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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剑禹手轻轻拍拍床沿,“坐下吧。” 秦峰非常有分寸的坐在床沿处,等卫剑禹开口。 可是脸色苍白的男人指使他坐下後,便不再开口,当他以为男人已经睡著打算出去的时候,卫剑禹才再次开口。 “秦峰,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秦峰低头算算,低声回道:“我十六岁就跟在老爷身边,已经快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原来已经过去这麽多年了。”卫剑禹睁开眼,看著秦峰眉心处威严的川字纹,蓦然间有些惆怅。 “……到最後,我身边也只剩下你了……” “您还有少爷。” “他?”卫剑禹轻轻哼笑一声,想到中午跟卫诃所谓的团年饭,“他根本不把我当做父亲看。” 秦峰垂首,心里也明白卫诃对卫剑禹是什麽样的态度,便转移了话题。 “老爷放那个孩子走了?” “恩,秦岳带他离开了。” 秦峰一顿,站起身道歉,“抱歉,我没想到小岳会站在少爷那边,白费了老爷的栽培。” 卫剑禹摆摆手,淡淡道:“他做的很好,卫诃需要这样的帮手,……我活不了多久了,他不需要对我忠心。” 秦峰有些讶异,抬起头看了卫剑禹一眼,“我以为老爷让他跟著少爷,是为了……” “……做眼线吗?”卫剑禹轻轻咳了两下,继续道:“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不会留在卫诃身边那麽久的,卫诃没有那麽笨。” “老爷,您决定放任少爷……?” “呵……”卫剑禹自嘲的笑一声,“我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可能再控制得住他,更何况,我的一切本来就是要给他的。” “──但是,只除了跟男人在一起这件事以外。” 秦峰垂下双眼,问道:“老爷打算怎麽安排?” “找人盯著他们,看看那个男孩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峰颔首,表示收到指令,卫剑禹也觉得自己到了极限,闭上眼,做了手势让他出去。 小灯也被熄灭,随著门被关上的声音,房间陷入深深的寂静。 身体很疲惫,却怎麽也睡不著,刚刚那金发少年绝望的泪颜出现在脑海中,熟悉的面容像是一把钥匙般打开记忆的锁,脑海里无数的画面滚过,都是过往的回忆。 那时他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不曾为任何人动过心,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谁也没有能力得到他的真心,他游走在万花丛中,却从不沈溺在任何一份温柔的感情中。 那些柔情对他来说都太廉价,远没有放纵自己的欲望来的舒服。 直到遇到那个金发蓝眸,纯洁如天使般的男孩时,才明白格外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情。 在那之前他一直跟女人上床,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任何男性的青睐,只有这个人让他有了迷恋的感觉。从来没对别人展现的温柔和专注,但是少年若有似无摆出的疏离感却让他烦躁。 就算再喜欢,他也不喜欢这些小计俩。 忍耐著欲望,竭力尊重少年,希望等到他的首肯再上床,这份尊重,换来的竟然是少年其实是夜店牛郎的消息。 什麽天使,什麽纯洁,一切都是伪装的假象而已。 他记得那天他把那个人扔在床上,愤怒让他失去理智,肆意撕扯少年的衣服,少年却流著泪挣扎。 他以为这是少年的欲擒故纵,早已厌倦了这种伎俩的他,不想再配合对方钓鱼般的游戏。 “如果不上床,要你有什麽用?” 记忆中他是这样说的。 而这一句话,让少年放弃所有抵抗,甚至主动摆出yin荡的姿势,让他得到了销魂的一夜。那种快感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没有得到过,以至於他忽略了身下少年眼中隐藏的恨意。 所有的美好是在醒来时支离破碎的,甚至他的所有都在睁眼的那一刻被毁坏殆尽。 前一晚还在自己怀里跟自己抵死缠绵的人,只穿著一件白衬衫站在窗边,回头冷漠的看著他,眼睛里全部是讽刺,唇瓣开合间,他清楚的分辨出那一个个音节。 ──“忘记告诉你,我有艾滋病。……我在下面等你。” 这是那个人说的最後一句话,最後一个音节落下时,他身体向後一仰,张开的双臂像只鸟一般坠落。 那是27楼。 少年摔下去後血红染透了白色的衬衫,蓝色的双眸变得灰暗,嘴角分明挂著的是一丝嘲讽,好像在告诉他,他不久之後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似乎这辈子的好运气都在那一天用完,随後便检查出他也感染上了艾滋病毒,只几年的时间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时刻等著死亡的来临。 而今天的那个少年,则将他的所有怨恨都承载了过去,但是不管怎麽迁怒,命运也无法再重写。 他太骄傲,所以才跌的这麽惨重,一辈子只因为一个男人毁掉。 ──所以,他绝不允许卫诃也走上跟他一样的道路! 作家的话: 二更 第五十六章 韩予在全身酸痛中醒过来。 仿佛骨头被重新拼合过一般,撑著身体坐起来时,竟然没有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又扑回被褥中,随即看著自己满身情欲後青紫的痕迹,才醒过神,想起之前做了什麽事。 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躺著,周围狂风过境一般杂乱,衣服散落一地,地板上还有已经干涸的白浊。 空气里有淡淡的腥膻,充满yin靡。 脸一点点染上淡红,下午那场激烈的性爱,快感的余韵随著意识的情形而重新燃起,大概是因为彼此都很久没有发泄过,压抑很久的欲望一经释放竟然完全克制不了,一直昏天暗地的做到再也没有东西射出来,才沈沈睡去。 双腿间的秘孔火辣辣的,还残留著被进入猛烈抽插的感觉,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别扭感,让韩予有些无法面对自己,掀起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他……居然真的跟卫诃变成了那种关系。 而且还无耻的缠著自己儿子的腰,乞求他给予的快感。 事情果然朝著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可是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多少排斥的感觉,甚至之前心底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