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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付出代价。 “再多说一句你试试。”贺初捏着申长健肩膀的手紧了紧,忽然笑了。 “怎么着,他能做老子不能说?你是班长就能随便欺负人了?”申长健龇牙咧嘴的,他的后背被贺初撞得生疼,偏偏贺初手劲极大,压得他无法动弹,只能用右手小心翼翼的背过去碰一碰被撞过的地方。 贺初那一下子来的猝不及防,撞得他一口气差点都没上来。 周遇看着那只漂亮的手,和平时温柔的牵着自己的手仿佛来自不同的主人。 那只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狰狞如野兽的利爪。 “欺负你?”贺初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忽然笑道:“对,就是欺负你,有种你再说一遍。” 少年初长成的身姿欺压在这个人的面前,在他的脸上打上大片阴影,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动作。 全班鸦雀无声,等着申长健说话。 “不敢?”贺初看见申长健嘴唇哆嗦了两下,挑起眉头笑道:“刚才不是挺嚣张呢么?” “老子有什么不敢?!”申长健蓄力一把推开贺初,嘲讽道: “你跟那周遇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们俩就是一路货色。我告诉你贺初,你他娘的别以为自己有个了不起的爹,就能在班上对我怎么样,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说了不就说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我他妈叫你有种就再说一遍!少在这跟老子东扯西扯。”贺初忽然发怒,一拳将申长健打到了地上,然后跨坐在他肚子上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他的神情凶狠如恶鬼,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一路货色”这四个字狠狠地刺伤了贺初,叫他的行为都不受自己控制。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怒从何起,下一秒就将申长健压在了地上。 什么叫一路货色?谁给你的资格让你用“货色”两个字形容自己跟周遇?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侮辱我们? “你……咳,你他妈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爹吗?你在老子面前装个什么劲……”他的脖子被贺初死死地掐着,发声的时候都感到了一阵困难,说出来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我就算仗着自己的爹,也比你这种东西牛逼,怎么,你敢再说一遍吗?他妈的要是不敢就别在我面前嚣张……” 贺初的另一手将申长健的两只手对折锁在他胸前,叫他反抗不得,只能让他看着自己的脸,叫他听清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呵,抄的就是抄的,老子说他抄了他敢反驳吗?嗯?他敢吗?” “我看你他妈找死!今天不教你怎么样好好做人我他妈就……” “说够了吗?” 贺初刚欲一拳挥下,忽然听见周遇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他的拳头硬生生的停在半空,周遇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他垂着眼帘,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他的阻止非但没有让贺初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愤怒。 够了?够了吗?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对我,对其他人,有什么区别?连他这样污蔑你你都不敢说话,我在为你出头你居然叫我够了?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是不想反抗,还是不屑于人家对你的侮辱? 够了?凭什么够了!凭什么是我够了!? 贺初抬眼盯着他,眼睛里一片猩红。 他发起狠来的样子像一头雄狼,他的决定不容人置喙,他的意愿也不容人违背。他狠狠地瞪着周遇,那张白皙的面孔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了从前他喜欢的清冷,反而更多的是让他厌恶的冷漠。 他觉得自己真的,受够了。受够了周遇的不理不睬,也受够了周遇的冷漠。 原来同一张脸的同一个神情,在同一个人看来都会有不同的意味。 周遇却只是看着他,又问了一遍:“够了没有?” 面前的贺初是如此的陌生,周遇从未见过的。 这样的凶狠,这样的不受控制。连李奇都在旁边不敢出声,方贤也犹豫着不敢开口。 接下来的课周遇一节也不想上了,贺初和申长健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地回放。 贺初为什么生气,是因为他也信了么? 周遇想着自己其实是不在乎的,从前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贺初又为什么要替他强出这个头?如果是放在从前,贺初大概是会一笑了之吧。 如果不是被人的话戳中了心里那点自己半信半疑的想法,大概贺初还是会在旁边袖手旁观的吧。 原来不知不觉间,连贺初都变了这么多了。 他总是想和贺初说算了吧,可是每当看到贺初神情的一那刹那,就总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但是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跟贺初说,要不就算了吧。 因为贺初为了他,真的变得太多了。 贺初到底还是没有回答周遇,只是发狠一样的咬紧了牙关,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从他清冷的面容里看出个究竟出来。 周遇从围观的人群中间慢慢的走出去,觉得自己有点茫然。 他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自己又能去哪呢? 那一上午周遇都再没有回来。贺初看着自己旁边空荡荡的座位,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太过陌生。 这些天来他焦躁不安,对什么都没有了耐心,甚至对李奇都觉得烦躁。 “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李奇还是忍不住了,转过来问他,方贤也在旁边担忧的看着。 “没什么,别管了。”贺初有些疲惫的朝他们招了招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周遇被孤立被嘲讽,他也总是靠着睡觉麻痹自己,就好像自己看不见,听不到,自己就不会再那样的烦躁。 可是那些话还是透过了耳膜传入自己的脑海,在那里形成惊涛骇浪。 周遇曾经提过他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习惯了,没关系。可是贺初忍不了,他无法接受。 周遇可以,但是贺初不行,他们本就不是一类人。 在他看来这些话就像是在对着他说的一样,他们不知道他和周遇的关系,可是每一个人都在嘲笑他,嘲笑他和周遇“这样一个人”走在一起,像是拉低了他的身份一样。他想问问:你们懂什么? 可是他知道那些人也许不会听。 在他们看来,两个人就是那“一路货色”。 所以你们要在一起玩,那好啊,就一起被孤立好了,除非你们愿意放下你们高高在上的身段,愿意跟我们“同流合污”。 一早就明白,周遇太过耀眼,太过引人注目,可是他想不明白,大家在一个班级里,为什么人心如此的险恶,似乎看不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从神坛跌落下来他们就于心不安。 于是想尽了办法,拼命的想看着那个人变的狼狈起来,好像这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