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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走路都不利索了,兵爷你赶紧带着人去抓啊!” “你是谁?你咋知道这些事儿?”仇三瞪着她。 秋萍眼神古怪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仇三打转儿,仇三被她看得发毛,把腰刀重重在桌面上一拍:“行了,你回去等信儿吧!” “兵大爷啥时候带人来抓啊?” 仇三瞪她一眼:“吃了饭就来,当兵的不用吃饭?” 秋萍一愣:“那今儿夜里能赶得及不?” “废什么话!” 仇三配好刀快步出去,让伙计把他的马牵出来,他腿长步子迈得大,等骑上马走了十几步,秋萍才追出来,想再交代几句话,到底没机会了。 这事儿怎么老觉着邪乎呢? 傍晚,姜如意从铺子里带着一堆烂账回来,匆匆用过饭就让人多点几盏灯,今晚估计没法儿睡了。 姜家为什么能保住?大半个产业全都兑了出去换做现钱,充了军饷。 姜元中风前就把姜家上下的事儿都打点妥当了,钱算什么,留着条贱命总能再赚回来,他姜元也不是看中钱财的那种主儿,当舍就能舍。 姜如意走了十间铺子,铺子里的东西都被搬空卖空了,留下个老账房蹲在地上抹眼泪,怯怯地抬起头瞄了一眼来人,然后抱住脑袋说:“别打别打!银子全没了!” 姜如意叹了声,把老账房扶起来,老账房不认得姜家二姑娘,可是老爷子姜元他认得啊,姜如意长着姜元的高鼻梁,细长眼,老账房眼睛登时就红了,扑在地上磕头:“二姑娘,二姑娘您回来了啊!” 老账房交给她一个账本,说自己的差事儿可算是了了,可以告老还乡了。 姜如意问:“别的没卖出去的铺子呢?” 老账房摇头:“我就是个管钱的,老爷有几间铺子,哪里轮得到我cao心。” 姜如意点点头,随意翻了翻账单,转身要去下一家,老账房在背后问:“老爷子身子骨儿还好?老爷是大善人啊!” 姜如意把半个金陵城转一圈,账单收回来好几本,这些账房老先生年纪比爹还大,心眼儿却不多,都是死心塌地跟着姜家的忠仆。他们咬紧牙关不肯把账本交给大姜氏,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受了何诗娟多少恶毒言语的中伤。 姜如意在灯下逐一浏览着账目,老账房的字都很漂亮,娟秀工整,下面写着今日进数多少多少,买什么支出多少,所有数字都是汉子没有阿拉伯,姜如意看一会儿脑袋就长包。 她真不是算账的料,谁让她大学读的是理工科,出来做的是房产销售,在现代生活的小半辈子半点儿记账的事儿都没挨过边儿。 让她去卖东西还行,记账可是能要了她半条命。 姜家现在成了漏了底的砂锅,她得一点一点儿补回来。 看到下半夜,她分别去姜元和纪氏床前走了一圈看过二位老人,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一直没露面。 掌灯的小丫鬟躬着腰问姜如意:“姑娘,咱是回房歇息吗?” 姜如意说:“秦姨娘住哪儿?” 丫鬟脸色白了白,道:“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 姜如意抬高声音哦了一声:“还住在之前的东小院子里?” 丫鬟说:“早不住那儿了,秦姨娘被大姑娘给赶去住偏院了,更深露重的,姑娘明儿再去?” 姜如意摆摆手:“走,咱们瞧瞧去。” 秦姨娘还是体体面面的模样,就是人消瘦得厉害,脸擦着厚厚的粉,并着手脚靠在墙根儿坐着,身子绷得僵硬,姜如意问一句话,她哆嗦一下。 要不是下人提醒,姜如意真看不出来她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秦姨娘抹着泪,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她说:“听说姑娘平安回来了,我昨儿拜了一夜菩萨,姑娘宅心仁厚,姑娘回来,老爷太太就有救了。” 秦姨娘和姜如意默默地对坐了一会儿,才敢慢慢抬起头去看她,她吃惊道:“姑娘咋瘦成这样?”一边说一边流泪:“姑娘怕是受了不少罪。” 姜如意望着她:“姨娘也受了不少苦吧。” 秦姨娘摸着毫无存在感凸起的小腹,脸上的笑柔柔的,眼里恢复了一点光亮,这样才像个活着的人了。 “老爷太太待我不薄,我就是死了,也得保住老爷的种。”她压低声音,对着姜如意的耳朵眼儿说:“我偷偷找稳婆瞧过了,说我这一胎肯定怀的是个哥儿!” 姜如意笑:“咱家是该添件喜事儿了。” 秦姨娘的小院在最北边,只有院子角能晒着一点儿夕阳,其余时间都是森森冷冷的,大夏天进去都能冻得人打哆嗦。有时候冰窖里的瓜果蔬菜摆满了,下人们就会把新鲜的蔬菜放在这儿冰镇,要吃了再端过去,果然凉丝丝的很清爽。 十一月的天家里头该烧炕了,这个小院里连炭盆都没有,秦姨娘说:“多穿点儿就好了,我平日里也不爱走动,有时候躺在被窝里,暖和得很呢。” 姜如意又跟她闲聊了几句家常,出去后把这片儿管事的嬷嬷全都叫来,狠狠训斥了一番。 一个麻子脸嬷嬷道:“姑娘,不是咱不肯好生伺候,是有人存心不让咱们伺候啊!” 姜如意板着脸让她接着往下说。 嬷嬷说:“老爷太太那副样子是没法儿做主了,这姜家还不是成了大姑娘一个人的?偏偏这时候姨娘诊出了身孕,这不是又要生个二主子出来压人一头了吗?” 姜如意不出声,嬷嬷哆嗦了一下,叹道:“好狠的心啊,四个月大的胎儿,眼瞅着显怀了,那边的人就坐不住了,明面上好吃好喝地给端过来,其实偷偷在里头下了足量的红花!” “姨娘当着那边奴才的面喝的一滴不剩,背着人就抠喉咙喝馊水,把吃的全都吐出来。” 姜如意知道为什么秦姨娘说话的时候声音这么嘶哑了,是呕吐的时候,胃液灼烧喉咙,喉咙让强酸给腐蚀的。 “难为她了。”姜如意叹了声。 嬷嬷道:“姑娘是不知道,不单单是姨娘有了身子让那边这么歹毒,还不是姨娘嘱咐着底下人好生伺候老爷太太,有谁怠慢了,姨娘拿出主子的身份压她,那丫头还不乐意了,回头说给那边的听。姨娘一颗脑瓜子不开窍,非得在人眼皮子底下跟人唱对台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