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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如也的两爪,小银龙愤恨地张嘴,叼住了男人的手指。 磨痒痒的轻微痛感,对于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往指间的小团空气注入点灵力,待透明状的东西稍稍凝实之后,便随手扔进了芥子空间。 丝毫不受瓢泼大雨影响,仿佛有道看不见的屏障,将雨水隔开了。男人脚下不停地缩地成寸,几乎眨眼之间,就到了皇城十里外。 这个时候,许长安情况已经非常不妙了。 他的内丹快融完了。 无形的压抑充斥在众人之间,柳绵死死握住许长安枯瘦的手指,似乎生怕一松手,掌心就空了。 雪衣男人无声无息落了地,若不是一阵轻风拂过,众人甚至不知道有人来了。 “来来来,老谢你快来救命,这颗刺软软的仙人球体内有你那条鱼的气息。”一眼瞥见了男人,温亭侯忙不迭道。 约摸是不喜欢被叫做鱼,男人肩上的小银龙,愤怒地朝温亭侯龇了龇牙齿。 至于男人,他面对舔着脸讨好笑着的旱魃老友,做出的回应则是——一拳将只会给自己添麻烦的温亭候打进了地底下。 而后于温亭侯的嚎叫声里,男人脚步不辍,径直走到了许道宁面前。 “会有点痛,你抓好他。”男人好心提醒道。 许道宁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闻言只下意识地锁紧了怀里许长安的四肢。 见状,男人点了点头,手指倏地成爪,虚虚往许长安胸腹间一抓。 掺杂着黑气的绿光,慢慢刺破了许长安的肌肤,接二连三地浮现在半空中。 与此同时,昏迷中的许长安,猛地剧烈挣扎起来。许道宁一时不察,险些让他挣脱了。 幸好柳绵眼疾手快,立马俯身按住了许长安弹窜的膝盖。 “啊——”许长安承受不住厮吼出声,直把脖颈处粗壮的青筋都挣了出来。他感觉自己骨头被扎穿了,五脏六腑搅碎般剧痛无比。 按着许长安的柳绵,状况并不比他好太多。 柳绵手指被许长安掐住了不放,骨头碎裂的脆声几乎是在许长安喊疼的瞬间响起来的。但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仍像许长安小时候生病那样不停安慰道:“长安乖,忍忍就好了,马上就好了,乖……” 直到确定所有的黑气都被拔了出来,男人才收回手。他姿态闲散地随手一拨,将黑气与绿光拨开,然后指尖夹住黑气,喂给了肩上气鼓鼓的小银龙。 零散无法凝聚的绿光,则让男人合掌微微拢住了。 犹如捏泥巴般紧紧压了压,压完了,男人还不忘抛来抛去地试了试,确定不会再散架之后,才送到满头冷汗的许长安胸膛前。 绿光甫一触到许长安衣襟,便自发没入他体内,接着牢牢实实地圈拢住了他肚里孩子仅剩的一豆生命力。 只是命力修好了,另外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却即将荡然无存。 “内丹要没了。”男人惋惜地自言自语道。没等柳绵开口询问,他不知从哪里摸出粒金光闪烁的金丹,“那这粒给他吧。” 说完,男人动作飞快捏开了许长安的嘴。 眼见那粒金丹迅速滚入了许长安体内,至始至终都未出声的许慎问道:“敢问阁下喂给犬子的是何物?” “哦你说这个,”男人语气颇为无所谓道,“他内丹不是快融了么,所以我给他喂了颗铁树精的妖丹。” 停顿了会儿,男人又不确定道:“既然都是植物,那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第83章 薛云深你立刻给老子过来 没有人说话,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可疑的尴尬弥漫在小小山坡上。 温亭候好不容易从泥土里窜出来, 这时也帮忙搭腔:“他刺不是软的么?这下多好,能硬了。” 说着,温亭候还朝许道宁努了努嘴:“喏, 像你一样。” 怀抱胞弟的许道宁:“……” 碍于在场的人数实在太多,为胞弟终身幸福考虑的许道宁踟蹰半晌, 最终只得干巴巴地提醒道:“铁树六十年开花。” 听到这里,雪衣男人, 温亭候口中的老谢,白玉京声名远扬的凌霜君谢山姿,终于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 开花无论对于什么植物而言, 都意味着繁育期。彩云间的人虽然开过花以后,繁育期不再有限制, 但是情欲冲动却会受到影响。 而作为六十年开次花的植物, 铁树精是白玉京赫赫有名的无欲之妖。当然, 也是所有想要双修道侣的妖修的拒绝对象。 毕竟六十年一次, 对于寿命动辄以千计的妖修来说,同样很是可怕。 于是想起这茬的男人, 重新在储物袋里翻了翻,翻出几粒色泽略有不同的金丹来。 “忘记你们植物人寿命有限,要及时行乐及春了。”男人说起闺房之乐的口吻委实颇为随便,“出门太仓促,随身带着的妖丹不多,仅有蜘蛛妖、蝎子妖、蜈蚣妖的……” 俗话说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相对比之下,竟然还是铁树精的最合适宜了。 眼见男人越说越离谱,许慎不得不站出来打断他,勉为其难地在矮个子里拔将军:“多谢阁下好意,犬子还是就要铁树精的妖丹吧。” “那好,既然事情已了,我们到底是界外之人,不便过多叨扰,就此告辞了。”目的达到,男人爽快地招呼老友温亭候,正准备离去,忽然感到肩上一轻。 小银龙动作敏捷地窜下男人肩头,轻巧地落在许长安胸口。见男人望过来了,它仿佛瞬间变了个性情似的,冷冷开口道:“凌霜君炼化术出神入化,怎么不帮他将妖丹炼化再走?” 凌霜君三字出口,宛如平地一声雷,倏地将男人砸蒙了。他不敢置信地朝前走了小步,嘴里颤声问道:“你记起来了是不是?” 小银龙却没再说话了,它含着陌生敌意的眸光重新变得柔软起来,宛若懵懂无知的幼龙,好奇地在湿漉漉的许长安身上东嗅嗅西闻闻,最后寻了心室的位置,懒洋洋地盘卧下去了。 男人凝视着蜷起四肢的小银龙,目光不由微微黯淡了些。他略略侧过头,对温亭候道:“你特质特殊,不能久待,就先回白玉京吧,我和他再停留几日。” 温亭候仔细打量了几眼男人的神情,试探道:“老谢你不会打算等他恢复记忆再走吧?” 男人没应声,然而深知他脾性的温亭候却知道,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无声叹了口气,温亭候抻了抻自己破得不成样子的袖子,朝众人遥遥拱了下手,算是谢过这两百年来的照顾情谊,而后一个闪身,人影就不见了。 大雨依然没有停下的兆头,男人捉了开始打瞌睡的小银龙,重新放回肩头。他搭指探了探许长安的脉搏,收手时顺道将小团灵力弹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