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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心软了,可又不甘心。 “哼!” 明楼看了一眼时间:“阿诚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别让他一直等着了好不好?” “他在等你,关我什么事?” 明楼倒了一杯温水给丁薇,见她接过抿了一口,说:“不是说好了去明家住吗?” “我答应了吗?” 明楼也不恼:“那我现在请你去明家住,你肯答应吗?” 丁薇把水杯塞进明楼手里:“诚意呢?连东西都要我继续收拾,我看,你这请,说的毫无诚意。”说完,拿起床边的抱枕,抱在怀里,曲腿坐在床上。 明楼会意,转身替丁薇收拾起行李。 看着明楼收拾的背影,丁薇心情复杂。他知道明楼让他去明家住的打算,可即使知道被利用,她也会配合。 曾经,她以为爱情是百分百的信任,但到今天,面对现在的国家,现在的局势,信任? 丁薇的行李不多,明楼很快收拾完了,他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丁薇,走过去关心道:“怎么了?” 丁薇看着明楼,没有说话。 “阿薇?” 丁薇眼睛里的悲伤让明楼不安。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是爱我的,有时候……” 有时候我又觉得,你的心里,哪里还装得下儿女私情? 误以为丁薇是因为汪曼春的事情而感到不安,明楼握住她的手:“阿薇,从我决定和你交往的第一天起,我对这份感情就是认真的,我发誓,我……” “不用发誓,”丁薇打断他,“誓言,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誓言,是对自己的警示。我信你就是,对不起,是我太患得患失了。” 既已捐躯赴国难,便应视死忽如归。 从发现明楼参加蓝衣社的第一天起,丁薇就知道,或许有一天,她会收到明楼的死讯。 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那么与之相比,感情,算什么呢? 丁薇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衣:“你帮我换的?” “你昨晚吐了一身。” 丁薇拒不回应自己“吐了”的事情,她起身下床,拿着衣服看向站在旁边的明楼:“我要换衣服,你打算在这看吗?” 明楼识趣地带上卧室的门:“我去外面等你。” 第10章 明楼坐在沙发上等着卧室里的丁薇换衣服。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头只看到一个黑影朝着自己扑来,然后……他被压倒在了沙发上。 丁薇换了一件旗袍,整个人压在明楼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明楼直觉不太好。 丁薇待与明楼眼神交汇,当即用力地吻了下去。她的唇用力地在明楼的唇上擦了一下,接着就感觉到明楼的手扶住了她的腰,她瞬时天旋地转,然后就这么反过来被明楼压在了身下。 明楼用气音在丁薇耳边说:“这种事,要男人主动,记得吗?” 丁薇被明楼的语气扫得心里痒痒,她气愤这男人又故意压低声音和自己说话,恨恨地嘟了嘟嘴,猛地抬起头,贴上明楼的唇,微微用力。待听到身上的男人轻轻的那一声“呲”,才得意地挑了挑眉:“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得意!” 明楼抬手轻轻拭了拭嘴角,看到指节上的红色皱了皱眉,他无奈地看着一脸“谅你也拿我没辙”表情的丁薇,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 他从沙发上起身,转头握着丁薇的手,拉她起来。 “别动——” “恩?”丁薇没有动。 明楼的手伸到丁薇的胸口:“盘扣松了。” 松的是第二颗盘扣。 丁薇忍不住一下红了脸。 “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明楼看着她,“刚才也是,你还怕我看?” “……” 丁薇这回事彻底没声了。 明楼见好就收,伸手帮丁薇整理了一下旗袍:“周六下午,有个沙龙,上海经济界不少人士都会去,你想不想去看看?” 丁薇眯了眯眼,盯着明楼:“老实交代,什么目的?” “我想你陪陪我。” 丁薇不信:“真的?” “汪曼春应该也会去。” 瞪了明楼一眼,丁薇说:“我去,我当然要去!” 这一回,笑的得意的换成了明楼。 丁薇看着明楼唇上那一丝血,凑上去吮了下:“明长官,你还是想想今天去了新政府,怎么解释你嘴唇上的伤口吧,尤其是……汪曼春。” 明楼一副恍然大悟状:“我差点忘了,阿诚之前告诉我,今天新政府门口一堆记者想要采访我,问我接下去的金融政策。” 丁薇不服软:“怎么回答是你的事!” “当然,”明楼点点头,“如果有记者问起,我会说我的猫恼羞成怒,所以抓了我一下。” “……” 丁薇知道明楼这话是在逗她,干脆不理他。 “我记得的。”明楼看了看时间,一手提起丁薇的行李,一手牵着她的手,“我没忘,阿诚说,我大堂哥明堂家的猫刚生了一窝小猫,过两天,我陪你去抱一只?” 见丁薇转头看他,明楼握着她的那只手微微用力:“那年你说过,以后想在家里养一只猫,最好是从小养起,然后和孩子一起长大。” 丁薇没想过她随口的一句感慨明楼竟然记得。 这还是有一回她看到巴黎邻居家宝宝和家里的大狗打闹时的随口感慨。因为母亲有哮喘,家中不能养猫,念念不得多年,竟成了执念。 明楼和丁薇一起下楼:“周六我和你一起去,汪曼春不会撕了我吧!” “不是有我吗?” 丁薇这回,是真的什么气都没有了。 上海的爵士西餐厅。 大厅里,一众新政府财政司和刚刚拉拢到的几位银行家和企业家正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餐桌上,充斥着惺惺作态的表演和虚伪的赞美声。人们高谈阔论,对于经济、政治、时事,无不论其利弊,这里,仿佛是一个自由的财经沙龙。 这个沙龙是汪家做东办的,汪家的当家人,是汪伪新政府刚刚委任的财政司副司长汪芙蕖,她是汪曼春的叔父,同时,也是明楼在法国经济学院里的导师。丁薇曾经在师兄师姐的口中听人说过汪芙蕖,不过当她入学的时候,汪芙蕖已经离开了。也许是因为有留洋的经历,所以这个沙龙,与丁薇在法国时参加过的极像,而不似上海的很多沙龙一样,画虎不成反类犬。 明楼带着丁薇走进沙龙的时候,汪曼春一下子站了起来。 “师哥——”她死死地盯着丁薇,“这位是……” “我的未婚妻,Vivian Elizabeth Mary Fitz Gee.” 汪曼春对丁薇充满了疑问:“她不是中国人?” “她随母亲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