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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瘦而显得格外柔韧的腰背,惹人爱怜的种种反应……他几乎是凭着这些想象兴奋起来的。 今天的一切都是顺水推舟。阮君并不是非常有心计的那类女生,不过如果对象是路德,她既不害怕也不后悔。同事递过来的混合酒后劲十足,阮君终于在路德沉默的怀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虽然没有实质性地发生什么,但是路德明白,他不能再抓着维希不放,甚至将他作为自己堕落的理由。 他说过不后悔,是真的不后悔。和维希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他都想要好好珍惜。 但是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所以都应该学着接受别人,负起责任,不让家人失望。只有好好地生活,有些记忆才不会变质腐烂。 越是这样想着,他越是难过。原来那些电影里并不全是假的,没有现实的生活做蓝本,哪有杜撰出来的感情?最终他所有的外化的抗拒,都只证明了一件事情——他忘不了戴维希这个人。 既然无法忘记,就好好地记住吧。 他将显示着维希照片的手机屏幕慢慢地 贴到了嘴唇上。 那个名字长久地亮着荧光。 假期最后十天,路德收拾行李乘上了返程的火车。 他现在不能为母亲和meimei多做什么,至少要让他们安心。 站在熟悉的房门前,转动钥匙,“喀拉”一声打开了。 “妈,你还有脸回来?!”路德将背包往地上一扔,态度完全像见到仇敌一样。但冷血和愤怒是这个男人应得的。 “哥……” “小德……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小半和王兰正同他们面对面坐着。 “我也是昨天决定的,直接上车了。”路德本来没打算回家,眼下看来确实不应该回来。 “你过来坐,小半,去给你哥哥倒杯水。” 路德看了眼母亲,还是坐在了她旁边。 那个男人还不怎样显老,端坐在桌前,目光平静,似乎路德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反而是他身边那个人脸上增添了明显的岁月痕迹。路德心中冷笑,自己的父亲还真是老爷的命,什么事情都是身边的人为他cao心。 这个生了淡淡皱纹但是依旧俊美的男人就是宋唯。他是路德读小学二年级时的英文家教。因为当时学校没有开外语课,母亲为了给他更好的启蒙,就从家教中心联系到了他。当时宋唯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漂亮的五官,沉稳内敛的气质让路德印象深刻,那张脸,他甚至比自己父亲的脸记得还要清楚。 然而这张脸上曾出现过的那种耽于快感的扭曲表情,也像挥之不去的噩梦一样印在幼小路德心里。 灰暗的记忆像蠕虫一样爬上来,在脊椎化成恶毒的怒火。 路德将两人完全从视线中抹去,站起来冲王兰大声道,“叫他们滚!” “哥你别这样,先听妈说完……”小半赶紧放下水壶,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 “小德……”王兰有些慌乱,一时不知道该安抚哪一方,“他们只是来看望我们……小德,我早就不怪你爸爸了,你也和他好好谈谈行吗?” “看望个屁!”路德被抓着胳膊,不好抽身,但是身形高大的他使屋内的气压更低了,“我们好得很,没了他,我们会更好!” “路德。”钱青槐撑着膝盖站起来,绕过茶几走到他面前。如今儿子竟和他一般高了。此刻他眼中才生出一些波澜,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长这么高了。” 路德看 着他,这不熟悉的父亲的声音,让他心里最不能碰的伤疤裂开了口子。 “别碰你们。你们知道,你们建立了家庭,也不是因为一时冲动离开了你们。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和事,是注定无法舍弃的。所以我们一起回来了,来赎我们的罪。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好好征求你们的原谅。因为我也很害怕,我真的很爱你们,不愿失去你们……但是我面对的问题上没有折中的好办法,想必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能接受我这样的人……我逃避了责任,我该死,我不找借口。路德,小半,爸爸一想到你们就很心痛,痛得想杀了这个抛下了你们的畜生……但是如果我死了,你们就真的没有爸爸了,你们也许真的会恨我一辈子。” 钱青槐流着泪,看了一眼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的宋唯,“惭愧地说,我们两个现在很幸福。但是不希望留给你们一辈子的阴影,这太不公平。我不奢求你们的谅解,但是我希望能得到一个补偿你们的机会,哪怕一个赎罪者的身份,在你们眼里,我即使不是亲人,也不再是仇人。” 小半早已经抱着哥哥的手臂哭开了,王兰也在一旁泣不成声,想要扶他们起来,又担心路德的反应。 一瞬间他对上了宋唯的目光,那张因为细纹而更显和蔼可亲的脸孔,一双不似男儿所有的秀丽的眼睛,也含着泪水,恳切地直视着他。 他突然感到空虚和松懈,疲惫地闭了闭眼。 “算了。” 路德吐出这两个字后,轻轻挣开了小半的手,从地上捡起书包,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头倒在床上。 虽然现在是亲人间仿若生离死别般严重的时刻,但记忆还是不可控制地拥塞了他的大脑。 宋唯是他的初恋。 那个手脚白皙的家庭教师,眼角不垂也不翘,嘴唇不薄也不厚,但笑起来如漾春风,毫不做作。举手投足比别人多出一份沉稳,颇有一种历经世事后的洗练之感。在小路德的心中,他就是那种理想中完美的大人形象。 然而那并不是“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一种向往,而是一种“忍不住想得到”的倾慕之情,想要去了解,保护,甚至占有的心情…… 有一天,学 校最后一堂课因故取消了。路德跟在一群小女生后面,在校门口的精品店里买了一支长柄的玫瑰花,不过花朵的部分是用上了颜色的糖果做的,这样的东西那时候正流行送给喜欢的人。 他一路兴冲冲地跑回家,却撞见了那不堪的一幕……宋唯支起的上半身□着,白皙得刺眼,美好的嘴唇却鲜红鲜红……他的额发被汗湿成几绺垂在额前,随着喘息的频率晃动……而彼时父亲被压在床上,用自己从未听过的语调唤着一个名字…… “路德……路德……” 路德从梦中惊醒,T恤汗了个透湿。 噩梦中的回音仿佛还没退散。那令他充满罪恶感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毫无疑问不是父亲,而是属于另一个人。 回来的车上几乎没吃没睡,他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 直接脱掉T恤扔在地上,然后刷地一下拉开窗帘,城市也已灯火阑珊。 他迈开有些虚脱的步子,客厅一片漆黑。他庆幸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