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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不威慑及江山社稷之事,景翕帝都可以对他睁只眼闭只眼。 况且,从容砚进宫的那一刻起,容砚便对景翕帝说过,他不愿入朝为官。即便景翕帝后来提出让他接管御医院,继承他祖父的衣钵,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景翕帝虽不知容砚不愿留在京城的缘由,但也绝对看出了他对皇宫的避而不及。 景翕帝当初想方设法都没有让他留下,反倒是绥晩胡闹一阵才让容砚留在了宫中。若不是当初绥晩的一番胡搅蛮缠,容砚必早已离开了京城之地。 容砚此人,用惊才逸绝一词形容再恰当不过。景翕帝是个很惜才的人,容砚的身份虽神秘不解,但他的身上却有太多让景翕帝欣赏的东西。 从高耸崖壁上跳下去还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且还能护着两人安然无恙。景翕帝也想知道,他身上究竟还有些什么秘密。 身手不凡,医术精湛,才思敏捷,似乎好久都出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他更想知道,这个令他都琢磨不透的清贵男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景翕帝想起裴回方才说晚晚躺在容砚怀中之事,那丫头倒是真动了心,就是不知容砚是何想法。即便容砚三番几次救了晚晚性命,他也不能确定,容砚是起了心思还是因为那太傅头衔才护着她周全。 容砚此人,实在太深不可测,即便是景翕帝这般在高位深居多年也不曾真正看透他的心思。 清芷殿。 门口垂着的串珠叮呤清脆拂响,书珃拨开珠帘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她走到美人榻旁轻轻唤道:“主子,我端了您最喜欢的松子酥过来。” “嗯?”绥晩抬起头,神情恹恹地看了盘中精致的糕点一眼,再次低下了头去。 “我不想吃。”她将头埋在枕间有气无力地说道。 “主子早间也没吃多少东西,等会皇上过来,又得责怪我们苛待主子了。” “我病了。”绥晩闷头说道。 书珃失笑:“前两日御医奉旨过来探望,主子还说自己身子骨好得很,将御医赶出了殿门,今日怎得就病了?” 少女终于一骨碌从榻上爬起,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端坐榻边,她看着书珃委屈地控诉道:“父皇不让我出宫。” “皇上也是担心主子,所以才让主子待在宫中多加休养。” “可是……”她十指缠绕,委屈巴巴地说道,“我都半月没见过辞之了。” 自从两人回宫,容砚便向景翕帝告了假,说自己有伤未愈,不适合进宫教导公主。景翕帝批准后,他便每日静卧于府中休养,足有半月不曾出过府门,更不谈进宫了。 绥晩本想去容府看望他,却被景翕帝禁足在了宫内,说她身子虚弱不宜多加走动,需得休养一段时日才可。 几日过去,绥晩尚能忍受,日子久了,她便实在待不住了。她多次向景翕帝提了出宫之事,也没得到他的准许。久而久之,小姑娘就愈发觉得委屈,连前几日景翕帝遣来的御医都一同赶了出去。 “也不知辞之身上的伤好点了没有。”绥晩叹息。 “朕听说你今日又没用早膳。” 景翕帝突然拨开珠帘,走了进来。他下朝后便听到徐元说起,她今日又在闹小情绪,甚至连早膳都不肯用,他连朝服都没换便赶来了清芷殿。 “皇上。”书珃对他行礼。 景翕帝摆摆手,让她退到殿门外候着。 绥晩余光瞥到明黄色的衣角,哼哼唧唧地转过头去。 景翕帝失笑:“连看都不肯看朕一眼,这可是怨上朕了?” 绥晩转过头来,委屈地说道:“你不让我见辞之。” “朕何时不让你见他了?”景翕帝反问。 “你不让我出宫,不就是不让我见他。” “那你与朕说说,你为何要去见他。”景翕帝也不如来时那般急切,兀自在桌边寻了张椅子坐下,对她道,“身为公主,自当谨守公主的本分,整日里想着往别人府邸跑,太不像话。” “辞之不是别人。”她辩解道。 “哦?”景翕帝挑眉。 “他是太傅。”绥晩小声道。 “历朝以来也没有哪个公主频繁去太傅府转悠,晚晚,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即便他是太傅,他也是个外男,总会惹人闲话。”景翕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对她说道。 绥晩撇嘴。 “太傅与弟子之间过分交往……”景翕帝看着她,渐渐严肃了脸色,“晚晚,你难道想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成?朕当日就提醒过你,这是让你选太傅而不是驸马。师徒生情本就为世俗所不容,你们二人若是相恋,一人是当朝公主,一人是当朝太傅,你可知在天下在朝中将会掀起多少风浪?即便容砚惊才绝艳,也是要受天下之人唾弃的。” “即便你是我父皇,我也不许你侮辱他。”绥晩急了眼,对他吼道。 景翕帝挑眉看她,倒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她失落地垂下脑袋,轻声道:“辞之才没有这般想,他早就有了心悦之人,这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景翕帝眸中闪过一丝诧色,他没想到她竟这般快就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更诧异的是,容砚看着那般清冷之人内心竟然也会有着心仪之人。 “父皇,辞之他很好很好的。” 即便他不喜欢她,她也没有觉得这世上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她似乎还想替他解释,景翕帝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他从没见过她如此护着一个人。 以前的晚晚是个多么可爱听话的小姑娘,如今倒是学会和他反驳了。不过几月工夫,她竟已情深根种如此地步。容砚那人倒真是个祸害,平白无故祸害了他的好女儿。 他难免有些吃味,也没见她平日里如此护着自己。 “父皇,你撤销他的太傅之职好不好?我不想因为我就让他承受世人的风言风语,他不该是这样的。”绥晩扯着他的袖子道。 人都还没嫁出去就已经学着胳膊肘往外拐了,这要真出阁了岂还有他这个父皇的容身之处。景翕帝只觉着心口处隐隐作痛,那张脸不知不觉又难看了几分。 “父皇……” 景翕帝故肃着脸打断她:“朕既已经下旨封了容砚太傅之位,岂能说尔反尔。晚晚,君无戏言。” 绥晩闻言黯然地垂下头,都是她任性才会害了辞之,倘若日后真有流言蜚语传出,她必定站出来承认这只是她一人的过错,不会让他陷入那般境地。 眼下,她似乎忘了一件事,容砚当不当太傅也只是景翕帝一句话的事。倘若当今皇上都下了旨,又有何人敢说三道四。 所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 “也不是不可。” 绥晩猛然抬起头看他,双眸都明亮了几分。 “你若是能说服