替我诊断,大夫愁眉不展,说是并无异样,却觉得莫名的诡异和不祥。 吃药扎针都没效果,那天我疼得一夜未眠。 忍着剧痛,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无角的名字,不知唤了多少遍,无角终于再次现身。 他牵起了我的手,对着左手的无名指轻轻一吻。 我瞬间一颤,竟突然瞧见了上面绑住的一根红线。 无角抬起他的左手,和我同样的位置处,原来他的手指也被红线缠住了。而红线的另一端,正好牵引到了我的手上。 我大惊:“这是什么?” “月老的红线,你我的情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