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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炎就坐在楚炀旁边,指导着他一些难点思路和解题技巧。 有好几次楚炀都揪着自己的头发抓狂道:“啊啊啊啊!都是人脑子怎么就是差这么远!!我为什么就是想不到这些方法!!” 每次受挫都是趴在展炎身上撒娇说:“累了,不想继续了。”但每次不出两秒又会说:“算了,还是再做两题吧。” 就是给惯的。 晚上基本上都要加班加点到十二点多,俩人才肯洗澡睡觉。楚炀往往都是直接往床上那么一躺,累到动都不想再动一下,不出几分钟就会睡过去。自然,不会察觉到,每晚上展炎都会在他额头上亲一下,道一声晚安,然后才搂着他一起入睡。 从数星杯的考场中出来后,楚炀整个脑袋都像是被挖空了一半。 考完了,他呼出一口气,对自己这么说。这意味着,他再也不用将自己泡在那些竞赛题内,再也不用反反复复的温习、重做那些常常犯错的题目。不管结果会怎样,总之,数学这玩意儿,半个星期内都不想再去碰一下,好似再做一道题就会碰到胃神经的底线,随后稀里哗啦的吐出来。 在等竞赛结果的这段日子里,才是楚炀真正的煎熬时刻。他不停地想象着老师改卷子时的场景,不断地希望老师一时眼花能将他做错的题目改成对的。但很快,他又想起,这成绩是电脑算分的,分数能给你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个零,连个同情分你都别奢望。 想起这点,又是极具幻灭。 楚炀禁不住将手机偷摸着带来了学校,每每课堂一放松,就会想上数星杯官网上去查成绩结果。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可等待的结果又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揭晓。 那日上着被学生、年段长反复气到头大又气到哭的物理老师的课,已经失去听课兴致们的学生,听着已经失去讲课兴致的老师的课。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黑板,目光无神,嘴角神经都不带动一下。直到有几个撑不住的学生低下了头,抬起,再低下头。物理老师才知道,这伙人现在都在犯困。 拿着粉笔的物理老师轻轻对自己一声叹息,这群学生,哪怕现在有一个肯出声回应自己一下的也好。 上天好似听到了他的愿望,就在这时,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全班登时惊起,连那几个打盹的都被这一声儿给吓得困意全无。 所有人都齐齐地朝这声源处看去,只见坐着也能摔到地上的楚炀正从地上爬起来。 物理老师恼火得红了脸,握着粉笔的手指发颤,心想合着这人是困到摔地上去了!本想就着冲楚炀发顿火,却见楚炀爬起来后,拍了拍身子,兴奋地对着展炎比着个“1”的手势。 不会是睡懵了梦游呢吧? 只见楚炀嘴里还念着什么,听清了,仿佛是在说:“查到了!1等奖!” “1等奖!”展炎听罢大喜,不禁露出了灿烂地笑,抑制不住兴奋地对他说:“楚炀,你太棒了!” 班上一人高声问道:“什么玩意儿?楚炀你那个数学拿奖啦?一等奖?卧槽你太牛了吧!!” “哇哦,这么厉害!”全班都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顿时一个个的都精神了。 物理老师听了,笑了笑,也夸了楚炀几句,遂就叫大家继续专心听课。 楚炀坐回位置上,专注地听起了课,脸上的笑意却怎么收也收不回去。他心想,又能和展炎在一起,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成书美拿了楚炀的成绩和奖状去教研组说话,很快的就为楚炀拿到了这个数学夏令营的名额。要论楚炀平时的数学成绩,和原本想争着补上夏令营缺额的那几个学生相比,的确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可就在那些学生为了期末考而全力冲刺的时候,楚炀选择了去走数学竞赛。 要知道,学校组织这个数学夏令营的目的,就是想让学生们冲刺联赛的,自然是拿竞赛成就看得比成绩更重一些。因而,也就叫楚炀补上这个缺额。 数学夏令营的事情定下来后,楚炀终于可以把重心又平分到其他科目上去,跟大家一起为期末考试复习。 现在人人说起楚炀都跟在说一段传奇一样,他高一年的同学现在都不敢认他,觉得他简直神了,根本不像是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楚炀。人长得帅,成绩特别好,什么奖都拿了第一第二,一个月少说也能收到几个妹子的表白。 有人说,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血泪逆袭范例,也有人说,他就是碰上了展炎这个贵人。展炎稍微带带他,就能什么都带他飞了。 说法纷纭,可无论功劳该归功于谁,大家都不否认的是,楚炀变好了,比以前好了。不仅仅是像个人形儿了,已经是,成为他们值得学习的典范了。他们有多少人想做到这样,却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可,他们以前所最瞧不起的楚炀做到了。不是他们竞争对手中的任何人,是楚炀,他们一直不曾去注意的楚炀。 ☆、第四十八章 一直到了期末考试结束后,要出去数学集训的学生才知道,该次的集训地点在江城,距该市实在是有点远。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下午三点多,参加数学夏令营的二十名同学,在数学教研组组长和另一个带队老师的带领下陆续上了火车。 他们所乘坐的车厢是卧铺的,从本市到江城,这个点坐这列火车出发,大概要明天中午才能到达。 上车以后,同学们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就开始拿起竞赛书研习题目,谁也不和谁说话,窗外的风光再怎么旖旎,他们也无心欣赏。 睡在展炎和楚炀对铺的是两个实验班的学生,俩人一上车后,一个坐上铺一个坐下铺,拿硬皮本子搁着就开始做题,彼此连声儿都不吭。 楚炀就坐在展炎旁边,瞧见对面的都在专心致志地研习题目,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便也就没跟展炎说话,而是各自看起了书。一时间,这节车厢安静得就只剩火车轰隆隆的响声。 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看着书,让楚炀颇觉难受。这时,他便不得不佩服对面那俩人,竟可以连续两个小时都不抬一下头。 他累紧了,也不想爬回自己的铺上,遂枕着展炎的腿躺着看书。 展炎摸了一下他的脸,什么话都没有讲,也就在这会儿,对铺的俩人才稍微偷瞥了一眼,没去在意。 晚饭吃的是火车上卖的饭盒,二十块一份,一个鸡腿一个荷包蛋几片青菜,可是说食物看起来不是特别新鲜,味道也并不怎么样,许多人没吃几口就不愿意动筷子了,更宁愿买桶泡面。 就着吃饭的时间,楚炀才和展炎说了几句话。 吃完饭后,很多人都拿着书去找老师问问题,对铺的也去了,这个包厢就只剩下了展炎和楚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