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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个于坑蒙拐骗一道得心应手的挖墙脚狂魔回来。 酒过三巡,当崔钧问起燕清怎会孤身一人在此时,燕清面露难色:“不瞒二位,清此时之所以身在此处,却是意外所导致的,原有要务在身,不好停留久了,怕要辜负盛情。” “竟然如此。”崔钧深感遗憾地顿了顿,知涉及到吕布军中事宜,交浅言深乃君子之交的大忌,不好细问,只同情道:“难怪钧见重光衣裳有损,莫非是遇上境外流窜的匪徒了?” 燕清苦笑:“清不慎深入敌后,侥幸有几分自保之力,搏其轻敌之心自虎口脱险,下回就不见得有这运气了。” 徐庶不由得有又将他从头到足打量一番,更觉得他对自己胃口,不吝欣赏道:“不想重光也是个仗剑行侠的脾性。” 腰间别着吕布亲赠的宝剑,其实平日只会几下好看的招式练来强身健体顺便装逼,危急关头更多是拿来当丢“杀”牌时的掩护,燕清听徐庶这货真价实的前剑客赞扬,半点不红脸道:“雕虫小技尔,叫元直谬赞了。” 徐庶皱眉:“官军久无作为,任其在外肆虐,对来往商贾行人谋财害命,”他长叹一声,不由自主地将手搭上了久不曾用的腰间佩剑,心下怆然,唯有感叹:“此为乱世之民之共不幸哉!” 崔钧却察觉到些微端倪,试探道:“难不成重光之责,却落在了这些匪盗身上?” 燕清颔首,眼都不眨地开始了他所擅长的信口开河:“正是。我家主公恨扰民之蝗贼久矣,此去述职途中,也有一道除暴安良之心,只是清忧心此举有越俎代庖之嫌,卖力作为反糟了妒恨,便自告奋勇先来打探一番。” 崔钧微微蹙眉,无声地呷了呷嘴,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按捺住了没有开口。 作为曾经伐董未遂的联盟一员,他虽与吕布正面交锋的是一次都没有过的,但此人凭万夫不当的虓虎之勇,于虎牢关与三英一战尚且毫发无伤,全身而退的威风已名震天下,与此同时,他见利忘义、屡次背主的反复无常也广为流传。 与他极佩服的燕清口中所言那胸有忧国忧民之心,身怀英奇之略的英伟认知相去甚远。 究竟是那些传言在刻意歪曲事实,还是有大功于陛下、惊才绝艳、风采翩翩的燕清在信口开河呢? 崔钧不自觉地隐约偏向了前者。 “将军爱民如子固然值得称道,可先生之虑亦非多余,据福所观,疑此地官匪有勾结合污之相,是当慎重行事,暂且避嫌。”连他都如此,徐庶更是听得连连点头,惋惜地提出了中肯意见。 他自然也深恨为祸朝政、叫民不聊生的恶贼董卓,年初深受其苦的他,在忍无可忍下为避祸才远离中州,随同乡前往荆州。 对吕布此人唯利是图、轻狡反复的品质,他虽有耳闻,却始终保留了看法。毕竟他不是个纯粹的文人,做剑客时行侠仗义,却也令得自己名声有污,知好事者颠倒黑白的功力有多深厚,只恨他有勇不仁,为虎作伥。结果近来又听说吕布实乃蛰伏于yin威下的忠烈,紧急关头不但当庭怒斩了丧心病狂至袭圣的董卓,又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助纣为虐的残党,对他印象便大有好转,是以燕清这通胡说八道,他不至于全然相信,倒也不怎怀疑。 燕清如玉般莹润白皙的双颊已然微醺,闻言叹道:“果真如此!看来清此行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未能亲眼目睹将军为民除害的英姿,亦为大憾也。”徐庶与崔钧同感扼腕,与燕清推杯换盏一通,徐庶忽问:“福有一问,不知重光可愿解答。” 燕清心知戏rou来了,眸底清明,哪有半点真正醉意——开玩笑,现代的白干儿都轻易放不倒他,更何况是一些个纯度颇低的酒水——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樽:“元直但问无妨。” 第21章 有心无心 徐庶果然未辜负燕清期待,开门见山曰:“重光身怀经天纬地之才,世间罕有人可比肩,堪为王佐之大贤,为何屈身于一声名狼藉之武夫?” 说白了,就是卿本佳人,缘何眼瞎? 崔钧身上的醉意顿时都被徐庶这话给吓没了,生怕燕清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忙出来打圆场道:“元直不胜酒力,才不慎口出狂语,还望重光莫怪。” “州平莫忧,此为友聚,又有何说不得的?” 燕清的反应却非常平静。 崔钧见他未有计较徐庶出言不逊之意,心下略安,却不知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心机表早就乐开了。 燕清读过演义中徐庶向刘备自荐时的那番话,知他那通过建议刘备赠妨主之马予仇家,好将祸事东引,来测试刘备是否真如民谣中所传唱的那般仁德的把戏。徐庶现既然愿意亲自探探虚实,就代表他有些意动,只要过了这关,回头就顺遂许多,哪里会感到不快,浅笑道:“若此言出自旁人之口,清只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惫于费些唇舌解释。然元直心直口快,清自当坦诚相告。” 徐庶不顾崔钧劝阻,接道:“福愿闻其详。” 燕清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不答反问道:“依元直所见,何为仁德?” 徐庶不慌不忙,以先秦史籍上的释义作答:“当叫生无乏用,死无传尸。” 燕清微微一笑,开始扯虎皮拉大旗,用此时尚未出现的里话来作回敬:“清却认为,仁德远不局限于此。仁者,亦具德也,当进柔良,退贪残,奉时令。所以助仁德,顺昊天,致和气、利黎民者也。” 见徐庶凝眉细思,燕清趁热打铁,继续胡扯八道:“董仲颖狼戾贼忍,残虐干政,死不足惜,然亦非生来如此。其曾于边远英豪义气、抗击羌骑胡兵,又自乱兵中护尚年幼的圣上与先帝,为一方人杰乘风直上,受朝廷封赏。吾主常悔恨己识人不清,错信同乡李肃之巧言令色,不慎认贼作父,后虽渐渐明了,然董贼势力如日中天,轻举妄动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纵不惜躯命,然事一日不成,陛下便多沉沦于水深火热一日,只得蛰伏至今,再冒天下之大不韪之弑父之名将其血刃。却如何唯怪他一人昏庸受那老jian巨猾之恶贼蒙骗?” 这话说得大胆,甚至有非议朝政之嫌,却颇合徐庶心意。 燕清见他微有意动,稍稍酝酿了下情绪,铿锵有力地做了个总结:“今广厦将倾,山峦即覆,然有一人,凭一己之力欲剿董贼,忍辱负重;为利黎民,处身自苦;为主尽瘁,不恃丰功;气胜华岳,义出肺腑。既不辞劳苦,又不争荣辱,贫贱富贵皆能安然处之,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山流水转,唯磐石不移。如此高风亮节,清又非生了一双不知辨析的浑浊鱼目,有幸得其主,乃洪福。不过区区骂名尔,纵有千夫所指,主公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