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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鹅卵石把松子敲开,喂了王氏、高氏吃了,又敲了半碗,留着给大宝和阿禄吃。 大概酉时初,罗源来把卤味取走了。 吃完晚饭后,一家五口去了大房,给陈阿兰添妆,另外还给老太太带了一包松软的点心。 他们直接去了上房厅屋,胡老五一家四口竟然都在这里。 陈阿福还是第一次看见胡老五的老婆付氏。付氏三十岁左右,穿着绸子棉长衣,头上戴着银钗,耳朵上戴着金耳环,一副地主婆的打扮。她夸张地笑着,拉着王氏直叫嫂子,让王氏极其不自在。 连胡翠翠都变了脸,甜笑着叫陈阿福“阿福姐”。她甩开陈阿菊拉她的手,伸手来拉陈阿福,陈阿福躲了过去。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小姑娘,当初她和陈阿菊可没少欺负小阿福。 只不过,胡为那双黏糊的眼神让陈阿福十分讨厌。胡老五重重地咳嗽了了声,胡为才把眼皮垂下。 胡老五一家也是来添妆的。桌子上摆着两块尺头,一块细布的,一块绸子的。另外,还有两串(二百文)大钱。这在乡下已经是大手笔的添妆了。 看看陈业笑得一脸灿烂,就知道他十分满意。 众人寒宣几句,陈家三房又送上了添妆。陈名一家送了两块在府省买的绸子尺头和一两银子,陈阿福母子送了六朵娟花、一套松木梳篦。梳篦是一套六件,装在朱色描花的圆木盒里,梳子篦子上也雕了花卉,十分精致好看。 第140章 继母来了 陈阿兰乖巧勤快,陈名和王氏都比较喜欢她,陈阿福对她的印象也很好,所以才大手笔的添妆。 他们拿一样,付氏就夸张地啧啧两声,再说两句羡慕的话。 别说,有这么一个捧哏的人,让送礼的人和收礼的人都愉悦了几分。 陈阿兰羞红了脸,笑得眉眼弯弯,小声说着谢谢。 陈业对他们添的妆更是满意,呵呵笑着。这次胡氏也比较满意,还破天荒地抓了一把炒花生塞进大宝手里。 陈阿菊的眼睛都盯在梳篦盒上拔不出来了,凑去桌前。 陈阿菊凑去桌前,把那六件梳篦轮流着拿在手里摸搓,喜欢得不行。 她见陈阿兰紧张地看着她,沉了脸,不高兴地说道,“我就看看,又不会抢,你至于做出那个穷酸样吗。”说完,把手里的篦子往锦盒里一扔。 陈阿兰气得当时就哭了。 陈业气死了,抬脚脱下鞋子就朝陈阿菊打去,嘴里骂着,“我打死你个黑心肝的王八羔子。那是你亲jiejie,她马上就要出嫁离开这个家了,你不说跟jiejie香亲香亲,还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连隔了房的堂姐都不如……” 这次陈业下了死手,一通乱打。他一只手抓着陈阿菊的衣裳一只手拿鞋底子打,陈阿菊想跑也跑不掉,痛得又哭又叫。 陈老太和陈阿贵都没有上去拉,他们觉得陈阿菊早该受教训了。高氏不好去拉公爹,胡氏去拉被陈业踢了一脚,又骂了几句,便只在敢在一旁劝着,“当家的快别生气,阿菊小,不懂事,长大些就好了。” 陈老太在一旁说,“阿菊不小了,都在说婆家了。再不好好管教管教,将来可咋整。” 剩下的人就只有陈名、胡老五和胡为能去拉陈业。陈名没拉,他也觉得陈阿菊该得教训,胡为根本没有这个觉悟。胡老五看打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把陈业拉住,说道,“姐夫消消气……” 胡翠翠赶紧过去把大哭着的陈阿菊拉出了屋。 陈阿菊的一通闹,让大家也没了说笑的兴致。本来陈名一家想告辞回家,看到胡老五起身告辞,就忍住了。他们不想跟那一家一起出去,又坐着说了一阵话。 阿兰抹干眼泪,拉着陈阿福在一边说着悄悄话。小姑娘马上要去夫家了,心里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不确定的惶恐。可惜,小娘子之间的这些悄悄话不能跟亲妹子陈阿菊说,也跟表妹胡翠翠不亲近,所以跟陈阿福念叨了几句。 陈阿福开导了她几句,又说了两句玩笑话,把陈阿兰逗得脸通红,抿嘴笑起来。 又过了一刻多钟,陈名一家人才起身告辞。 走之前,王氏跟陈老太说道,“婆婆,后天只有我能来帮着忙活忙活,阿福要去棠园,没有时间来帮忙。” 陈老太点头说好,还说不能耽搁棠园的正事。胡氏瞥了眼离得比较远的陈业和陈名,低声说道,“那天帮忙的人多,不缺劳力。就是我家的rou买得不多,我看弟妹家挂了那么多的rou……” 老太太气红了脸,喝道,“老大媳妇,阿菊可才挨了揍,你咋还这么眼皮子浅。” 胡氏赶紧住了声,憋得脸通红。 几人来到院子里,还能听到从西厢传来陈阿菊的大哭声,以及高氏的劝解声。他们都像没听到哭声,径直走了。 回到家,王氏对陈名说了胡氏的话。又道,“大嫂就像是饿捞鬼投胎,啥时候都敞着大嘴要东西。他们家日子好过得紧,光田地就有十几亩,还舍不得请长工。修大院子也不是自己掏钱,这么多年就没有大的花销,咋会缺钱呢。若三叔不是阿福出了卤串的那个点子,他家的日子也比不上大伯家。谁也不是傻的,我算了算大房这些年的存项,不会少于这个数。”她用手比了个五字,说,“不会少于五十贯钱。” 陈名摇头道,“大哥那么好的人,咋娶了个这么不着调的媳妇,又把阿菊教成那样。” 第二天,大宝做为“当家男人”,跟着陈名一起去给新家当监工。陈阿福悠闲地做完了家务,就拿着拿小半碗松子进了空间。 她一进去,金燕子的脖子伸得老长,说道,“真香。” 等陈阿福把碗放在地下,它就跑过来吃起了松子。 陈阿福又看了看那盆兰花,花茎碧绿,叶子舒展,已经完全活了过来,非常健壮。想着等了尘住持来棠园了,把花交给她。了尘的身体不太好,有哮喘,一到冬天就经常犯,所以现在来棠园的时间少之又少。 陈阿福出了空间,又拿着纸和木炭去了旧院西屋。 母女两个都坐在炕上,一个做针线,一个“设计”家具。 今天高氏没来,只有母女两个人。她们边说话边做事,十分惬意。追几和旺财也惬意地爬在地上,半眯着眼睛打着磕睡。 陈阿福画了个衣橱,外表跟这个时代区别不大,长方形,双开门,门上雕了花。但内里跟当代的不一样,又画了现代的衣架。 古代人的衣裳都是叠着放在箱子里。要穿了,若是穷人就直接拿出来穿,或是头第一天拿出来挂在绳子上。而讲究的人家都有衣橱,衣橱里也都有“衣架”,就是木架,有些像前世的单杠。他们会把第二天要穿的衣裳先拿出来,双袖穿在木棍上挂着。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