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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顺理成章,付氏看见儿子怀里的银子双眼发直。她恨死顾二郎,怎会把银子还回去等着被他休,休了这些银子跟她就完全没了关系,纵是知道这银子拿不得,她也顾不了那么多。银子谁不爱,儿子抱银子来本就是要给她的。五百两银子完全够三人远走高飞,当即打定了主意。 那小管事有儿有女,都是娶了儿媳的人了,年纪比付氏大了足足八岁。长年跟东家在外跑商,没个女人心里痒,他手里虽闲钱不多,睡付氏这般女人的闲钱还是够的。平常,他睡过也就算了,只是付氏那两陀rou实在难得,身子软呼,又比他往常找的姘头会打扮,压着压着真有压的是个小姑娘的错觉,所以一年下来都没丢开手。 饶是这样,他仍从未生过让付氏合离了纳进房永旧占有的念头。付氏哭着来找他,求他收留,还求他弄死她相公,他只是听着,压根没当回事,嘴里心儿rou儿的唤着,抱着付氏就要交媾,只顾下大力揉弄付氏,教她话都说不囫囵。付氏哪有心思,看见他满口的黄牙和黑不溜秋的脸就烦,她卖的是银子,又不是这个人。奈何又没了退路,唯有先让他满足了才行。 儿子顾海找来之时,正是二人吃饱喝足的时候。小管事吃了口茶,抹了把汗,听闻付氏问他“敢不敢带我母子俩走”,他心里稍一合计便同意了。五百两银子啊,这辈子都赚不了。付氏要他保证,他拍着胸口发下毒誓,两个贼眼珠子闪闪发亮。 三人还没出康西,就看见了缉拿令,惊得本如同丧家之犬的三人又成了惊弓之鸟,战战兢兢昼伏夜出,又是毁痣又是易容。小管事商行的活计是做不了了,领着二人一路逃一路奔跑到西北,躲到肃州下面一个名叫琼花县的某个小村子里,花钱买通里正办下户籍过了几年。这个村子非常闭塞,时常还有胡人来犯,好在西北大军一直能震慑住,尚算安生。 付氏原就看不上这又老丑的小管事,日子一安生,就又犯了老毛病。有胡人,就有胡商,胡人威猛,活儿还好,付氏愈发瞧小管事不顺眼。她天生贪图享受爱慕虚荣,为了银子什么都敢做,小管事光吃不赚着实惹人厌。 在给顾海娶了儿媳后,小管事在付氏眼里真就一文不值了。之前付氏容他住着一起花她母子俩偷来的银子,先是因为要依靠他,后是是因为要他以儿子生父的名誉娶媳。既是娶了,还要一个白吃饭的干啥,家里房子他也已经砌好,付氏又有的是可依靠的姘头,这又老又丑的小管事全然没了用处。 小管事十来岁起就做学徒跟着跑商,屁本事没有,见识和脾气倒是有的。忍无可忍之时,趁付氏又出去鬼混,偷了余下的二百两银子想跑,却被突然提前回家的付氏逮个正着。二人撕打在一块,小管事一错手将她给杀了,杀了后怕不已,慌乱把尸体沉进茅坑里。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抓上银子就一路狂奔,谁也不知他跑去哪了。轮躲藏的本事,他是付氏母子俩的祖师爷。 顾海回家看见满地血,顺着血迹寻到茅房,看见他娘秃噜出来的两个眼珠子,回身就去寻银子……银子没了,娘死了,他六神无主竟然吓得不敢报官。 顾海新婚不久的娘子此时才知道婆婆和相公都是官府缉拿的要犯,这女子还算沉得住气,把相公的话套出来后,先稳住他说要回去寻岳家商量。尔后,知晓这事的岳家人就劝顾海赶紧去自首,让他把偷银子的罪的放到小管事头上,他顶多算是从犯。顾海着紧自己的娘子,被逼无奈就去报官了。 以前那桩官司过了五六年,衙门里都快寻不着这二人的画相,寻着后才查出果真有这么一个案子,便放往碧水,两案并在一起。碧水县令还是何明昭,他认为,一,顾海现在也是苦主;二,把顾海抓进牢房反倒是便宜了他,不如遣他回原藉,衙门进行管制,着他戴罪立功赚银子还顾仲勋。 怎么个赚法?修渠铺路每月领工钱。俨然是被何明昭当壮丁抓了,自然,他被遣回了原藉,他那娘子终于就能改嫁另寻良缘了。 “何县令也是常人,厌恶私生子,何况顾海还是偷养父银子跑了路的狼心狗崽,一定少不了给死搓磨。”沐二郎说道,叹了口气:“顾海被付氏那贱人养歪了,一念之差。” 沐淳大松一口气,如果前世付氏也是不得好死,那才解气。下意识想到沐二郎,如果换得是他跟付氏私奔,杀付氏的有可能是他吗? 身首异处……沐淳打了个激灵,被砍头的会是那小管事?沐二郎跟顾杏娘被她强行改变了命运,也许真就走不到前世那条路上去。性格才是决定命运的关键!后世里,不是还有一条罪名是“激情杀人”吗?冲动误终身,一念之差,万劫不复!性格改变了,人生道路也应该跟随改变,这才是天道才对。 “淳儿,你这是怎么了?” “啊?”沐淳笑道:“我觉得禾郎说得对,我和爹爹都太札人忧天了,把命术太当回事。” “呵呵。”沐二郎疲惫地笑了笑,想再说点什么竟是没什么力气。 沐淳疑惑他为什么兴致不高,按理说,沐二郎早知道了这事,应该早释怀才对。付氏俨然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害人精,他没继续沾手便不会惹上劫难,为什么今日还是一副郁郁无力的样子呢? 第145章 谁给的能耐 把毯子帮爹爹盖回,吩咐青书给炉子添上柴, 然后沐淳就退了出去。 沐二郎这一觉睡下, 用午膳都没醒, 顾杏娘回来后闻得这事,不准下人去唤,说他接连几夜都没睡好, 多补补。到了晚膳时分, 仍是没醒。沐淳觉得这样不行, 让冬才去挠,秋儿不是老爱揪人吗, 让她去揪, 谁知二人也没完成任务。 沐冬才道:“爹爹一定是一年没睡了, 正好让我画一幅!”嘿嘿, 早就想画他,无奈他老不配合,现在总行了吧。 “你可不能画他闭着眼睛, 要睁着的, 爹爹眼睛好看,你仔细回忆爹爹平日睁眼的样子。”沐秋儿在一旁指点。 冬才的小厮兴冲冲抱来纸笔, 圆子和青书等人都围过去观画。小少爷天赋异禀, 一双手像是能变戏法似的,略略勾勒几笔老爷的轮廓就出来了,青书啧啧称惊。小厮婢女都各自思忖哪日找小少爷讨一幅自己的画像,真真是美死个人了。 饭菜都快凉了, 久不见人回来,沐淳和顾杏娘也坐不住,跟过去瞧瞧怎么回事。 “你们这是在干啥!”顾杏娘大怒,“傻儿子,睡着了也是能画的?”忒不吉利。 沐淳发现没对,忙唤娘过来细看。 沐二郎双眼紧闭,没有打呼,甚至呼吸都有些微弱了,脸色在灯下过于惨白,沐淳从未见过这样的沐二郎。 顾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