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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仿佛这一松便会让她失去所有,从此世界一片崩塌。 兰雪辞看着被褥下过分脆弱的苍白小脸,手腕上圈着的小手虽然有力但分明还在微微颤抖。虽然知晓这样不好,但他还是缓缓点了头:“好。” 兰雪辞重新坐回床边,绥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紧绷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但那只攥紧他的右手始终都不曾放开,就怕他在她不留意之时便离开了。 兰雪辞也没有抽回手,便任由她抓着。 屋内的烛火燃了整夜,兰雪辞一夜未眠,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就那样看了她整夜。榻间的少女睡得安稳,只余右手袒露在被外,不知在什么时候便松开了手。兰雪辞微微躬身将她的手放入被中,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起身离去。 屋外,竹沥甫一打开房门,便见着兰雪辞一身清寒地走出了房门。因为外头还未天亮,而他实在困得不行,他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道:“师兄,你这么早便要去那边啊。” “这几日我不在,你看着点,有事你再来告知我。” 竹沥微微点头,等到兰雪辞离开之后,他才缓缓提步朝楼下而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回头看了眼楼上,疑惑道:“方才师兄是从哪间房出来的?那好像不是他房间的方向。” 随即,他只道自己睡糊涂了,师兄不从他自己房间出来又能从哪出来。他摇了摇头,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迷迷糊糊地继续朝着楼下他要去的那个地方摸索而去。 清晨,绥晚缓缓睁开眼,见着空无一人的屋内,面色平静地起了床。书珃进来时,她早已穿戴洗漱完毕,静静地坐在窗边翻着一卷医书。她微微抬头,对着书珃笑道:“书珃,我饿了。” 书珃愣了一下,想不通不过一晚主子怎么就仿佛完全忘了昨间之事,但见她面无异样微微含笑,也不敢再提及昨间的事情。她笑了笑:“属下去楼下给您端些早膳上来。我看客栈后院的桂花树已开了几朵,主子可想吃桂花羹?” 绥晚微微点头:“好。” 说完,她便继续低头去翻看她手中的医书。 书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怕她说个不要之类的话,再多的疑问也只得尽数压下,然后下楼去给她做桂花羹去了。 绥晚用完早膳,便想去兰雪辞屋内取些东西。她推门进去,竹沥和白青正在争执着什么。见她走了进来,便立即噤了声。 她面无异色和二人打了招呼,指着他们中间的棋盘微微笑道:“能把兰师兄的棋借我吗?” 两个少年愣了愣,竹沥没有说话,微微眯着眼在打量着她。白青瞧到了她昨间的模样,哪敢再说不好,立即忙不迭地点头:“宫姑娘想要都可以拿去。” “谢谢。”她笑道。 等到绥晚拿走了棋之后,白青愣愣地看着竹沥道:“阿沥,宫姑娘这是受刺激了?看起来好不正常。” 闻言,竹沥也点了点头,是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难道是昨间师兄和她说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绥晚仿佛完全忘记了那日的事情,每日不是看些医书便是拿着兰雪辞的那副白玉棋兀自琢磨。平静得让书珃三人微微感到不安,三人曾私下了讨论研究了好几番,但也没琢磨出个什么来。 直到某一日,绥晚独自一人在屋内待了好久,书珃担心她出了何事便想要进去瞧瞧,才走到门口便见她面色平静地打开了门。她笑了笑,便缓缓朝着竹沥的房间走去。 兰雪辞不在的这段时日,竹沥和白青二人无事便待在他屋内拿那副白玉棋打磨时间。自绥晚拿走这副白玉棋后,两人便换了地方。 竹沥屋内。 白青微微打了个哈欠道:“少主何时回来?” “那边……” “叩叩叩……” 竹沥打开房门,看见门口的人挑了挑眉。绥晚伸出手,松开紧握的拳头,一枚玉佩沿着手中的线绳缓缓垂落。 待看清这十分熟悉的玉佩,他的瞳眸猛地一缩,道:“你这是何意?” 她道:“你帮我把这枚玉佩还给他罢。” 他迟迟不肯接过,默了默才道:“这枚玉佩我不能收。” 她笑了笑,面色平静地说道:“你能还给他固然最好,若是不能,我便只能扔了。” “你要扔了它?”竹沥惊讶地看着她。 “既然他都已经成亲了,这枚玉佩便对我再无多大用处,我又何必留着这个念想来给自己徒添一些恼事。” “谁说师兄他……” 竹沥正要辩驳她这一番话,谁知屋内的白青这时突然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白青疑惑地问道:“什么玉佩?” 白青微微偏头,待看清绥晚手上之物时,讶然道:“这不是少主的玉佩。咦,宫姑娘,这玉佩怎么在你手上?” 绥晚拿着玉佩的手蓦地一僵,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白青还没弄清此时的状况,他笑了笑:“宫姑娘,原来少主把玉佩给了你。” 绥晚的脸色一白,她收回玉佩,猛地转身便走。 “诶,宫姑娘,你怎么……”白青还在奇怪她怎么才来便走了,扭头便见着竹沥一脸不善地看着他,他吓得退了一步道,“阿沥,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我方才说错话了?” 竹沥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白青回想起绥晚方才一系列的反应,不确定地问道:“宫姑娘不会本来就是来找少主的吧?不是……阿沥,若是她来找少主,怎么会……” 竹沥冷声打断他,“你以为师兄这段时日在让你做什么?” “难道不是保护宫姑娘?”白青终于后知后觉,“少主是让我看着宫姑娘不让她出去?那她这几日是……” 他一直以为她是那日出去遇着了什么事,所以才那般失魂落魄。难怪前些时日竹沥一直拉着他拦着绥晚不让人出去,他还真的以为这是为了保护绥晚的安全。 “那可怎么办?”他挠了挠头。 竹沥冷笑一声,问他他又问谁,他怎么会知晓。 再说这边绥晚,听到这枚玉佩不是容砚的之后便完全失了魂,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屋内。书珃原本还在房门口疑惑自家主子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片刻,便见她脸色惨白地回了房间,然后拴上了门。 “主子……主子……” 这只不过一会儿,又发生了何事? 书珃在外头急得不停地叩门,绥晚颤抖着身子靠着门边滑落在地,她抱着双膝蹲坐于地,死死咬着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呜咽的声音。手中的玉佩不断收紧,手心一阵刺痛,几缕鲜血沿着指缝渐渐溢出。 她张开五指看着手中染血的玉佩,瞳眸猛地一缩,因为沾了血迹的缘故,玉佩上的纹路甚为清晰,而左下角就很明显地就出现了一个“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