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
……他……”韩氏原本就不怎么瞧得上二老爷,因此在这上头从来就睁一眼闭一眼的,可如今冯氏让她没脸了,她岂有不生气的,只哭着道:“老太太,他是你儿子,你好歹帮我说说他。” 老太太也知道韩氏跟二老爷貌合神离,他们夫妻两人的闲事她也不爱管,可如今二老爷这样确实忒不像话了,她这个当老娘的也不得不管了,但心里却还是埋怨韩氏,只冲她道:“你们夫妻也几十年了,他原该听你的,你只纵这他,男人岂有不偷腥的,如今连家都忘了,你才知道着急了!” 韩氏又得了老太太一番数落,越发脸上不好看,还是吴氏出来打圆场道:“老太太别动气,二叔不像是那么没成算的人,偶尔生意场上应酬是有的,大爷最近也时常早出晚归,想来他们是在一起的。” 冯氏方才一时嘴快说了出来,这时候正有几分懊恼,怕许长栋回来说她多管闲事,这时候听吴氏向着韩氏说话,反倒松了一口气。又想着自己到底没说错,便也不懊恼了。 …… 姑娘们在外院隔出来的书房上课,今日早上上的是算学,要数珠算。 许妙芸前世就学过,口诀还记在心中,因此才一上手,便能一口气打到九九八十一。二房那两姐妹就难了。许秀芸昨儿没睡好,这时候困顿的很,算盘没拨几下,反倒枕着睡了起来。 课堂上就四个女孩儿,一个睡了,两外两个也觉得尴尬,许淑芸对她这个jiejie向来看不上,觉得她除了是韩氏亲生的,哪里都比不上自己,因此在念书上头,她也想努力压过她一分,便故意不去喊她。 洪诗雨看不过去,伸手去扯许秀芸,她正睡得熟,一早就忘了在上课的事情,随手将洪诗雨的手打开了,娇声道:“莺儿,你别扯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坐在上头的谢先生也在温习功课,他也知道一般的富家小姐是难教一点的,可这样旁若无人的睡觉,终究让他有些汗颜,便压低了嗓子道:“大小姐……大小姐?” 谢桁见许秀芸还没有动静,故意清了清嗓子道:“下课!” 许秀芸虽然睡得入神,谁知这一声“下课”却听在耳中,顿时抬起头来道:“啊?下课了?终于下课了?” 她因枕着算盘睡的,脸上都是算珠印子,凹凸不平的,惹得一众女孩子都笑了起来。谢先生见了一时忍不住,也撇过头捂着嘴笑了起来。 许妙芸跟着笑了起来,抬眼却瞧见知春正站在课堂外面的游廊上给她使眼色。她同谢先生说了一句,从屋里出来,问她道:“你过来做什么?还没下课呢!” 知春凑过去对许妙芸道:“小姐,太太房里的知夏jiejie说,刚才有个男人打电话过来找小姐,说是二少爷的朋友,约小姐出去吃过饭的那个。” 许妙芸脸颊顿时热了起来,咬了咬唇瓣道:“我知道了。” 她这里知道了,心里终究再放不下,一晌午的课都浑浑噩噩的,中午吃了午饭,见吴氏回房去午休了,她才偷偷的去了偏厅,想着前世沈韬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是直接打到军务处的,沈韬正在办公室闭目养神,听见电话铃声便顺手接了过来,声音有些慵懒的“喂”了一声。 许妙芸听见这一声心跳加速,越发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捂着话筒,过了好一阵子才小声开口:“你又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沈韬顿时精神了起来,一扫方才的困顿,半真不假道:“想你了呗。” “……”许妙芸的脸已经热得烫手了,心里埋怨:就不能好好讲电话吗? “怎么不说话?”沈韬问她。 “你想要我说什么?”许妙芸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说你想我了呗。”沈韬从沙发上坐直了,开始专心致志的调*戏她。 “你……”无赖! “到底想不想我?”沈韬不依不饶。 许妙芸气血汹涌,咬了咬牙决定和沈韬摊牌:“你再这样,我可挂电话了!” “别啊……”沈韬这才算放过了她,顿了顿道:“想请你出来玩玩。” “我不玩。”许妙芸拒绝的很快。 “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让报纸登我和花老板那事吗?你出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他虽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他们的事情,但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还是能做到的。 许妙芸捏着话筒,心里明明想着:你跟那花老板有什么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嘴上却回道:“那你让我去哪儿呢?” 沈韬很满意许妙芸的回答,想了片刻道:“去鸿运楼,我包下的那个雅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旧是万更= =,再坚持明天一天就可以了解放了……哦也~~~ ☆、第48章 048 但凡有花子君登台的日子, 鸿运楼的生意都特别好。 这时代虽然崇尚新派和开放,但大众对这种国粹的热情, 依旧没有熄火。鸿运楼招呼着东西南北的票友,汇聚四海宾客,就连跑堂的小斯,都能懂各地的方言。 花子君坐在后台的化妆间里卸妆, 他小心翼翼的将帽盔从头上取下来。梨园子弟的戏服、帽盔就像是他们的第二个生命一样,需要小心珍视。 一朵珠花掉在了地上,在青石板上翻了个个儿, 停在一双尖头的黑皮鞋跟前。 花子君的视线顺着那尖头皮鞋缓缓上移, 目光停留在那一副金边眼镜上。 “花老板一向可好?” 宋铭生弯腰捡起那朵珠花,缓步走过去,将那珠花分毫不差的簪在了刚才掉落的位置上。 花子君便把帽盔拿了过去,用干净的白手帕将上面的浮灰擦了擦, 也不抬头看人, 只是缓缓开口道:“小三爷有什么吩咐?” “吩咐是不敢的。” 宋铭生倚着梳妆台,细细打量花子君, 当年他出师第一场戏, 宋家给老太太祝寿,他登场唱了一出, 那时候他竟没能看出他是个男人来。散戏之后他特意邀了他留下, 看清了他的容貌之后,才明白自己竟也遇到了这样的乌龙。 这些成年往事终究是个笑话,不足以为外人所道, 小三爷宋铭生从那天起,便从不曾听过一场京戏。 宋铭生收起了脸上玩味的神色,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花子君面前的梳妆台上。 花子君扫了那照片一眼,撇过脸道:“小三爷这是什么意思?” 宋铭生便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子君,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木制的桌案,缓缓开口道:“自花老板出道那一年开始,上海滩就死了不少日本人,从吴淞口杀乞丐的日本武馆教头,到前一阵子强*jian女学生的商会理事,花老板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