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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手指沿着陈迹脸上的轮廓一路向下,最后抚上了他的唇。 陈迹觉得脑子好像卡住了,一片空白也发不出指令,他只能这样颤抖着僵在那里。 不会吧......他怎么会......他不应该认不出自己了吗? 就在陈迹心乱如麻之时,那只汗湿的手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陈迹被迫抬起头来,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热热的呼吸已经压了上来。 温热的唇,异常柔软的触感,还有企图撬开牙关的舌头。 陈迹脑中轰然一响,完全死机了。 第7章 (7) 快到傍晚了,空气被风吹得凉爽起来,陈迹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躺在草地上发呆。 因为还有几个镜头没有拍,所以那天之后并没有像陈迹想得那样立马就卷铺盖下山,而是又逗留了两天。 不过他的戏份已经全拍完了,所以最近在山上都很无所事事。 可是越是空闲,陈迹就越觉得烦闷,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的感觉让他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呐喊。晚上也睡不好,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就会滋生异样的幻觉,明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却仍然能感到灼热的呼吸和干燥的唇又......于是他只好按捺住怒火,睁眼到天明。 脚踩压草地的声音传来,陈迹稍微扭过头去,就看见笑成一朵娇花的小田。 自从那天在山下见过阿蛮后,他嘴巴就合不拢了。 “阿蛮接受我的求婚了。”小田贴着他躺倒,抱着戴着铂金戒指的手喜不自胜地翻滚了好几圈,完全不顾草屑会沾满全身。 “你已经说过上千遍了。”陈迹眼皮都没有抬。 “我真的很高兴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辞职回家结婚了。”小田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辞职?”陈迹转过头去。 “对啊,我和阿蛮现在的工作都太忙了,几乎没有相聚的时间,而且城市里的房子我们也负担不起,所以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要回家乡去生活。我已经有了一点积蓄,亲戚也说会帮我介绍一份稳定的工作......”小田望着万里无云的长天,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虽然朝九晚五的生活不一定会习惯,但想到会有自己的妻儿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阿蛮也会辞职吗?” “是啊,难道我一个人回去结婚吗?”小田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陈迹默然,也将目光举向了泛着晚霞的天空。 重生过来几乎每一天都有阿蛮的陪伴,虽然这丫头很凶,但却最大程度地弥补了陈迹内心的不安和紧张。也正是有她的帮助,他才能够有勇气慢慢适应新的躯壳和生活,因为就算遇到什么不公平的事情,阿蛮也会帮他撑腰。 阿蛮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这样的认识让陈迹感到安稳和宁静。 可是现在阿蛮要走了,他就好像被卸掉了一直依靠的墙壁,有种要靠自己面对未来风雨的不安感。但陈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阿蛮也有自己的人生啊,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自己应该祝福她。 想到这,陈迹转过头对小田说:“你可要好好对她。” 小田怔了怔,然后一脸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应该担心我才对啊。” 陈迹联想到阿蛮的武力值,不禁失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小田忽然说:“不过,阿蛮和我说她很不放心你。” 陈迹转过头,小田依然看着慢慢暗淡下来的天空。 “她说你......那次......醒过来之后就变了,所以她很担心你。” 陈迹知道他说的是原身自杀的事。 “她说你变得很安静,一点都不像以前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再执着当演员,也不再时时刻刻关心秦翊的动向,有时候她觉得你心里好像装着很多事又说不出口,于是每天都摆出好像看尽世态炎凉的沧桑大叔脸。我以前和你接触不多,也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但这几天和你相处下来,我在你身上也找不出同龄人的感觉,你死气沉沉的程度差一点就能赶上秦翊了。” 那有什么办法,他本来就是“死”大叔啊。陈迹在心里嘀咕。 “不过说起秦翊,我辞职之后,这家伙估计又要过上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小田有点烦恼地揉乱了头发,“妈的,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个烂人。” 秦翊。这个名字让陈迹想逃避。 “你知道在我之前,秦翊那臭脾气气走了多少个助理吗?”小田一边说一遍掰着手指算,“靠,数不清了,反正肯定有十几二十个,而且每个都干不到一个月。只有我和小赵跟他最久,但最后连小赵也忍无可忍,在上个月递交了辞职信。” 陈迹忽然想起那天在公司,确实是看到两个助理跟在秦翊身后,可是到上山拍摄的时候,出出入入却都只剩下了小田一个。 “其实我也忍不了啊,可是又觉得他很可怜。”小田自顾自地说着,忽然转过头来看陈迹,“唉,你不是他的铁杆粉丝吗?你知道他曾经害死过人的事吗?” 陈迹心头猛地一跳,被他看得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我...我不知道啊......” “秦翊害死过人哦,我可不是乱说,这是他自己说的。” 小田神经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搞得陈迹也像听鬼故事似的紧张起来。 “好像是半年前的事情吧,他喝醉了,你也看得出他有很严重的胃病吧?这种自己有病还找死喝酒的人令人抓狂,而且他脾气那么差,我要去夺他手上的酒瓶都下了好久的决心,还以为又要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没想到他只是和我说:‘今天是那个人的忌日。’,我问他:‘那个人是谁?”,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说‘被我害死的人。’” 陈迹垂下眼睛,不动声色地把快要颤抖起来的手抄进了裤子口袋。 “阿蛮从小就教育我有八卦一定不能放过,因此我连忙追问他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只是醉眼朦胧地盯着酒瓶看。我都不知道那个酒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超市里买的便宜货嘛,又酸又涩一点都不好喝。秦翊真是一个怪人,他明明是个大明星,挣得钱我一辈子都挣不到,却总是穿着旧得半死的衬衫,喝着十几块的梅子酒。” “我......我对他的事没什么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