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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另一名护卫窃窃私语道:“方才沥公子不是说公子今日不见客,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另一名护卫摇头:“公子的想法我们做属下的怎么猜得透,我们只要遵守公子的命令就好。” “甚是。”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 “我已经会写自己和哥哥的名字了。” 容砚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轻声道:“雪榆很聪明。” “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武功?”少年小声地问道,“我也想像哥哥你一样厉害。” 容砚微蹲下身拭了拭他嘴角的糕点残渍,道:“待过了冬日,气温回暖,便让三七哥哥亲自教你。” 雪榆点头。 “外头冷,屋里暖和,进屋去吧。”容砚对他说道。 “哥哥呢?” “哥哥要等人。” 雪榆似懂非懂地点头,只是走之前不忘嘱咐他道:“我在房里给哥哥留了松子酥,哥哥别忘了吃。” 容砚淡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去吧。” 雪榆甫一进屋,空青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院中,他道:“主子,宫姑娘她们过来了。” 容砚缓缓点头,问他:“阿沥呢?” “在属下过去之前小公子便先行离开了。”空青垂首道。 “跑得倒是挺快。” 即便容砚不用过问,也能猜到从竹沥口中绝蹦不出什么几句好话,所以他才遣了空青过去。 几丝冷风拂过,容砚微微捂唇咳嗽了几声。 空青担忧地问道:“主子,外头严寒,您可要进屋去?” “不必。” 说着,容砚转头看向院子门口,门边渐渐露出一方香妃色衣角,少女时不时探头探脑地打量着院内,犹豫着没有进来。 “过来。”容砚唤她。 绥晩见容砚已经发现了她,只得捏着衣角踯躅着走了过去。她方一踏进院内,清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脸上一阵冰凉,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暗自嘀咕:“怎么辞之住的地方也和他这个人一样冷冷清清的。” 她走到容砚身前,换上一副明媚笑颜,看着他道:“辞之。” 容砚闻言依然面无表情,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而道:“你随我来。” 绥晩虽不解他意欲何为,身子倒很是听话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空青看着两人走进书房,愣怔了片刻,拿起石桌上的墨纸也跟着进了书房。他将墨纸搁在房内的书桌上,便带着书珃自行退下了。 “你在此处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容砚便离开了书房。 容砚走后,绥晩便兀自打量着这处房间,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这是一间书房,房间不大,一眼便可看尽整个房间的格局,里头陈设不多,只是孤孤零零地摆放着几把木椅。 靠着窗边的最里处搁置了一张书桌,书桌后边便是长长的书架,上面搁置着密密麻麻的书卷,整齐而又井然有序。 从这间书房的格局陈设便可看出它的主人的性子,素静而又清冷。房间虽小,里头的陈设却是放置得整整齐齐,光洁如新的地面上更是纤尘不染。 绥晩突然想起在桑阳那次,她只不过在他房内的桌上吃了顿饭,他便皱着眉让人将桌子擦得和崭新的一般,那人的洁癖算是到了一定程度。 倒是难为了他陪她在崖下过了两日,无论是山洞还是溪边那地面都有着不少轻尘,她可记得他外袍上可是沾了不少尘埃,以他的洁癖程度,她不知那件衣袍最后可曾有个好去处,但是她后来再也没有在他身上见过那件衣袍。 不多时,空青端着一盆炭火折返回来,他将炭盆放下,便再次退了出去。盆中的炭火烧得正旺,清冷的书房内不由得也渐渐添了几分暖意。 绥晩等了许久也不见容砚回来,她便兀自走到了书架旁,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来看。 甫一见着书面上的“医典”二字,她的眉心就不自然地跳了跳,她翻了几页,果不其然,里面的内容皆是和医药相关,不少地方还落着一些飘逸畅然的字体,那是他仔细研读下做的批注。 她赶紧合上书,趁他没有回来之际将书放回了架子上。 这种书有毒,她不能看,一看就头疼不已。 她离得书架远了些,走到书桌旁,桌上放了一盘松子酥,她四处看了看,难道是辞之特意给她买的? 她拈起一块松子酥,尝了一口,清脆酥口。 她的余光倏地瞥到方才空青放置的墨纸上,写字之人虽有极认真在写,但因年纪甚小,纸上的字迹力度不够而甚有些歪歪扭扭。 绥晩随意翻了几下,写着的都是雪榆的名字,只是翻到某一张,她的手一顿,上面竟然是一个“辞”字,后面几张皆是如此,只有“辞”字再无其他。 她疑惑地皱眉,为何只有“辞”字而无“之”字,而且这里竟只写了名字而没有姓氏。她摇头甩掉疑虑,雪榆是辞之的弟弟,应该也是容姓,至于为何没写,应该只是巧合。也许只是一时忘写了罢了,辞之的“之”字应该也是如此。 绥晩放回书纸,朝外望了望,辞之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门口蓦地出现一道人影,少年面无表情地盯了她半晌,冷冷地说道:“我恨你。” ☆、第26章 “过来。” “我不。” 少年紧紧抱着手中的木盒,边摇头边不断后退。 半个时辰前,容砚来到药房取药,甫一进来便看见药柜前站了个鬼鬼祟祟的人。少年见四周无人,迅速打开最里层的暗格取出一个木盒,他正欲将木盒放进怀里,一抬头便见容砚走了进来。 他心中一个咯噔暗道不好,抓着盒子猛然惊得往后跳了一大步。 先前府门前,竹沥远远看到空青的身影便知容砚肯定猜到了门前发生的事情,而空青定是奉了他的命令来让绥晩进府。 为了避免再次被容砚送去暗阁,他在空青还未到门口时转头便跑,跑到半路却倏然想起容砚曾说过要将那株血蕊送给绥晩之事。此次让绥晩进府,他定是要将它给她的。 血蕊是早年间容砚冒着生命危险在大雪纷扬的山顶守了三日,连续以鲜血浇灌了三日才让它得以开花,才采摘下这株罕见的雪山血蕊。 雪榆自小身体不好,尤其冬日最甚,比起一般的常人他更是难耐严寒。而血蕊恰好是一株极好的热性药材,对于身子极寒之人有着疗养的奇效。 师兄那么在乎雪榆,竹沥一直以为,那株血蕊他会留给雪榆用的,毕竟那是他险些用生命换来的药材。 可是,竹沥却听容砚说他要将那株血蕊留给绥晩压制寒毒。虽然血蕊对于绥晩的作用比雪榆更甚,即便是绥晩更需要它,竹沥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