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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车队的停止而减速停下车子, 等待绿灯的空隙,她取下墨镜对着镜子又把蓬松的长卷发理顺一些, 好让那些粉底遮不完全的紫红色印记隐于柔软的发丝中,免得叫人生疑。 镜面里刚刚好能倒映出她黑色上衣衬衫的第一颗金边白色纽扣,纽扣连系着衣领, 严谨又慎重,镜中的自己也保持着平时那个高冷自持的教师模样。 只是她再把镜子稍稍下偏一些,就会发现紧接着的第二颗纽扣已经不知所踪, 仅仅留下一个线头,像是被生硬扯掉的样子。仔细观察,还能在线头周围依稀看到艳丽的口红印。 昨晚的苏芮,实在是太着急了。 纽扣应该是掉落在车内的什么位置,她没有心思找。指尖轻快地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唇边勾起愉悦的弧度,她好心情地打开车载音响播放音乐。 不管怎么说,昨晚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抛开一切不提,她还真的害怕自己哪一天真和苏芮处成了朋友。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她不敢进也不甘心退。昨夜的鱼水之欢,刚好打破了这段时间以来尴尬的格局,况且苏芮也说昨晚的事不是朋友之间应该发生的事。 那她是不是可以擅作主张,把她们的关系理解为可以更进一步的关系呢? 她拿起手机,想要把遗失的纽扣拍给苏芮看,心说多多少少得借此索要些补偿,哪想到刚刚解开锁屏,就看到了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院长。刚要回拨,一个电话又打进来了。 “喂,院长好……校园论坛?什么照片?我看一下……好……我知道了,院长再见。” 话筒另一端的院长听起来很急促,话语里却极力劝她冷静,还告诉她这都不算什么事,让她放轻松。时染隔着话筒都能想象到平时大腹便便的老院长涨红脸颊擦着汗给她善后的样子,一时间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抱歉。 于是指尖敲击屏幕,百年难遇地对院长撒了一个娇。 【寸草春晖:李叔叔,谢谢帮忙,下次请您吃饭啊。】附上了可爱猫猫的表情。 李国华是时穆大学时拜把子的好友,时染在宁大受了不少他的照顾,李国华这次告诉她没事,那就一定不需要担心。 但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点开了链接。 两指微张放大图片,像是在观赏,十几秒钟后,她长按屏幕保存帖子中的照片。 心里竟莫名甜甜的。 ——四舍五入,这可是合照啊。 眼底的笑意漾出眼眶,在她精致白皙的脸上漫延开来。她原本还担心关于昨晚的记忆出了差错,害怕是自己过于主动趁人之危,如今看了照片,分明昨晚是苏芮主动更多啊。 她把微信的头像换成了一道绚丽的彩虹。编辑一条朋友圈,仅仅只有两个字母,“SR”,没有犹豫发送出去。 承认自己所爱而已,她再也不会逃了。 不过…… 欢喜之后,她的眸光渐冷,必须揪出发帖子的人是谁。 前面的车缓慢启动,会同她一点点发散的思绪,整个车队龟速前移。 时染原本不想招摇,打算把保时捷随便停在校外的某个停车场,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她索性大方地把车开进校园,随那些碎嘴的人去比对去求证,随便他们求锤得锤。 八点半,上课铃响,她准时踏进课堂,不出所料地收获了全体学生怪异的目光。 她没有在意,反倒觉得更加畅快,甚至错觉这堂课她讲得比往日更加生动。 酣畅淋漓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下课铃响,她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手指抚上衣领想要解开扣子,悻悻然发现第二颗纽扣已经被某人扯掉,解扣子会有走光的风险。 无奈一笑,时染的指尖只是聊胜于无地提了一下衣领,她拍拍手,示意在座的同学留下不要离开教室。 “你们都看到帖子了吧?”她问。 她一向秉持沉默是金的原则,平常很少跟手下的学生聊学术之外的东西。只是她相信言多必失,更相信三人成虎,所以她今天必须说一说。 台下的学生闻言,或露出疑问的表情,看起来还没有听说;或露出尴尬的表情,似乎想不到时染会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说;还有几个神情奇奇怪怪,时染判断不出情绪。 “照片里的人确实是我。”时染淡淡笑了下,视线看向讲台上的教材,手指摩挲讲台边,像是在组织语言。 片刻,她继续说,“不过帖子里说的有一点,我要澄清。不是一夜情。我不是随便的人。” 是了,她害怕的三人成虎就是这个。 一夜情,太不好听了。如果让苏芮听到,那性质可就变了。她不是一夜情,她是一心一意只想睡苏芮。 这么说起来好像有点奇怪,但是确实是事实。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都有过喜欢的人吧?无论男女。”她有些羞赧,当众告白这种事,她还没有苏芮当年干得那么得心应手。不过,也值得一试,“我很喜欢昨晚和我待在一起的那个人,真心喜欢。” 时染抱臂蹙眉,是认真思索的姿态,“要传的话也应当是‘惊!宁大博导爱上同性,夜会美女,乐不思蜀!’这样的标题,而不应该标题党一般加上‘一夜情’这样博眼球的前缀。” “哎……”时染叹一口气,舔了舔干燥的唇,心里同样燥得慌,“今天跟你们说这些主要是因为大家朝夕相处,最好不要有什么误会,你们听听就得了,也别深究。回去之后各人好好再把论文改改,有什么问题下午讨论的时候问我。” 从开始解释,到结束说明,全程时染都没再看台下学生的表情。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并不想了解别人对她的爱情的想法。 ——就算过了十年时间,她也并没有变得无坚不摧,只是她有了选择的权利。 最后叮嘱完手下的学生整理论文,她率先离开教室,回到自己在宁大租的房子。衣物因为方才上课时的情绪激昂而汗湿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她心思烦乱地走进浴室,仔细清洗身体。细长的手指顺着水流,抚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火柴擦过火柴盒,勾起灼人的温度。 她记得每一处迷人的痕.迹是如何造成的,也记得那人的每一个表情,或迷醉,或痛楚,或欢.愉。 她庆幸自己当时很清醒,才得以把这些美好的细节记得一清二楚,她又恨自己太清醒,这些叫人羞耻的画面到现在都历历在目,直叫她,情.欲难挡。 关闭喷洒的花洒,她随手拿过一边的浴巾裹在身上。走至床头柜前,拉开抽屉的手顿了顿,像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手指还是伸到深处拿出了一盒指套…… 下午两点半按照惯例要和学生进行讨论,自己解决欲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